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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傻瓜,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爷的心?


“可是她不会嫁给爷的,尊卑有别,爷也休想将她扶上王妃的位置,皇上是不会答应的。她只能像老鼠一样活在阴暗处,永世不得翻身。”
  付摇蕙有些歇斯底里,绝望之下,破罐子破摔,仰起脸冲着萧衍就大吼。
  她脸上满是对沈长梨的恨。
  萧衍揉额头的手一顿,阴沉的眉目看着她,眼神变得更冷。
  “付摇蕙,爷一直善待你,皆是看在若婉皇姑姑的份上,你的身份自己心里清楚,你一直都是与付管家有联系的对吧?秀水街的刺杀,她是听了你的指挥,才心甘情愿与昌王联手,要置沈长梨于死地。你们只是没想到,爷当时在现场——”
  付摇蕙脸色一白,抱着披风的手一紧。
  “若婉皇姑姑是一直在替你受过,她疯了。因为你的存在,这二十年,她过得生不如死——肖将军对她用情至深,当初娶她,便是想挽回她的名声,给她余生一片安宁。谁知,她始终忘不掉付俊生,不肯与肖将军圆房,甚至将他赶出将军府住在兵营里。而她自己却在府中寻欢作乐放浪形骇,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而你,还时不时去信刺激她一下,让她后悔当年弃了付俊生嫁给肖将军——她得了病,边关缺医少药,肖将军想将她送回京城,或许是她良心发现,向肖将军要了一纸休书,全了肖将军的颜面。而你与她一样,执念太深,最后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付摇蕙凄凄地一笑,“原来爷什么都知道——”泪水顺着脸腮滑下来,”是我执念太深,我一直将自己当成靖王府的人,当成爷的人。可爷,心里从来没有过我,即便李夫人暗示过爷,爷也从未想过哪怕是侍妾,都不肯给我个名分。我早该明白的,以桐郡主的单纯,怎么会瞒得过爷?那些雪梨汤,梨花醉,是爷故意喝的,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唆使的桐郡主,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
  萧衍冷着脸,或许是药物的作用,他身子像着了火,坐在床边与付摇蕙说话,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可爷知道,奴婢给桐郡主的是什么药吗?”
  萧衍冷漠的眼神看向她。
  付摇蕙痴痴地看着他,“是‘入骨媚’,不仅对女人管用,对男人同样效果颇佳。爷今晚若不找女人,是绝抗不过去的。”
  ‘入骨媚’就是当初玉流觞给沈长梨下过的药,是低等妓院里用的最劣质最烈性的药。
  萧衍的眼中最后一丝怜悯消失殆尽,“来人。”
  袁隋和雷鸣同时推门进来,他们寒着脸,瞟着付摇蕙,脸上的神色复杂至极。
  “爷给你三个选择:一是玉侯爷已经查明,秀水街刺杀事件与若婉姑姑无关,陛下已经着令礼部在城郊为她修了处宅子,你若愿意,便去她身边尽孝吧!二是,爷将你送到皇城司。吴嬷嬷被用了酷刑,临死前招了,她手里保留着你写给若婉姑姑所有的信,目前都在玉侯爷手中。他向爷要人,爷挡住了。三是,爷将你送到襄王府——”
  萧衍目光极是复杂地看着她,“你既已是二哥的人,他也曾话里话外的要你,你若愿意,今晚便可过去。”
  付摇蕙一听,脸上惨白,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她爬过去紧紧抱住萧衍的腿,哭的泪水横流,“爷,这三个地方我都不要去,就让我死在靖王府吧!我死也要是靖王府的人。”
  “你死不了,阿梨说,你怀了二哥的孩子。”
  付摇蕙一怔,呆呆地看着萧衍,眼里的恐惧掩都掩不住,嘴里不能置信地低喃。
  “她怎么会知道?”
  话一出口,她又像疯了似的,不停地朝着萧衍磕头,“爷,我错了,看在我伺候你多年的份上,再饶过我一次吧!”
