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同居
两个人吃完了饭，李子阳看了下表，时间不早不晚，他看了眼王一凡，后者还在锅里捞着最后一片羊肉卷，迫不及待地将羊肉卷蘸上麻汁放入嘴里。
李子阳看了看周围，此时火锅店生意不错，顾客们都在大快朵颐，热气蒸腾，也没有什么自己需要盯着的地方。
王一凡抬眼看着左顾右盼的李子阳，摆摆手说道：“李大老板赶紧顾生意吧，我一个人吃乐得自在。”
听到这话，男人眼神有些玩味：“怎么，还想留在这儿？”
“我还没吃够呢，你要赶客啊！”王一凡佯装生气。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子阳有些无奈扶额：“这不是怕送你回家晚了。”
“回谁家？”王一凡眯了眯眼睛，笑得有些奸诈。
男人将盛水果的盘子递给她，声音也不由地低了些：“你想回谁的家？”
“李子阳，你的店什么时候打烊？”
“十一点左右。”
王一凡伸了个懒腰：“反正明天周末，我等你吧。”
“我一个有对象的人，周末得在他家里醒过来。”王一凡骄傲地说。
李子阳静静地看着她，可能是吃辣的缘故，王一凡的嘴巴和鼻尖通红，她拿起手机，兴奋地又点了点东西，灯火通明，她眼睛被灯光熏得亮晶晶的，和重逢后第一次那个冷艳的人不同，温和的灯光笼罩着她，后面是一群人喝酒庆贺的声音，王一凡也没觉得烦，反而回头望了望，嘟囔着嘴道：“也没个长得帅的。”
男人的心不由得安定下来，整个人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又暖又涨。他在四川那段时间，逼迫自己不要想她，甚至想要忘记她，可是越想忘记，那些回忆就像雨后春笋，一点一点的冒出点头。赚了些钱，李子阳也没觉得生活有什么两样，但是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好像觉得一切的努力都有了些意义。
“王一凡。”
“嗯？”
“跟我住一起吧。”
女人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是不是觉得没我不行。”
李子阳笑了笑：“是啊，没你不行。”
“早承认就好啦，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是不是这几年没我在身边过得很不好？”
“嗯。”
“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
“嗯。”
“后脖颈的疤怎么来的？”
“嗯？”李子阳不自觉地摸了摸。
“我昨晚摸到的。”王一凡红着脸，有些不自在的说。
“在四川闹了点不愉快，被打的。”
“呸，李子阳你就是欠揍。”王一凡有些红了眼，她猛地在旁边抽出几张餐巾纸，吸了吸鼻涕。
“怎么，心疼我啊。”
“心疼你个鬼，我这是辣的！”
“李子阳，你这个人真得挺讨厌的，从小到大我最讨厌你。”
“那还跟我谈对象。”
“我要用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你。”
“让你明白，这辈子，你只能听我的，离开我，你啥也不是。”
服务员过来，将菜放下，王一凡摆了摆手道：“李大老板赶紧去挣钱吧，大好青年，不要沉迷酒色。”
李子阳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服：“听你的，晚上再沉迷。”
说完便走了，王一凡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地皱了下眉，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蓦然弹出一个弹窗，点进去之后，发现新城肉制品的新闻又再一次爆炸。
王一凡快速滑动着，新闻中又再次深入报道了新城肉制品的相关负责人与政府的某种关系，并进行大胆的猜测，引起了网民的高度重视。看到最后，映入眼帘的名字很是熟悉，王一凡回想了一下，不小心触屏，等再一次点进去的时候，新闻已经被删了。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指尖也有些抖动，王一凡抓紧手机，在手机上输上了“何栋昱”三个字，映入眼帘便是大大小小的新闻。王一凡迫不及待地往下滑，突然看到了什么，点进去一看，发现正是当年揭露地沟油事件的那个记者。
王一凡心像团抹布一样拧在一起，她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越是想要冷静，越想起自己去新城肉制品采样时看到的景象。
四周都是自动化的不锈钢机器，闪着不自然的光泽，看起来非常先进的样子。王一凡往旁边瞥了一眼，便能看到下面柜子旁蟑螂的触须在一动一动的，好像在探索着什么。那隐隐抖动的触须激起王一凡一片鸡皮疙瘩，她佯装镇定地走过去，按照上面的交代循序渐进地完成采样，却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抹了一把那不为人知的角落，依稀感觉到那蟑螂的触须隔着手套在搔弄她的手指。
她不停的对自己说，道德感不要这么重，又没有人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她。但是，如果自己都不做，辛辛苦苦考取的那个职位，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有没有意义。
