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浴火重生
<p>赤色火焰的那头，是一头七尾凤凰，垂头丧气地蜷缩成一团，七条尾巴中已有三条失去了光彩。凤凰流着泪，每一滴泪坠落到半空便化成一朵朵焰花升腾而起，飘回到凤凰身上继续燃烧....</p>
<p>“喂喂喂...你再哭下去，不但化形的功力全没了，自己都要被眼泪烧死了...”因为火焰过于炽热，王恕难以靠近，只能远远说道.</p>
<p>王恕想起姬无初曾今提到过关于【鬼雀】的信息。其追根溯源本是主掌离火的朱雀，因牵连进第二界层魔界的王位争夺而被屠全族。虽然朱雀具有不死不灭的特性，却会在涅槃后失去所有记忆。一部分怨气过重的朱雀族人在重生的过程中产生了异变，化成了后来凶戾至极的鬼雀。</p>
<p>凤凰听了王恕的话后，只是移了移目光，瞥了一眼，便不予理睬。</p>
<p>‘刚才鸢柔丫头的梦境如果也和我一样开始的时候仅仅只是重播记忆画面的话，那么这个情况就很讨厌了...</p>
<p>梦境应该大部分是这个鬼雀的，也就说是东方夫人真正的孩子。</p>
<p>为何会产生第二种人格，多数情况下是因为原来的本格受不了精神上的打击，出于保护而形成的新人格，一般来说，这种人格由于是用来吸收负面情绪的，所以会比较阴暗。</p>
<p>然而现在是完全反过来的。</p>
<p>刚才看丫头的梦境，显然她是在这个鬼雀之后产生的人格。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其实就一种情况：鬼雀的生母察觉到自己女儿已经被‘山风蛊’洗脑，无力回天时。却惊喜地发现女儿自发地形成了双重人格，于是便反过来牺牲鬼雀，以保全另外一个‘健康’的女儿。’</p>
<p>本就阴暗的性格，被母亲抛弃后，那不是更加不可收拾。</p>
<p>“啊喂，醒醒。平日里的妩媚都到哪去了？你还是不是...”</p>
<p>你还是不是山风蛊熏出来的人了？这种话此时王恕饶是再毒舌也说不出来了。</p>
<p>叫不醒，那么就只能用一些比较激烈得手段唤醒。</p>
<p>五指并拢成手刀状，在虚空划了一道弧线，一柄月牙形的兵器随着手的移动逐渐成型。约五尺长的月牙型武器漂浮在半空，绕着王恕打转。</p>
<p>“【泠月】”王恕出神地唤着武器的名字。泠月周身由玄冰打造，通体湛蓝，寒气透骨。一把【坤地】属性的夜魄已经让他足够麻烦了，他更加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可以使用两种元气。</p>
<p>哦不，其实准确的说，是四种：【风来扇】--【巽风】、【夜魄】--【坤地】、【泠月】--【坎水】以及刚刚从这东方鸢柔蛋壳中获得的融入自己血液中的【离火】</p>
<p>不过既然是在梦境中，王恕自然不必忌讳被外人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左手握拳放于身后，右手引剑诀朝凤凰挥去，泠月朝着剑诀指处飞掠而去。</p>
<p>凤凰周围的火焰也似有感应，分离出一个个火球迎击。</p>
<p>想象中冰与火的猛烈的碰撞没有发生，碎裂的泠月化成了大量的水气弥漫开来。火光印着水汽，把白雾烧的通红，同时温度也迅速下降，使得王恕得以靠近。</p>
<p>王恕缓缓走进火光里，边走边说道，“被人抛弃？得不到认可？这种也能当做自暴自弃的理由么？你应该庆幸，自己不用很努力便有了不俗的力量而不至于被欺负，不用被数不清的男人睡过之后才看清‘雄性的愚笨与虚荣’，更不用经历过多少背叛就学会了心狠手辣。</p>
<p>多少人一辈子都超不过一个刚出生不久的你。再看看现在的你，无知可笑！”</p>
<p>想象中‘醍醐灌顶’‘幡然醒悟’的剧情没有出现，凤凰依旧好死不活的匍匐在地。王恕只能撇撇嘴，继续往前走，在凤凰面前停了下来。</p>
<p>‘我是不是方向错了，这鬼婆娘本来就一副深谙世事的样子，说明对于她的出生已经想通了。那她到底会陷进哪种负面情感里去呢...白雾持续不了多久了，飱心象出现就麻烦了’</p>