  萧衍将脚从她怀里拔出来,向着袁隋示意,“带出去,好生看管,明日通知二哥和若婉姑姑身边的嬷嬷,她愿意跟谁走,不要拦着——”
  “是。”袁隋冲着萧衍一礼,直接看向付摇蕙  ,如今她仍赤着上身,虽抱着披风,披肩长发挡住后背,但袁隋是正人君子,并未用手去拉扯她,只淡淡一声。
  “爷对你恩意已尽,走吧!”
  付摇蕙哭的撕心裂肺,一切都完了,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了。痴痴地看了萧衍一眼,想要将他深深镌刻在心里,慢慢转过身,失魂落魄地刚朝着门口走两步,突然一个快跑,直接向一旁的墙上撞去。
  “喂——”雷鸣一声大叫,反应极快,身子撞过去,堪堪将付摇蕙撞开,而他自己却整个都撞到墙上,然后摔下来碰翻了墙边的博古架,上面的青瓷花瓶纷纷落下来,一阵丁丁当当脆响,碎了一地的瓷片。
  袁隋赶紧过去,用披风将摔倒在地的付摇蕙缠住手脚包的像个粽子。
  “衍哥哥,怎么了?”
  听到动静慌忙闯进来的萧桐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尖叫出声。
  萧衍眼中一片通红,冷意如冬季结冰的河床,厚厚的,不容撼动。
  萧桐心里一震,看着萧衍如此吓人的样子,她心里后悔了,缩着肩头,两手紧紧抓着裙子,带着哭腔,“衍哥哥——”

  萧衍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拂袖子站起身,跨步出了屋。
  “回青王府之前,不准桐郡主出凌霄院半步。”
  ‘呜哇’一声,萧桐在他身后一下子放声大哭,她小跑着跟上几步,想要扯住萧衍的袖子,但看到他冷绝的背影,浸在夜色中,有着透骨的寒意,她吓得又缩回手。
  “衍哥哥,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看着最亲最依赖的亲人绝绝地离去,萧桐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无助地揪着衣裙,冲着萧衍离去的背影哇哇大哭。
  雷鸣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脱臼的手臂,心疼地看着萧桐,“桐郡主回房休息吧!夜深了,别伤了身子。”
  雷鸣自小跟着萧衍,萧桐对他也极是熟悉,也极为信任,听到他的声音,她转过挂满泪水的小脸,根本没看到雷鸣受伤,猛地抓住他的手臂。
  “阿鸣,衍哥哥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
  雷鸣倒抽着一口气,疼的额头刷刷冒出了冷汗,“郡主,手臂——”
  萧桐一看他耷拉的手臂,吓得赶紧松开手,哭道,“你怎么也受伤了——”
  此时,袁隋打昏了付摇蕙,将她扛在肩上,瞟着雷鸣的手臂,冲他低低一声,“你留下来照顾郡主,其他事先不要管了。稍候,我来为你接胳膊。”
  雷鸣点头。
  除掉了沈璧,沈长梨老实了几天,可每天睡的都极不踏实,早早上床想睡个美容觉都不能。
  她烦躁地翻来覆去,做为医生,她从来都是想着怎样救人,却从没有真正杀过人。虽然沈璧不是她亲手所杀,但此事,终究是她策划。萧衍说的父皇,手上沾血,感觉并不怎么好。
  她揪着头发胡思乱想,想摆脱掉脑中一直闪现的沈璧摔的脑浆血水奔流和一双瞪得极大的血红眼睛,可心里就像住进了魔鬼,越是想记掉,却越是记得很牢。她干脆哼起跑调的歌,瞄着外间红绫睡的像死猪一样,她又打了个滚闭了嘴。
  最后,她告诉自己想‘赏春宴’,到时候京城贵女云集,宫中美味珍馐任她吃个够,她嘿嘿一笑,脑海中想着美食,觉得那惊悚的场景减缓了不少。
  于是继续想美食,想着想着,嘴角就流出口水,脑中一空,慢慢闭上眼。
  突然身边床榻往下一陷,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便压了上来,吓得她睡意全无,赶紧睁开眼。
  “谁?”她尖叫一声,声音打着颤,又朝外面喊,“红绫——”
  可外间没丝毫动静,那姑娘睡的太实。
  “嘘,别叫,是爷——”
  沈长梨松了口气,夜间睡觉,她不喜亮灯,所以屋内漆黑一片。
  可萧衍的声音,以及那熟悉的气息,她是熟悉的。再说了,外面有守卫,外人又怎么可能进得来?
