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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


大年三十天刚蒙蒙亮,纪舒和刘彩娟就坐上了回纪家村的大巴车,刘彩娟忧心忡忡。

        “妈,你放心,林师傅是顶靠得住的!”

        因为甜甜还太小,舟车劳顿怕顶不住,况且回去肯定是一番腥风血雨,纪舒便商量着委托林翠兰照看几天纪甜和纪畅。

        纪甜倒是一点不认生,林翠兰用几颗橘子软糖就收买了她,只一刻钟功夫,她就躺在林翠兰怀里咯咯笑。

        纪畅却怎么也不肯留在武市,非要跟着回来。

        “我不是担心甜甜。那林师傅一看就是很好的人,你也经常在信里提到她,我很放心。我担心的是家里——”

        纪舒瞟了一眼坐在后面的纪畅,他果然一直注意听着自己和刘彩娟的对话,想了一想,纪舒也不避开他,直接说:“妈妈,担心也没用。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

        她顿了顿,还是说:“你想离婚吗?”

        刘彩娟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惊慌,“离婚?那哪里能离婚……”

        刘彩娟的脸涨红了,嗫嚅着,“村里东边李家的姑娘嫁到隔壁村,离婚了,回了娘家,天天被骂,现在都抬不起头……你外公外婆那边……”

        纪舒明白,刘彩娟这么多年在纪家的忍耐还有一重原因,那就是“离婚”现在还是一个遥远的概念,尤其是在农村。

        刘彩娟在娘家排行老三,是最为不受宠的女儿,17岁就嫁给了纪三富。

        刚结婚的时候,因为婆婆和小姑的打压,她也闹了几回,没想到回了娘家,却被骂得更狠,甚至还被自己的亲爹抽了三耳光,押回了纪家。

        这些纪舒都知道,不是这辈子刘彩娟说的,而是上辈子妈妈被检查出胃癌,在医院的病床上,母女交心,她才慢慢说的。

        当时妈妈还悄悄说,她和纪三富早就没什么感情,根本不想再生孩子,她怀上了纪甜,还悄悄大哭了一场,准备去堕胎,村医却说是个男孩,纪老太非要她生。

        没想到,村医看走了眼,却是个女孩,纪老太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

        刘彩娟当时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得宛如一把枯柴,沙哑着声音对纪舒说:“这辈子太苦了呀,舒舒一定要过得开心才好呀——”

        看着胃癌晚期的母亲,纪舒泣不成声。

        那一年,是1995年,刘彩娟45岁,纪舒的婚姻已经十分不幸,却还在勉力维持。

        到了2005年,纪舒才终于离婚,虽是净身出户,却给了她另外一片天。

        纪舒盯着现在年轻的母亲,心里隐隐作痛,“妈,你现在才38呢,还是一枝花!我就是你的娘家,你不要怕没人支持你。你考虑一下离婚的事情吧?”

        刘彩娟低着头。

        “而且我们现在有房子也有钱,只要我们在一起,那日子就是越来越好!甜甜以后也有出息,我们在一起,不知道多开心!”

        “妈要想想……”

        身后一个脆脆的声音突然说:“妈妈,姐姐,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两人回头去看,纪畅却已经流了两滴小猫泪,丧着脸,倒像是犯了什么大错。

        他还小,却也隐约感觉到了家里即将出现的巨变。离婚什么的,他不懂,却不想和亲近的妈妈、崇拜的姐姐分开。

        刘彩娟忙说:“怎么会呢?妈妈走哪里也不会离开我的三个乖孩子!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你们呀!”

        纪舒也点点头,却想着,如果离婚,纪老太和爸爸会放手自己,会放手纪甜,可是却会放手纪畅吗?

        说了一阵话,大家都乏了,纪舒把带来的几个煮鸡蛋分给妈妈和纪畅,三人吃了东西,稍微咪了一下,等到太阳渐渐升起来,纪家村也就到了。

        回到家,却是一派过年的气象。

        院子里还挂着一排腊鱼腊肉,桌上也摆好了几个过年的大菜,一家人都穿着新衣服,正忙活着年夜饭的备菜。

        纪贵民和纪芬照例年三十不回来,去何夏琴娘家过,只初三回来一天。

        纪老太的大儿子纪大顺也来了,带着媳妇杨五妹,还有一儿一女,都在老实务农,他们一家和纪老太关系不好,来得少,过年却不得不来。

        纪舒直接走进堂屋,也不多说,大剌剌拉开椅子,就一坐。

        刘彩娟脸色不好,纪舒又拉了妈妈坐下,轻声说:“我来,妈,你什么也别说。”

        纪舒又对纪畅说:“沿着村子,踩着墙根,去叫一圈,就说咱爸纪三富回来过年了。”

        说完,想了想,又和他耳语吩咐了几句。

        纪畅虽然不解,却觉得姐姐像是个将军,自己作为将军的小兵,军令是必须照办的,忙点头跑走了。

        纪老太等人从厨房有说有笑走进堂屋,见了纪舒和刘彩娟,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回来了?”

        纪老太先对着刘彩娟一顿叫:“是不是不想让我们过个好年?那讨债的来了怎么办?”

