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辞职
“别闹。”
王一凡也乖巧的不闹了，她轻轻靠着李子阳，感受着头发渐渐变得干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李子阳关上吹风机，柔声道：“吹好了。”
可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没有声响，李子阳笑了笑，轻轻握住她的肩让她躺回床上，王一凡晕晕乎乎的醒来，撒娇道：“李子阳，我有点饿……”
“想吃什么？”说完帮她盖上被子。
王一凡的神智还是有点不清醒，她迷离地看着天花板，声音也软了许多：“对啊，想吃什么呢？”
“我给你做饭，饭好了我叫你。”李子阳摸了摸她的脸，滑滑嫩嫩的手感不错。
王一凡点了点头，很快又沉入了梦乡。
就这样一头睡到天黑，王一凡在昏暗的房间中突然惊醒，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样子已经不是她原本的出租屋了，现在的她，正躺在某个人的床上。
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王一凡揭开被子穿上拖鞋，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王一凡一眼就看到了厨房男人的身影。
可能是刚洗澡的原因，他的头发还有些湿，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橘色的灯光散射下来，眉眼之中都含着些许暖意。李子阳炒菜的动作算得上熟练，一板一眼倒是有模有样。
王一凡一步一步走上去，轻轻从后背环住他的劲瘦的腰身，头轻轻靠在他的后背上。
男人突然被激了一下，没预料到会有人过来，含笑的声音从胸腔传到后背，王一凡的耳朵都被震得酥麻。
“醒了？”
“是啊，睡太多了，再睡恐怕晚上就睡不着了。”
李子阳将锅里的菜翻了翻，王一凡好奇地抻过头去，仔细看了看：“你这做饭的手艺看起来没咋退步。”
“那还不是被你□□的？”
“我什么时候让你帮我做饭啦？”
李子阳乐呵了一声：“小时候叔和姨不在，不是我整天给你做？”
王一凡回想了一下，好像小时候确实占李子阳挺多便宜的……
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我这是为了锻炼你好吧，一个男人多掌握一个技能就能早一天娶到老婆。”
李子阳将菜倒进盘子里，放下锅，拉住她的手转过身与王一凡面对面，他环住她的细腰，轻轻钳住她的下巴，低声说道：“是嘛，在娶老婆之前我想要点福利。”
说完，直接俯身吻了上去。
李子阳这次的吻并不霸道，有些细密而绵长，有些不符合他的人设，还没等王一凡想太多时，对面这只狡猾的狐狸轻轻啃咬着自己的唇瓣，他稍稍分开一点距离道：“专心点。”
随后又压了下去继续深吻着，手也有些不老实地从衣角伸了进来。
直到王一凡红着脸拍打着他的胸膛时，李子阳这才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王一凡红着脸轻轻喘息着，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全开了。
她羞愤地咬着唇：“你就是个色狼！！！”
李子阳看着自家女朋友慌乱地扣上自己的扣子，勾了勾嘴角，把菜放到餐桌上，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洗手吃饭。”
王一凡在背后瞪了他一眼，随后去洗手，然后坐在桌前吃饭。
吃完这顿饭的感触就是，李子阳的厨艺精进了不少，可是在四川待过的原因，感觉做的菜也比之前辣了一些，有一些王一凡都有点受不了，李子阳吃了竟然都没什么感觉。
“你不觉得这菜有点辣吗？”
“不辣啊。”
“李子阳，你是不是在四川练过啊，除了辣点儿，感觉比你之前做的更好吃了一些。”
男人这才好好回想了一下：“刚开店的时候人手不够，招得人做的也不入味，就自己顶上了。”
王一凡这才收住了笑容，李子阳的每一句一笔带过，王一凡都不大敢想，不敢想在异乡的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碰到了什么，又是什么让他能够坚持下来。
两个人吃完了一顿饭之后，又嬉耍打闹了一会儿便上床睡觉了。
……
第二天清晨，王一凡被李子阳送去上班。女人进了楼，回到熟悉的工位，打开电脑，看到自己的辞职申请，轻轻叹了口气。
毫无悬念的，她直接按了打印，然后站起身来，从打印机里取出那一张有些发烫的白纸。
王一凡对折了两三次，将它放在事先准备的信封里，轻轻抿了抿信封的边缘，深吸一口气，径直去了办公室。
“进来。”
王一凡推开门把手，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现在跟她当年转专业的那个场景特别像。在不确定自己的未来和后面可能发展的道路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紧张而刺激。
没有半分意外，邓科长又捧着他的老干部水杯吸了一口，抬眼看到王一凡，摆了摆手道：“快点进来。”
王一凡关上了门，还没等邓科长问什么事情，王一凡就径直将信封放到了桌子上。
她轻轻抓着裙角，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邓科长经历的太多了，一看王一凡递过来一个信封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他一把将信封推到她面前：“王一凡，你把辞职信拿回去，我不同意。”