  萧衍夜里来找她,让她心里如小鹿跳,勾唇笑着,从被子里伸出手,在黑暗中抚上他的脸,促狭一笑,“三更半夜,爷这是要做采花大盗?”
  轻嗯一声,萧衍浓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爷就是来做采花盗。”
  沈长梨触着他的脸却吓了一跳,随后又胡乱在他身上乱摸,单薄的袍子,这人身上就像着了火一样,烫的吓人。
  她再笑不出来,“萧衍,你怎么了?身上为何这么烫?吃酒了?”
  “阿梨——”萧衍重重地压着她,温柔的大手摩挲着她的唇齿,一双灼灼生辉的眸子,就像对猎物伺机而动的虎豹,在暗夜中发着危险的光芒。
  “没事,爷只是吃醉了酒,身上有些发热。”
  “热?爷可不是在发酒疯。”
  沈长梨是医生,萧衍的异常,她怎会感觉不出来?即便吃醉了酒,身子也不可能像火烫一样的热,那呼出的气息,都要将她给烧着了。
  推开他的手臂,沈长梨试图坐起来替他把脉,可身子刚刚抬起,就被他更狠地压在身下,并在床上滚了两滚。
  沈长梨气恼地捶他,“喂,你到底怎么了?”
  轻一吸鼻子,沈长梨便闻到他身上不仅有浓重的酒气,还有一股子混合了沐浴清香味儿。这家伙,三更半夜不睡觉吃酒也就罢了,还洗了澡,跑到她屋子里来闹腾发酒疯,究竟为哪般?
  “萧衍,你起开,我去为你做醒酒汤。”
  她又一次想推开他,不想这厮竟然手脚并用一下子缠上她,两人之间隔着被子,他力气很大,两人又在床上滚了两圈。
  沈长梨恼了,“喂,萧老九,你吃错药了?这样瞎折腾做什么?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你家有个小神医,还怕治不好病吗?”
  “你就是爷的药。”
  萧衍闷声闷气,一张大嘴在她身上乱哄。
  搞得沈长梨出了一身的热汗,真是心焦暴躁。
  “喂,我数三声,再不起开,我就要揍人了。”沈长梨开始挥拳头威胁。
  “阿梨,爷难受。”他闷声唤她,灼热的气息喷入了她的脖子,一只大手探进被子在她身上不停地揉搓,他身体里像是住了一个魔鬼,恨不能将她吃干抹净吞进肚子里。

  沈长梨呼吸也变得灼热起来,她心里纳闷,这家伙平时吃多了酒也不像今日这般失态啊!他就这样紧紧抱着她,在她身上四处惹火,却又不进一步动作,一张大嘴吻着她的肌肤,就像一头发情的大狗熊。
  沈长梨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她干趣不挣扎了,任他为所欲为,反正有那三年之约,这家伙守礼的可爱。
  “爷,是不是头又痛了?”她猜测。
  她已经让简石公公将那’冰魄白‘都藏了起来,一旦头痛,不准他再偷偷喝。有她在,一定能治好他的头疾。
  “不太痛。”他低低地说。
  不痛?不痛还拿大脑袋不停地哄她?
  被他这样四处惹火,她实在吃不消,她也是一个正常的熟女好吗?被世上最英俊最健硕最心爱的男人压着,吻着,摸着,她也会想入菲菲的好吗?
