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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若根赶到苏嘉贺家里的时候,虚掩的房门里的人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姐姐,但是这个人足以为他解惑,对他两天来忧心忡忡的焦急静待作一番解释。在苏嘉贺家里的不是别人,而是与若根打过照面的管氏二公子,管册。

        若根一开始便认为他很怪,此时此刻,看到管册若有所思的侧面若根便已经感觉到宁静之中不平凡的躁动。作为男人,这种女性化的柔软的情感不会轻易在一个男人身上表现出来,而在若根看来,管册的忧郁是不好的征兆。

        若根走进房间后的很长时间,管册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房间里的一个点。很多时候,苏嘉贺也会如此盯着她的屋子,思绪乱飞。她认为,一个人所拥有的东西不能太多,太多了就扛不动背不起,但也不能太少,或者完全是精神的而非现实性,这样也会让人感觉不舒服,心里不平衡。但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就令当别论了,在资源短缺的时候就得适当放弃,或者全部放弃。这就像积攒财富一样,一旦今天作出了牺牲,明天将有更美好的一份等着你去取,只是你积攒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其他一些人生必不可少的东西。苏嘉贺认为她和所有人一样,也应该有每个人所拥有的最基本的生活资料,但她更清楚,她现在的牺牲是必需的,也有十分的必要,而这种牺牲每个人都应该做出各自的努力,这也是所有人的责任。只是到目前为止,人们依然没有认清这个严峻的事实。可悲的是,现实已经超出人类的控制,现实不会等待人们去全面地认识到这一点就已经在崩溃了。

        “苏嘉贺呢?”若根问。

        管册完全沉浸于思想里,若根强势的语气突然使他一惊。接着,他站起来,问:“你是谁?”

        “没想到姐姐和你在一起,你倒是个不错的保护伞。”他说,“可是现在呢,我联系不上她,你似乎也没有她的消息。”

        “对,没有。”管册说,看了看窗外,突然发现雨势减弱了。

        “现在国际上有一股比较保守的势力,它就像宗教一样不断发展壮大,已经渗透到了政治领域,成为不能忽视的社会力量。”若根说,“苏嘉贺的最大威胁就是这股保守势力,她会没命的。”

        “难道你认为她在走一条不归路?”管册瞟了他一眼,问。

        “首先,你和她,你们在走同样的路,我不管你想怎么样,但是苏嘉贺不能有事,我只知道她的生命决定了她母亲的命运。她昨天和你在一起,现在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对,现在是有一群弱智的保守派,但是我查过了,苏嘉贺和这些人没有任何牵扯,到目前为止是这样,所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说,“她失踪了,我想不会有生命危险,我的人在全城打探她的下落,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告诉我,她最可能出现的所有情况。”

        “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你的一举一动并不代表你的个人行为,若根。”

        若根坐下了,一条腿搁到另一条腿上,一脸不悦。管册在他对面坐下来,接着说:“相信我,我会保证她的安全,这件事是我的疏忽引起的,昨天我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回家。”

        “不可能,我不可能把苏嘉贺摆在一边不管。”他肯定的坚决说。

        这时候,若根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没有接。不到一分钟,这个号码又一次打进他的手机,把他惹火了,而电话那头的女人更让他恼火,是管束。

        “我这里有个累赘,你最好把她带走。”管束气愤地说,“我们在警察局。”

        她非常生气,挂断了电话。

        若根看了看管册,他和管束有几分相似,他们属于同一血缘,除此以外,这两个人在很大程度上都有一种制造麻烦的基因让他很不爽快。他站起来,说:“你妹妹管束在警察局。”

        “她应该被关起来,这个家伙。”出乎他的意料,管册非常激动地谩骂起来。

        警察局里,宝瓶宫和管束原是要拘留审问,但两个人坐在一间办公室的沙发上,管束捧着咖啡翘着二郎腿,显得悠闲自在,宝瓶宫则蜷缩着身体呆呆地坐着,似乎吓坏了。而且她的眼睛稍微显得红肿,这便是她惯常的表现。此外,在她们对面是一位年长者,一个警官,这个人与管氏有很深的渊源,对管氏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就是这位王姓警官把两位少女带进办公定,为她们准备了咖啡,而必需的程序便在轻松的氛围中持续着。