        又见到纪舒,更生气,“你个死丫头,在城里鬼混是吧?赚了钱,不想着家里?还有脸回来过年?”

        纪老太一时间不知道是刘彩娟还是纪舒更让她生气,有点语无伦次。

        “奶奶,欠钱的可不是我妈,是你的乖儿子,我爸。另外,我也不是回来过年的,是回来解决问题的,谁稀罕回来过年呢。”

        刘彩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最害怕冲突。

        众人都是一惊。

        纪大顺一家人已经知道了纪舒挣钱买房、纪三富却欠债跑路的事情,却不准备插手,只是站着看。

        张勇和他爸爸一样,喜欢躲在纪幺妹身后享受她战斗的果实,也不说话。

        纪幺妹嚷嚷了一阵,见刘彩娟不说话,纪舒不但不说话,还微微笑着,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纪老太坐在椅子上,对着纪舒数落,纪舒也不回话,只是时不时往门口看一看。

        过了一阵,纪舒竟然自己起身去倒了茶给自己和刘彩娟,又嗑起了瓜子,纪幺妹恨不得动手,被纪大顺拦住了:“算了,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这句话,真是应景啊!不愧为金句。

        纪舒心里也并非完全不慌,却发挥了演技的巅峰,看起来真的是举重若轻,成竹在胸。

        就这么闹到了中午,一家人肚子都有些咕咕叫了,纪舒倒是吃零食吃饱了,只喝着茶,心里也稍微有点焦。

        正在这时候,门口响起一群人的叫嚷声,“纪三富,还钱!还钱!”

        纪舒嘴角一提,果然有用。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藏青色破棉衣的男人,面目确实凶恶,但看起来也是个庄稼人的样子,他大叫着:“还钱,纪三富是不是回来了!”

        男人冲进堂屋,扫了一圈,没见到纪三富,却见到了刘彩娟。

        “你男人是不是被你们藏起来了?”

        其实民间过年讨债,可不少见。只因为你再如何躲债,也要回来过年吧?抓紧了这个机会,讨债的人过年可不休息。

        纪舒见了这个男人,也不怯场,站起来说:“我是纪三富的大女儿,我爸欠债这件事,我和妈妈都不了解,而且我们也找不到我爸了。这位大哥,我们先把事情捋顺了再说。”

        纪幺妹和纪老太眼珠子滴溜溜转,但是也没插话。

        那个男人见纪舒说话落落大方,英气十足,先是一怔,转念一想,就说:“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上次打碎你们的碗,也是急了。你妈妈非要抢欠条,我们拉扯了一下,也对不住。但是你爸爸不还钱,这可怎么办?!”

        身后的几个男人也应和着。

        “要不先讲讲这钱是怎么欠下来的吧?”

        纪舒脸色一冷,提到刘彩娟脸上的伤,她还是十分生气,绝不会轻易放过。不过当下,还是搞清楚来龙去脉为先。

        这当口,村支书纪全有竟然也来了,还带了几个姓纪的中年人,这也是纪舒叫纪畅请来的。

        纪舒给纪全有问好,“真是麻烦村支书了,今天就来做个见证。”

        纪全有其实也听说了纪家的事情,村里的信息网,无处不在。

        不过人家不请,他也不好插手,既然来请,他又姓纪,也就来了,还带了几个人,怕打起来。

        纪老太和纪幺妹见纪全有来了,脸色都不太好。

        那男人见来了一帮人,竟然有些高兴,“你们愿意来人商量解决,我就把事情好好讲讲!”

        这个男人自我介绍,他叫许刚。

        他们都是镇上砖厂的杂工,也是附近乡镇的,但不是纪家村本地人,只是暂时住在村里,因为讨债,连过年都没回家。

        纪舒和刘彩娟这才知道,纪三富早就在外面赌钱欠债了,只是瞒着。

        以前,也就是工友们之间小赌一下,几分几毛的,或者赌点粮票、布票。

        没想到,砖厂里最近来了一个外地的杂工叫大毛,特别喜欢赌,而且特别能输钱。

        纪三富以前是没钱,心里痒痒,想赌大却也不行。

        自从纪幺妹偷看了信件,他知道大女儿竟然赚了上万块,心就野了,竟然和大毛豪赌起来。

        这个大毛是个奇人,一开始总是输钱,却根本不在意,还越赌越大,手里钱似乎花不完。

        纪三富以为自己遇到了冤大头,又从大毛手里赢了不少钱,竟然就飘了,以为自己是赌神,就找砖厂里的人借钱,想玩大的。

        砖厂里的不少人听到纪三富说女儿赚了大钱,纪家也是殷实的家庭,再加上纪三富许诺了不少利息,也就一个人借了他几百块。

        万万没想到,前段时间,纪三富却一夜之间输了个精光。

        据说,大毛不知道哪里还带了几个兄弟,纪三富想赖账都赖不掉,那伙人连夜拿了赢到的钱,就跑了。

        可是纪三富却欠了厂里人的钱还不上,被厂里的工友追着讨债。

        “这是遇到做笼子的了!”纪全有叹气,“傻啊!”

        纪舒听了,基本明白,纪三富是中了大毛的圈套了,这个大毛估计是个专业的骗子。

        她又问:“那欠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妈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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