  沈长梨又拿手去探他的额头,依旧烫的吓人,这很不正常。做为医生的警觉,她觉得萧老九并不仅仅是吃醉了酒,或是头痛那么简单。这家伙今夜太反常。
  所谓反常必有妖啊!
  她摸索着逮住他的手,“老实点,我给你把把脉——”
  “嗯。”轻嗯一声,他好不容易老实一点。
  “爷,你中毒了?”
  沈长梨把着脉,大吃一惊,急忙要将他从身上掀下来。
  “无事!”他强悍的身子依旧压着她。
  “还无事?你都烫成什么样了?肯定出事了。快起来,我去掌灯,你需要解毒。”
  “爷不准你走。”
  他蛮横地低语,抱紧她,高热的身子微微地发颤,嘴巴依旧在她脖颈间游走,呼吸愈发浓重,那灼热的气息,让沈长梨心里一警醒,“爷,你是不是——”
  她想到了那种可能。
  话未说完,就被他吻住堵上了嘴。
  那吻排山倒海一般,先前他吻她的脖子身子,她已经吃不消。现在,他的吻如喷发的焰浆直接让她吞噬。他就是一座大火山,吻得她喘不过气来,说不出话,又推不动他,身子酥的绵软无力,只能任由他强横地压着为所欲为。
  不得不捧住他的脸,沈长梨好不容易喘息了一口,“爷,我来为你治——”
  “不要!”
  根本不容她将话说出口,萧衍低低道一声,压着她又狂热地吻起来。他滚烫的唇含着她的唇,身子与她紧紧相贴,中间即便隔着单薄的被子,她也能感受到那吓人的温度。他就像一头发疯的狼,恨不能将她吞噬。
  “爷,是谁给你下的毒?”她头脑片刻的冷静,问出声。
  “别问,爷快受不住了——”
  他嘶吼了一声,喘着粗气捧住她的脸,又深深地吻了上去。
  薄薄的被子,根本挡不住他硬硬的身子,既然已经猜到了他中了何毒,沈长梨也不挣扎了,干脆闭上眼,任由他来摆布。
  她能感觉到他狂热的压抑到极致的欲望,以为他会就此要了自己,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用那烫人的身子压着她,隔着单薄的被子,用一种超乎想象的意志力控制着。在彼此狂乱的心跳声中,寝衣摩擦得声响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喉咙里低低地发出一道含糊而快活的哼声,在她身上僵硬了片刻后,才吐出一口气,软倒在她身上。
  “爷,是谁做的?”
  沈长梨已经冷静下来,有些心疼地抱紧他,眼中有些热。
  他是萧衍,是尊贵的亲王,竟然也有人对他下那种歹毒的药。可他,宁愿这样折腾自己,也不愿要了她。更不愿去找别的姑娘解决。
  他一直遵守诺言,守那三年之约。
  即便被折磨成这样,也不肯伤害她。
  “少胡思乱想,爷怎么可能中那种毒?”他死不承认。
  沈长梨真是又气又好笑,男人的自大自尊心,真是要命。
  都这样了,还嘴硬。
  挥手捶着他,沈长梨嗔他,“真是傻瓜——即便不找我,府里的姑娘还不是任你压?特别是付摇蕙,若是知道你中了此毒,还不得眼巴巴去爬你的床——”
  “少与爷提她!”
  听着他恼怒的声音,沈长梨以为戳到了他的痛楚,毕竟付摇蕙曾经在他情动的时候想要扑过他,哧哧一笑。
  “真是笨蛋,你先前若是直接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用得着你这般折腾辛苦?”
  萧衍翻了个白眼,“就你这小身板,承受得住爷吗?”
  “混蛋!我还是个大姑娘呢!被你这样折腾,还要被你嫌弃,不觉得过分?”
