第37章 商量
王一凡看着手里的皮筋，不禁陷入了沉思，突然一辆黑色商务车快速穿过，王一凡向右瞥了一眼，车里好像坐着两个人，穿得都是很正式的西服。
王一凡有一刻的怔愣，她看着渐渐远去的黑车，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李子阳瞥了眼镜子，发现王一凡满面愁容。
“没事儿，就是有点累。”女人将头倚在靠背上，怔怔地盯着窗外，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李子阳皱了下眉，也没说话。
suv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火锅店门口，李子阳熄了火，摘下安全带，向右一看发现人已经睡熟了，只是眉还皱着，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李子阳没有打扰她，将外套脱下来直接搭在她的身上，还没等将衣服搭上去，躺在靠座上的人便有些怔愣地抬起眼睛，迷茫地看了看窗外：“到了？”
“到了。”李子阳将她的安全带解开。
王一凡在车上伸了个懒腰，自顾自地打开了车门，她看了眼火锅店里头，作为刚刚开的店，这里的生意不错，顾客有来有往，像点样子。
她回头看了眼车内，便撞见了李子阳的眼神，神色中颇有些担忧。
王一凡赶忙回避他的眼神：“看我干嘛。”
“王一凡，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想多了。”王一凡轻轻扯着皮筋。
李子阳看见她手里的动作，也不再说什么：“行，你先进去，我停下车。”
车外面的人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地走进了火锅店，明明已是深秋，但手心不自觉已经覆上了些许薄汗。王一凡随着服务员的指引来到座位旁，她不自觉呼出一口气，李子阳太了解自己了，比自己的亲爹亲妈还明白自己，她看着手里的皮筋，她不希望李子阳卷入这场纷争，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这条路既然是自己选的，那就也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服务员拿来菜单：“老板娘来啦，想吃什么随便点。”
王一凡瞅了她一眼，服务员是个小姑娘，脸庞圆润，说话声音也有些俏，身材不胖不瘦，穿着一身红色纹理的旗袍，倒显得珠盘丰润，有些喜庆。
“老板娘？”王一凡听着这个称呼，勾了勾唇角。
小姑娘可能刚入职，不自觉有些慌张：“是我叫错了吗，我昨天看着你和老板进一个车里了还以为是一对儿。”
王一凡不禁回想起昨天自己拿腿勾着他的情景，当即脸有些热。小姑娘有些眼力见，她默默凑近了王一凡一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姐，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王一凡放下手里的菜单。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你和我们李哥谁追得谁啊？”
王一凡看着面前小姑娘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的样子，不自觉想逗一逗：“怎么，你们李哥以前没追过别人？”
小姑娘想了想，有些难以启齿道：“我觉得李哥这人太板正了，平常也没看着周边有啥女人，不像是那种能追女孩子的。”
“不过我妈说，李哥面相好，是那种疼老婆的人。”
“你跟了他多久？”
“也就三四个月吧。”小姑娘想了想。
“那你了解得挺深啊。”王一凡忍着笑说。
小姑娘赶忙直起身子，红着脸连忙摆手道：“没没没，姐你别误会，我跟老板什么关系都没有！！！”
“哦~”王一凡发现这小姑娘蛮有意思。
小姑娘快要哭了，她看了眼迎面走来的李子阳，眼睛突然一亮：“李哥，李哥，你帮我跟姐解释一下。”
李子阳将外套搭在椅背上，看着小姑娘欲哭无泪的神情：“解释什么？”
“解释一下我们俩啥关系也没有，我可不是什么小三啊啊啊！！！”
李子阳皱着眉，一脸茫然。
王一凡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李子阳看着面前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些无奈地跟小姑娘说：“你姐没误会，下去干活吧。”
小姑娘赶忙拽住他的袖子：“李哥，你得好好跟我姐说啊。”
李子阳有些无语地点了点头。
男人坐下来，拿过旁边的杯子倒上水道：“怎么，怀疑我啊。”
王一凡接过杯子，没有说话。