世界本就没那么多意义可言，王一凡看向周围，火锅店里红红火火，一片祥和景象，活像小说当中快意恩仇的酒馆，啤酒一下肚，毛肚一下锅，仿佛白天的忧愁就少了些。
“小王，去把啤酒补一下。”李子阳说了一声，像是有什么感悟一样，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女人整个人本趴在桌子上，筷子在恹恹地涮着羊肉。
李子阳叹了口气，又重新忙活着店里的事情。
忙碌的过程总是很快，顾客们也打了酒嗝砸吧砸吧嘴回家，李子阳将周围拾掇的差不多了，走向王一凡，女人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李子阳蹲下身来，将她的碎发扫到耳后，女人被一阵酥麻扫醒，她眯着眼，声音平添无故多了些慵懒：“关门了？”
“嗯。”李子阳将椅背上的衣服拽下来，搭在王一凡的肩上，给她紧了紧。
“咱们回家。”
王一凡笑了笑，闭着眼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来，抱住李子阳的胳膊，道：“走吧。”
两个人就踏入了浓重的夜色当中。
周末这两天，李子阳将王一凡出租屋的东西都搬了过去，搬完之后，才发现王一凡的东西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王一凡顾念自家男朋友周末估计生意会爆炸，连忙赶他出去，美其美曰说李子阳在这里太碍事。
李子阳对此表示些许无奈，只得抱负性地捏了捏她的脸，道：“那我走了，有事儿记得叫我。”
“知道了，怎么那么婆婆妈妈。”
男人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关门离开。
等到李子阳走后，王一凡这才猛地扑倒在刚铺的床上，深深吸了口气，她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有些不可思议地想：这就同居了？
真是便宜李子阳了。
抱怨几句之后终于缓过神来，王一凡看着四周纷纷乱乱的盒子，只得蹲下来慢慢收拾。
王一凡收拾得太过投入，转眼间已经过了中午饭的时间，她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一点多了，饿也饿过头了，她看了看周围，东西收拾地差不多了，索性又勤快地从厕所涮了个拖把把地面拖得干干净净。
拖完地之后，王一凡掐着腰看了看周围，满意地呼出一口气，便转身去了卧室将自己的睡衣拿出来，去厕所洗澡。
大概三点钟左右，传来钥匙啪嗒开门的声音，李子阳拿着塑料袋进来之后，环顾了四周，突然有点愣。
原本这个屋子就是临时住的地方，李子阳刚开店的时候忙，有时候就直接睡在火锅店里了，所以这个屋子说起来就是个放行李的地儿，如今王一凡的东西搬过来了，桌子上铺了可可爱爱的格子桌布，这家女主人还稍显意趣地摘了楼下刚开的小花小草放在一个琉璃杯子里，阳光穿过瓶子，在桌布下留下随意的斑驳。
阳台的窗打开着，温暖却清冽的风徐徐地吹着阳台上刚晒的被单和某人淡粉色的内衣内裤，不时发出嗒嗒的轻响。原本光洁的柜子上也放了些许女儿家用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新换上的床单被罩此刻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隆起，王一凡此刻乖巧的平躺着，被子被拉到了下巴，头发散落在枕头上，留下洇湿的痕迹，李子阳慢慢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皱了皱眉。
这不大的声响还是把王一凡吵醒了，她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发现李子阳站在自己的旁边，声音有些慵懒：“你怎么回来了？”
李子阳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机：“今天我休假，不干了。”
“是不是因为我你才休假的。”王一凡闭着眼说。
“脸皮真厚。”李子阳将吹风机插上电，看着昏昏欲睡的王一凡：“起来，我给你吹吹头发。”
“起不来。”王一凡嘟嘟囔囔地撒娇道。
李子阳顺势握住她的胳膊让她起来，然后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腹部上，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许多：“靠着我，我吹你睡就行。”
王一凡隔着衣服无意识地用脸轻轻磨蹭着他的腹部，突然感觉有点硌得慌，她轻轻用手戳了戳，便听到头顶上男人倒吸气的声音。
女人笑了笑，下巴抵在他的身上，抬头向上：“李子阳，我发现你有腹肌欸。”
李子阳强忍着如羽毛般轻挠的痒意，打开开关：“怎么，昨天你没发现？”
王一凡想起昨天令人脸红的场景，下腹部一阵酸涩，当即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又轻轻靠在李子阳的腹肌上，悄悄呵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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