  毕竟她活了两世,还没品尝过男人,今儿这一出,她着实羞恼的很。而且,更多的却是欣慰。觉得身上这货虽然今晚做的过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
  黑暗中,萧衍低低笑了一声,灼灼的眸子盯着沈长梨,火热的嘴唇轻啄了下她的芳唇,爱怜地道。
  “爷怕玷污了你,付不起账。爷的阿梨,身子金贵。爷在没有把握前,不会碰阿梨。”
  “把握?”沈长梨抓住他的话头,“什么把握?不是因为三年之约?”

  萧衍嗤笑一声,“爷说过,不会让阿梨不明不白跟了爷——”
  这话,沈长梨就不明白了。
  这个男人,满肚子蛔蛔虫子,她才懒得猜,不由推了他一把,“还不起开,真想这样叠罗汉到天亮?”
  萧衍现在倒有点舍不得起开了,“若不是爷身上脏了,真恨不得这样睡你一晚上。”
  “想得美!”
  萧衍低低笑着翻开了身,躺在一边,用被子盖住身子,“去,让人给爷抬浴桶来。”
  “我可不是爷的奴婢,我现在是军医,是有身份腰牌的人。爷要使唤,得给银子。”
  “要多少?”
  沈长梨摸着下巴想了想,转头朝着他笑,“不多,就一千两黄金吧!毕竟,爷可是大宁国的亲王殿下,这身子,怎么也值得这个价钱吧?”
  轻嗯一声,萧衍眯了眯眼,“自然值得这个价钱——”
  沈长梨心里一喜,那上次讹萧琏的一千两黄金是不是又能归她了?
  想着那黄灿灿的一大箱子金子——
  她呼吸都急促了。
  幻想很美满,可现实很骨感。
  萧衍瞧着她嘴巴快要咧到耳朵边了,才低低一哼,“阿梨必须得陪爷一起洗——就是脱光了,泡在一个浴桶里的意思。”
  这厮像是怕她听不明白,又恶劣地补充了后一句。
  沈长梨的脸立马耷拉下来,“爷,附加条件,是很卑劣的。”
  “那爷的金子就是那么挣的?”
  “行行行,你是大爷,我去给你叫人抬浴桶还不行吗?”
  金子没挣到,沈长梨还是起身下了床,手还没点燃灯盏,身后就传来萧衍警告的声音。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也不准说出去。”
  回头瞅了他一眼,那个男人,如神似佛,慵懒地躺在她简陋的小床上,依旧不改风华绝代。只是那湿漉漉的头发,眼中还有未褪尽的情潮,霸道中又透着一丝狼狈。
  沈长梨抿了抿嘴,拉着长腔冲他一声,“知道了,爷的面子也金贵。”
  萧衍咧了咧嘴,“爷的面子在你面前一文不值。”
  沈长梨笑着,不再与他斗嘴,整了整衣衫,便拉开了门。
  简石公公就守在门外,听到动静,转过身,眼睛眨了眨,“沈小郎,爷——”
  她脸子一红,刚才屋里的动静不小,她百口莫辩,只冲着简石公公轻声道,“赶紧去给爷抬浴桶来。”
  简石公公一听,赶紧冲她拱了拱手,“老奴这就去——”
  浴桶很快抬进来,竟是袁隋和雷鸣亲自抬来的,两人默不作声,都阴着脸,简石公公将萧衍换洗的送进来,一句话没说,三人直接又退了出去。
  “到外间候着。”
  萧衍也要将沈长梨赶走。
  看着他英俊不凡的脸上那一抹薄红,沈长梨本想促狭他两句,想了想,便闭了嘴。干咳两声便出了屋。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讥笑他的机会,可今夜气氛不对,再逗他几句,弄不好她自己真得陪他洗了。
  外面,简石公公和袁隋、雷鸣都走了。
  夜色很浓,沈长梨虽不会武功,但也知道,锦绣院内隐在暗处的暗卫又增多了。
  等到屋里再没了撩水的动静,沈长梨才转身回屋,外间,红绫依旧睡的跟死猪似的,屋内这么大动静,她竟一点都没听到。甚至连个翻身都没有。这丫头,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将来也不知能嫁个怎样的男人?
