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计谋
王一凡差点没被这蛋炒饭给噎死。
“咳、咳咳……”
李子阳不动神色，在桌底下狠狠踩了张伟宏一脚。
“我靠！”
张伟宏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在撮合你呀，榆木脑袋。”
“用你操心。”
李子阳继续去干面前的米线。
张伟宏蹭地一声站起来，不服气地说道：“李子阳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啊！你去火锅店这事儿还是我给你介绍的呢，你别不识数！”
王一凡有点疑惑：“李子阳去火锅店是你介绍的？”
“那当然，那火锅店老板是我堂哥！”
王一凡也不喝汤，只是将蛋花汤里的鸡蛋搅了又搅，暗自思索着什么。
李子阳抿了抿唇，看了眼站起来的人：“行，你厉害，快坐下吃饭吧。”
张伟宏拿起餐盘，气呼呼地说道：“我才不跟你这种人吃饭，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便背起书包走了。
王一凡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鞋，小声说道：“你俩不会绝交吧？”
男人因为夏天吃滚烫的米线，氤氲的雾气慢慢升腾在他的额头上液化出一粒粒小水滴，他从桌子旁抽出几张纸，缓缓说道：“没事儿，回去跟他打两场游戏就差不多了。”
“哟，没看出来，你还会打游戏？”
李子阳挑了挑眉，本来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他背上书包，拿起餐盘，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道：“老子会得多着呢。”
王一凡咬了咬牙，回头盯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哼了一声。
过了一个月，大家都和和睦睦，相安无事，唯一有一件事就是火锅店的对面又新开了家餐馆，大家本想着在一片地方不要互相抢生意，谁知道那店主也开了家火锅店。
王一凡进来的时候，无意间瞅了瞅对面那家火锅店，招牌上火红的“重庆火锅店”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一种廉价的塑料质地。她又往里面瞧了瞧，发现里面还未完全装修好，只能看到一群穿着灰色工服的工人在那里商量还有电钻刺耳的声音。
王一凡也不凑太多热闹，跟老板打了声招呼。
“张哥，对面那边什么情况啊？”
张哥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这不看我在这赚的多，想分一杯羹呗。”
“张哥不怕？”
张伟业似乎觉得这句话很好笑，他停下手中算账的活，道：“老子开拖拉机的时候，那小子还没生出来呢。”
王一凡暗自打量了下张伟业，说实话，他长得不高，跟王一凡差不多，脸黝黑，理了个平头，眼神经常有一种憨厚朴实之感，不知道地以为他是个种地的，反正怎么看都不像个开火锅店的，但是他身上有一种气质，就是那种跟着他走不会吃亏的大哥大气质，深深感染着王一凡这种二十岁不到的热血年轻人。
“张哥说的是，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您的厉害啊！”
“你这小丫头，真逗！”
王一凡露出八颗牙齿，满脸谄笑着说：“那个，哥，您要不再把我工资……”
张伟业瞥了眼王一凡，冷哼一声，赶忙起身拍她，王一凡一看这架势立马撒开了腿跑。
“你这臭丫头，还敢让我涨工资！“
“哥，哥我不敢了还不行吗！“
日子还在一天一天的进行着，对于任何人来说每一天似乎都充满着未知的机遇，只是把握住的人太少太少，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可能自己走神的一刹那，机会就没有了。
王一凡这几天来火锅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死气沉沉地感觉，她走进厨房，发现原本要择的菜也少了几筐。她系上自己的围裙，用胳膊肘怼了下李子阳的胳膊。
“李子阳……”
“嗯？”李子阳手中的活没停。
“我问你件事。”
听她的语气很是严肃，李子阳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怎么了？”
“咱们火锅店怎么回事儿？”
李子阳抿了抿唇，眉头皱起，声音也有些许浑浊：“咱们生意被对面那家给抢了。”
王一凡腾地一声站起来，大声喊道：“什么，抢了！”
李子阳赶忙拉了拉她衣角，示意她不要激动。
“你晚上不在，可能不知道，咱们火锅店最近生意很不好。”
“新顾客都去对面吃饭了，也就还有点老顾客撑撑场。”
王一凡有些疑惑：“不是，他们家不是新开的店吗，怎么可能抢咱那么多生意？”
还没等李子阳说完，张伟业进了厨房，道：“你们出来一下，今天咱们开个会。“
王一凡指了指自己道：“我也参加吗？”
张哥叉着腰，假笑道：“怎么，不把自己当骨干啊!”