她试探着喝了口水，杯身微微有些发烫，灼得指尖也有些红。
“李子阳，你这些年也没交个女朋友？”
李子阳差点没把喝下去的水给吐出来，他有些想笑：“什么？”
王一凡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自顾自地拿起菜单看着。
“我这三年忙得跟个孙子一样，哪有时间寻思这事儿。”
王一凡撇撇嘴：“谁知道你在四川有没有什么相好。”
“王一凡。”李子阳笑了声。
面前人一阵警惕，每当他笑一下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说过吧，你这个人就喜欢转移视线。”李子阳径直拿过王一凡手里的菜单，在手机上快速点好菜。
面前女人不自然地舔了舔唇，有些无奈，还是看出来了。
“不过我知道你不想说，所以我不逼你。”
王一凡一愣，他这样倒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搞了。
李子阳看着她的神情，嘴角倾了倾：“很意外？”
“也不是，就是不大得劲。”王一凡暖和过来，将自己的外套一脱。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做不成，你还会去做吗？”王一凡试探问道。
李子阳笑了笑，这就上套了啊……
果然激将法现在没啥用，得顺着毛呼噜。
“你笑什么啊！我在问你话呢。”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
王一凡想了想：“准确的来说，跟自己也没什么大的关系。”
“但是不去做又会感觉自己良心不安？”
“哎，对！”
“欸，你怎么知道？”王一凡有一些愣。
“我又不是没看新闻，新城肉制品查封，政府到现在都没给一个交代。”
“你现在当上了公务员，肯定有些内部消息知道。”
“算了，果然瞒不过你。”王一凡有些无力地倚着自己的胳膊，往桌子上一趴。
“我是这件事情相关负责人嘛，在监察局的时候我和我同事在实验室查来着，里面高锰酸钾严重超标，把报告给上级的时候，他们只想着息事宁人。”
王一凡感觉有些不舒服，又直起身来：“他们上边那群老东西，整天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整天打太极，根本不可能去想下边人的死活。”
李子阳摸着自己的鼻尖，神色不明道：“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很多对吗？”
“对，而且关系很复杂，我一个小小的公务员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而且说来，这三年来这些事情也有很多啦，所以我也就是在这抱怨抱怨。”王一凡叹了口气。
“不喜欢这个工作？”
“也不算喜欢，也不算不喜欢，毕竟辛辛苦苦考上来的。”
“王一凡我发现你变得有点矫情。”李子阳无奈说道。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模棱两可的答案。”
“毕竟上司还挺看重我的，同事对我也不错，工作稳定，成年人嘛，喜欢不喜欢很重要吗？”王一凡哼了一声。
“很重要。”
女人看了他一眼，道：“所以你喜欢我，你就来了？”
“嗯。”
王一凡突然被那个嗯搞得有点受用，她将身子微微后倾，用鞋轻轻摩挲着面前男人的小腿，道：“你的意思是，既然我这工作没啥意思，还不如辞了？”
李子阳感受到小腿上不轻不重的痒感，笑了笑：“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那我如果没工作了，你养我啊。”
“也不是不行，毕竟我还缺个前台。”李子阳抓住她的脚，让脚顶在自己膝盖上，手顺着打底裤往上滑。
王一凡猛得将腿一缩，李子阳的身体往前倾了倾：“怎么，怕了？”
女人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她也不回答自顾自地说：“怎么还不来菜，饿了。”
李子阳弯了弯腰，有些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说实话，三年以来，王一凡还是没怎么变。
“我觉得你还是别辞了。”
“为什么？”
“要是姨知道这件事，估计能把我的腿打断。”
王一凡眯着眼睛，不怀好意说道：“我就算不辞，你回我家也得腿被我妈打断。”
李子阳想了想：“那你还是辞吧，反正一条腿断，两条腿断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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