        王警官对管束非常了解,她犯事是家常便饭,但常常是因为一种近乎可笑的无聊引起的,她的手段变化多样,但并不狠毒或骇人听闻,只是大小姐脾气的惯常表现。她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在家族中甚至在社会上营造与众不同的形象,以这种方式挥霍钱财,更何况,管氏有的是金钱,而金钱以外的影响在这个家族中也是混乱的,他们是纯粹的拜金主义者。所以,管束是管天哲的子嗣就不足为怪,而管册对整个管氏来说却是畸形的,因为这个家族是所谓的“保守主义”的典型,管册的大哥便是继管老先生之后最有作为的保守主义大享。

        “王叔叔,这次与我无关,这位是蒲哲盟的女儿,我跟她不是朋友,她今天干的事,说实话,真是叫我大开眼界。”管束说,她的神情说明宝瓶宫对高龄产妇的粗鲁行为使她很满意,倒不是她认为应该对高龄产妇动粗,而是有时候年轻人的反常举动令她饱受刺激。“怎么,您说现在要等产妇的死亡报告才能对她定罪,不过,您看看她,她的精神有问题,她一直喊着要打死产妇身上的魔鬼,这很明显。”

        “好了,现在事情弄清楚了,我们就等产妇的死亡报告,等她的家人赶来以后,一切都清楚了,有没有必要对她进行医学签定是否有精神病或精神病史,还得看她的家人怎么说。”

        “你很幸运,看来只有精神病能救你。”管束看着宝瓶宫,说,“不过,你听懂我在说什么吗?叔叔,我想警方也应该通知她的家人,我刚才通知的只是蒲氏的保镖,您应该电话通知她的妈妈。”

        “会的,我们会通知她的妈妈。”

        管束闭嘴了,王警察官对她的冷漠与幸灾乐祸明显十分不满,她非常知趣地安静了下来。

        若根和管册赶到了警察局。管束看到陪伴若根的人是自己的二哥,兴奋之情便降到了冰点。

        “哥哥,是她,不是我。”面对二哥的质问,管束委屈地指着宝瓶宫说。

        “对,管册,这次与管束无关。”王警官出面证明。

        若根走到宝瓶宫身边,抓住她的胳膊,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看上去神情恍惚,对眼前的人和物没有任何反应。

        “我早该知道不该相信你。”他说,“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他对管束严加指责,盘问。

        向若根解释需要花点时间,就像对王警官作一番详细的事实陈述一样,管束把遇到宝瓶宫的情况以及她在医院的反常行为仔细对他作了陈述,她完全椐事实而论,没有夸大任何一个情节。这一点对管束是十分得益的,她对事实的态度十分客观,是个完美的证人。

        “这样看来,若根,她要让我见证比惊悚电影还要刺激的幽灵纯粹是她的幻觉。”她最后以这句话作了个冷漠的结束语。

        高龄产妇的死亡原因医院得出了结论,院方送来了文件复本,证明高龄产妇死亡的主要原因与宝瓶宫的攻击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据此证明,高龄产妇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她腹中的胎儿就已经死亡,这一点和宝瓶宫在攻击产妇时所说的话完全一致。而且,院方的证明进一步说明了腹中胎儿的死亡原因,这一点对宝瓶宫也有所帮助。但是,明目张胆地对他人进行暴力攻击,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有关法律的明文规定,而宝瓶宫所指向的伤害对象是一位非正常的病人,因此,宝瓶宫对自己的行为必须负法律责任,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医院送来产妇死亡报告的同时,亡人的家属,一个接近五十岁的男人也赶到警察局,他坚持通过法律手段为死去的妻子维权,向侵害人讨个说法。

        当他听说侵害人是国际上享有盛名的日月汽车总裁的千金,他更坚定信念,通过法律手段向蒲氏讨个公道。若根不想事态更加激化,建议私下调解,但这个五十岁的丧妻又丧子的处于悲痛中的男人坚持己见,否定了若根和王警察官的建议,坚持以法律手段解决问题。不得已,若根只能向他透露宝瓶宫的精神情况,他向他简单说明了精神病人受法律的特殊保护,提醒他精神病人犯法法律将从轻或者免除惩罚。

        他看了看宝瓶宫,回想着她在攻击自己妻子时候的情景,想到她当时所说的话,沉默了。

        “我很抱歉会发生这种事,”若根见他有回心转意之意,进一步说,“这很难让人接受,我们会作出补偿,先生,我们会给您一定的经济上的补偿,请您相信这一点。除此之外,我们想不出还会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让您满意。”

        但这位先生的沉默并不表示他会回心转意,至少现在他不想将死去的妻子搁在一边,没有给若根任何答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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