“当！当！谢张哥提拔。”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将围裙摘了扔到李子阳肩膀上，李子阳嫌弃地将围裙拿下，站了起来。
两个人从厨房出来，进了更衣室，此时更衣室里的摆了几个凳子，上面坐着的有两位厨子、还有何静和另一个女人。
王一凡看了眼何静，发现后者眼神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张哥拍了拍手，道：“行，今天能来这里的，我张伟业把他当兄弟，下面呢，我说件事情，你们呢，也要适当给出点意见。”
众人附声答应，张伟业清了清嗓子，道：“你们觉得咱们的火锅咋样？”
张伟业是四川人，这俩厨子是夫妻俩因为没啥学历没啥技术就一直被村里的人欺负，张伟业当时喝醉酒了，在一天晚上看见当地有名的老流氓在调戏那男人的媳妇，男人早被流氓打晕，张伟业一气之下，直接拿着个酒瓶挥上去了，也算是幸运，流氓只是昏过去没出啥性命之忧，但也忌惮了些。
张伟业觉得这样懦弱的男人护不好媳妇，遂找了个人带他们学做饭，将来也能找个活干，谁知这夫妻俩这方面还挺有天赋，学成之后就找刘伟业要给他当牛做马。
张伟业当时正好想开个火锅店就把他俩一块儿捎来了。
听到张伟业问了这句话，丈夫牵住妻子的手，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王一凡这人倒是很愿意吃火锅，因在火锅店干活有时候张伟业也会请她吃一顿，她想起了那正宗的火红的四川火锅底料和羊肉浸在辣锅里面的滋滋声，顿时馋出了几抹幻影，道：“好吃啊！”
“够辣，够香！”
李子阳笑出了声，谁要是让王一凡能吃辣火锅，她保准能把那个人夸出花来。
况且张伟业家的火锅自是没话说。
张伟业拍了拍王一凡的肩膀，道：“妹儿，就冲你这个态度，老子也得给你加工钱。”
“行，那你们说，咱们家的店有啥问题。”
几个人想了想，也没有想出来。李子阳突然出声：“我进过他们家的店，发现菜都比咱家的便宜，尤其是羊肉，一盘能比咱们低出个五块钱左右。”
张伟业皱了皱眉，道：“妈的，我这菜钱肉钱基本都算实惠了，他要是价格还低，只怕是里面的东西有假的！”
“这样吧，一阳、子凡，你俩呢给我抽个时间去对面吃一顿，帮我看看他们耍什么鬼心眼”
王一凡搓搓手：“公费吗？”
张伟业敲了她一下：“公费、公费，刚夸了你就飘了。”
坐在凳子上的女人有点不安分了，她站起身来，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张哥，怎么便宜了他俩，我也想去啊！”
王一凡看着面前不知名的女人，发现她黑眼圈很重，眼睫毛因贴地不紧都快飞出去了。
张哥有些无奈道：“你和何静成天在外面迎接客人，都跟对面混了个眼熟了，我要是叫你们过去，不是硬要人家看出我居心不良吗？”
张哥看着她的厚眼影，有些上火：“你以后来给我上班的时候，化个淡一点的妆，顾客看着你这么浓的妆，怎么吃得下去饭。
女人有些火，但挨不住面前是给他发工资的，只好嘟嘟囔囔地说道：“行，你说的算行吧。”
就这样，几个人敲定了主意，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王一凡看着何静远去的背影，拍了拍张伟业。
“张哥，问你件事。”
张伟业看着面前小姑娘鬼鬼祟祟的样子，道：“咋了？”
“何静学姐来你这工作多久了？”
张伟业愣了下，“我刚招聘的时候就来了，大概是半年前的事了。”
“半年前？”王一凡想了想，没想明白。
“是啊，她刚来的时候就想兼职赚学费，我就让她来了。”
王一凡更加疑惑了，何静看着并不像没有钱的样子，没有必要来这兼职，况且那天的奔驰是啥？
男朋友的？可是那男朋友未免有点老吧。
王一凡终究没再问什么，说了声：“行，那张哥忙。”
张伟业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蓦地松了口气。
第二天中午，李子阳在女生宿舍门口等着王一凡。
王一凡穿了一身黑，顺带戴了个黑帽子，她下楼，奔向李子阳道：“走吧。”
李子阳看了眼王一凡的装束，再看看天上高高悬挂的太阳，舌尖不禁顶了顶后槽牙，有些无可奈何：“咱们又不是去当小偷，你穿着那么厚的外套干什么？”
“我这是以防万一，你不懂。”
“脱了。”
王一凡赶忙护住自己的身体，道：“为什么！”
“你傻啊，这么热的天你要是中暑还不是我扛着回来。”
旁边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捂住嘴笑着看他们。
王一凡赶忙脱下来衣服放到肩上，推着李子阳就走：李子阳，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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