<p>思忖间，凤凰的第四条尾巴暗淡下去，赤红的火焰转为暗红色。泠月化成的雾气也开始有消散的倾向了。</p>
<p>“唉...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倾国倾城，游戏人间的...嗯？”似是想到什么，王恕略微一愣，然后往前一步，不顾炽热的火焰，与凤凰额头对额头，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p>
<p>“喂，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憎恶这个脏兮兮的世界，不成为应该成为的人也没有关系。”</p>
<p>听闻此语，凤凰逐渐停止了哭泣，愣愣看着王恕。</p>
<p>“【我们】才不是为了什么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适时的，王恕微笑着补上了最关键的一句。</p>
<p>看着王恕的笑容，凤凰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数息之后，朝王恕会心地眨了眨眼，凤凰尖啸一声，昂头振翅。盘旋数圈后，化成了一个红色的光球，逐渐下落，像落日般藏进了先前泠月所化的水汽中，像是心跳般忽明忽暗。</p>
<p>“好险...”看着逐渐化形的鬼雀，王恕长嘘一口气，对方原来和曾今的自己一样，自我怀疑过。</p>
<p>不知过了多久，当雾气散去，最后的化形也宣告结束。</p>
<p>一位绝世女子披着一头红发，裸着雪白的身子，背着一对燃烧的焰翅走到王恕面前，低下头，优雅地施了一个礼，“奴家谢过公子。”</p>
<p>抬起头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用来武装自己的妩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察一切的清明，不惧这世上任何荒诞与污秽的明净。</p>
<p>看着鬼雀的双眸，王恕楞在原地，鬼雀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
<p>发现自己失态，王恕偏过头，道“不敢当啊~你不过是需要一个人来不停地对你说出‘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而已。有些人啊，明明心里有了答案了，非要固执地等人说给她听以博得可笑的认同感。”</p>
<p>“哎呀呀~公子说笑啦，有些话，奴家只想从公子口中听到。公子为何要别过头去不敢看奴家？是奴家不好看么？”鬼雀食指指按住下巴，一手托于胸前，十分委屈的地问道。</p>
<p>“喂喂，你够了嗷...”面对眼前的胴体，纵然是已经被姬无初训练过的王恕，也不由有些局促，“【你】醒了，但是这梦境没有结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p>
<p>“知道，如是这般也好，以后妹妹就多仰仗公子‘照顾’了”鬼雀道。</p>
<p>“真的不出去么？”没有理会鬼雀揶揄的口气，王恕再次确认道。</p>
<p>“奴家也想到外面的世界和公子好好缠绵，只是有些梦，一旦开始了，没有看到结局，便不想再醒来。”鬼雀的语气逐渐由妖媚转为低沉。</p>
<p>说完，王恕周围变得越来越暗，直到鬼雀的身影完全不见，梦境的另一头王恕才缓缓睁开眼睛。</p>
<p>“大哥哥，你终于醒啦”依旧是‘美好的肉体’，可惜搭配了与之不符的纯洁眼神。眼前丫头的样子告诉王恕，鬼雀怕是要有段时间不能再见了。“我姐姐她...”</p>
<p>摸了摸东方鸢柔的头，王恕道“她现在很安全，为了能和你再见面，她现在正在很努力地修炼呢~所以丫头你也要好好活着才是”</p>
<p>说完，整个空间似有感应，开始强烈摇晃起来，将两人送出了飧心鼎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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