“科长，我……”
邓科长赶忙站起身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王一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如果是因为我不让你调查新城肉制品的事情辞职，我告诉你，我不允许！”
“你说说你们小年轻，就你们路见不平一声吼啊，别逗了，你热血你能吃饭吗，能晋升吗，一天到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让你去思考思考你的前途，你就是这么想的对吗？”
王一凡缩着脖子听着邓科长的痛骂，邓科长仿佛也有些累了，哼哧哼哧地一口将茶全灌进嘴里。
“科长，对不起。”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
王一凡假装听不到他的愤怒，继续说道：“科长，我来着将近三年了，这三年来，我发现在这里多待一秒，我都喘不过气来。”
邓科长愣了愣，他抬了抬眼镜继续听她说。
“您说我是因为这件事辞职的，其实也不算，因为我知道，无论遇见什么事情只要是触碰到上边的利益，你们真得能避就避。”
“这三年来，我见过的也不算少的了。”
邓科长刚要解释，王一凡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我的职位低，根本就不可能撼动他们什么。”王一凡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
“但是我真不想十年后二十年后或者更长的时间，再包庇他们了。”
“我是监测的，去过大大小小的厂子，有时候我真地感觉当我写下那些骗人的报告时，会良心不安。”
“邓科长，你有过吗？你有过撒谎睡不着觉的时候吗？”
邓科长深吸一口气，表情阴暗不定：“王一凡，这是你想法是吗？”
“说实话，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的造假，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干都干不了！”
王一凡有些同情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他已经四十多了，鬓边也开始出现了些许白色的斑驳，他的西装很干净，但是有着些许不平的褶皱。桌子上还摆着今天刚出来的早报，才翻了一两页，王一凡盯着上面的黑白画一会儿，缓缓说道。
“科长，你知道你为什么升不了职吗？”
邓科长有些气不顺，磕磕巴巴说道：“你胡说什么？！”
王一凡嘲讽笑了声，声音都夹杂着些许悲哀：“不大胆，也不谨慎，畏畏缩缩，一事无成。”
“你！”
王一凡没有再纠缠下去，径直离开了办公室，她倚在墙边看着上面的天花板，深深吐出一口气。
辞职办理得很快，与其说很快，不如说邓科长这次是真得火了，直接给人事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办理王一凡的辞职。王一凡也乐得这次效率这么高，将工位上的东西收拾了收拾，转身给刘念打了电话。
“有何贵干？”
“出来吃饭。”
“忙着呢。”刘念此刻戴着头盔，将手机稍微离自己耳朵远一点，跟旁边人说：“这个地方还是……”
“我辞职了。”
刘念将图纸给那个人，突然听到手机传来这四个字，赶忙拿起包说：“就按我说的改就行，我中午有点事儿，弟兄们的伙食算我账上。”
“怎么回事儿，为啥辞职了？”刘念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将车门打开钻了进去。
王一凡看着人来人往的车辆，叹了口气：“手机里说不清楚，快来接我，我请你吃饭。”
“你还有点眼力见儿啊，知道我今天请那些人得破产，还喂我口好的。”
王一凡笑而不语。
……
刘念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麻辣烫，呵了一声：“你怎么想的？”
“你知不知道老娘今天一上午都泡在工地里，连口水都没喝！”
王一凡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赶忙将一个一个打开递了过去，笑得满脸恶心道：“刚辞职，这不没钱嘛。”
“将就一下哈。”
刘念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有些无语地从旁边抽出筷子，一大口吞了进去。
“说吧，为什么辞职了？”刘念从旁边拿过可乐，喝了一口。
“不想干了。”
“王一凡，咱能别那么虚伪吗。”
刘念又将王一凡面前的可乐拿过来，王一凡刚想制止，刘念瞪了一眼，她便只能又从冰箱里再拿出一罐。
“你要是辞职理由这么光明磊落，现在坐在这里的就不是我了。”
王一凡有时候在想，李子阳和刘念是不是蛔虫转世，怎么感觉自己在他们面前就跟个二货一样。
女人无法，只得跟刘念从头到尾说清这件事。
刘念一边吞着方便面一边哼了一声：“你可真牛。”
“那可是。”王一凡挑了挑眉。
刘念有些嫌弃地用手指推了面前女人的后脑勺：“下面想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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