  回到里屋,那个坐在她床边的男人,换了一身软绸的淡蓝色寝衣,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尊贵高华的姿态淡然地看了她一眼,仿若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沈长梨这才发现,连她床上的被褥都给换成了新的。
  “爷,夜深了,该走了。”
  既然什么事都办完了,他不应该再赖在她床上,折腾了半宿,她也困了。不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往床上来。
  “还没收银子,爷怎么能走?”
  “收银子?”沈长梨脚步一顿,这句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
  “什么银子?”
  男人眨了眨眼,意味深长,“今夜,阿梨轻薄了爷,爷不该收银子吗?”
  “什么?”沈长梨尖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我轻薄了爷?不是爷在我这里耍浑,该是我收银子才对吧?”
  这厮是不是疯了?洗了个澡,脑袋就反转了?倒讹起她银子来了。
  沈长梨叉着腰,气的有点七窍冒烟。
  不料,那男人只是不屑一顾地挑了挑眉,根本像看不到她的气怒,满脸嫌弃地皱了皱眉,像是极艰难地做出一个决定,拍了拍床板。
  “看你穷的只剩下一颗夜明珠了,爷就不跟你计较了,睡觉。”
  说完,他毫无廉耻地躺下去,扯过她床上的新被子往身上一盖就闭上眼。
  沈长梨瞧着他厚颜无耻的动作,眼睛一眨又一眨,半晌没反应过来。最后奔过去,咬牙切齿地扯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拽。
  “别占我的床,要睡,回自个屋里睡去。”

  萧衍根本没睁眼,手一动就甩开她的手,翻了个身朝里躺着,“再动爷,爷就收费——”
  这个无赖!
  沈长梨踢了下床板,“萧老九,要不要这么无耻?”
  男人哼哼两声,装死猪。
  沈长梨急了,又扑过去狠狠地推了他几把,可他仍是一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爱睁。她拽不动,又推不动,这货是铁了心要睡她的屋占她的床,今夜还长,床被他占去一大半,她要到哪儿睡?
  “行,你非要睡在这儿是吧?”沈长梨咬着牙哼哼两声,“我现在就到主屋去睡,你屋里的好东西我都翻出来,见者有份,别说我没打招呼啊!”
  说完,她帅气地转身就走。
  脚还没迈出一步,瘦腰就被勾住,下一瞬,她惊呼一声,身子腾空而起,重重地倒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脑袋撞得生疼。她抬头,恼怒地看着笑的神俊无匹的男人,伸手狠狠捶他两下。
  “萧老九,还有没有天理?欺人太甚,小心我——”
  话未说完,男人就笑着堵住了她的嘴。
  他的吻不再是之前的狂烈威猛,而是细水长流的浅吻,在她唇齿间辗转吸吮。
  这一招似乎很管用,沈长梨的嚣张气焰立马歇了大半,心也软了。待他的唇离开她,沈长梨只剩下一双乌漆漆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他。
  “流氓。”
  不痛不痒地一声嗔怪,萧衍咯咯笑着搂紧她,伸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乖,不闹了,睡觉。”
  沈长梨趴在他硬邦邦的身上,不舒服,动了动,“硬邦邦的,怎么睡?”
  她想翻身下去,可男人不让,直接翻身将她揽进怀里,让她枕着他的手臂,“爷给你当暖炉当被子,今晚不收银子,阿梨该感到荣幸才是。”说完,龇牙一笑,慢慢合上眼。
  荣幸个头啊!
  沈长梨翻了个白眼,折腾了半宿,正要嗔他几声,耳边却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沈长梨看了他好久,才叹息一声,似是拿他没办法,只得在他怀里滚了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手搭在他腰上,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气,闭上眼。
  当她沉入睡眠。
  那个原本该沉睡的男人却慢慢睁开了眼。
  瞅着怀里熟睡的女子,萧衍唇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眼眸中皆是宠溺,伸手刮了刮她的小琼鼻,低头又在她额间一吻,低喃一声。
  “傻瓜,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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