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是个什么怪物？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闹钟准时响起。
蓦地睁眼，林夏操纵着白金之星按掉了新买的闹钟。
幸而这两天他对白金之星的使用已经日渐趋于纯熟，所以没搞出来重生第一天，直接用白金之星拍碎了闹钟的倒霉事。
此时窗外仍旧是一片漆黑，薄雾在浓郁的夜色中显得混沌而迷离。
唉……
默默地叹了口气。
以后要是每天都要这个点起床的话，那还真是要和丰富多彩的夜生活说再见了……
念头闪过，林夏操纵着白金之星，迷迷糊糊地为自己穿好了衣服——一套整齐崭新的蓝色运动服，然后便前往洗漱间，用白金之星完成了洗脸刷牙的流程。
反正白金之星的持续力是A级，即使维持一整天也不会有多疲惫……
带着这样的念头，林夏彻底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时间，五点十分，距离闫老头规定的训练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这个时间可没有地铁，从出租屋一路跑到青阳湖畔，即便用上了白金之星也需要个将近十分钟。
卡着点去也不礼貌，毕竟对方是师父，总不能让人家在湖边等着自己吧？
时间不充裕了啊……
凭借着白金之星如同尖端机械般的精密度，林夏得以毫无声息地拧开了门锁，然后再悄然无声地出门，带上。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
随即，白金之星与林夏的双腿合并一处。
撒腿就跑！
十分钟的时间一晃而逝。
来到湖边，正好五点二十分整。
闫老头却已经等在那里了，于渐明的天色中，穿着一身颇为单薄的练功服，手中还竖着一根一米二三十公分长的木制棍棒。
林夏先是心中一暖，随即又有点愧疚：
师父在等着我，嗯，明天可绝对不能到得比师父还晚了……
紧接着，跑到了近前，看清楚闫老头手中拄着的棍棒，心中却又不由得兀自一动。
要出事……
自家这位师父不靠谱的性情，林夏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毕竟，从闫老头昨天早上，说出那句——
“他们的教练还是极了不起的，为人正派，实力高强，经验也丰富，你去跟着校队一块儿训练，有好处。”的时候，林夏就隐约可以猜到：
师傅说的，不会就是自己吧？
而在当天晚上，校队集训的时候，高明扬还在和人讨论新教练的性别，林夏便一直死死地盯着门口。
果不其然，晚上六点钟一到，闫老头便施施然从训练场外走了进来。
不过这一回，他倒不是此前和林夏交谈时的装束了。
一袭一尘不染白如霜雪的练功服，顾盼之间自有威仪，整个人的气势如天似海，渊渟岳峙。
一步步走来，如有龙虎行。
几乎是一个照面便轻而易举地震慑住了桀骜不驯的校队成员，闫老头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
也不在乎隐约响起的“闫教授？”这般惊疑不定的讨论声，径直在列队整齐的校队成员们之前站定。
笑眯眯地点点头，闫老头朗声开口。
他虽然看上去垂垂老矣，面上一派温吞祥和，不过骨子里反倒还颇多言谈的欲望。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校队的新教练了。
我姓闫，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闫教练，有认识我的，以后也不用叫我闫教授，让人给撸了下来，教授是当不成了！
至于以后，校队的集训呢，也由我统一安排，大家有意见吗？”
“没有！”
队列中的声音整齐地宛同一人。
废话，都是十八岁往上的大学生了，谁还能这么不懂事，这个时候公然顶牛？
闫老头眯着眼睛，面含笑意地继续说道：
“现在是三月，开学没多久，距离九月份的全国大学生替身联赛，还有三个半月的在校时间，两个月暑假。
按照你们校长的意思，今年咱们校队要动点大手脚，具体来说呢，就是保四强，争第一。”
学生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没办法，北河大学的实力，放在本省还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一旦拿到了全国范畴，马上就成了软脚虾。
在全国大学生替身联赛这种级别的比赛上，北河大学的校队几乎是年年能出线，却也是年年一轮游。
保四争一，这种话说出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即便是稳坐北方第一名校的燕北，说实话，其实也没有放言保四争一的把握。
校队队长向俊华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走出队列，迟疑着开口道：
“闫教练，以校队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能说，这个目标有些不太现实……”
闫老头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
“要是你们都觉得现实了，那还要我这个教练干什么？嗯？回去站好。”
向俊华点点头，一声不吭地回到了队伍里。
闫老头见状，点点头，面色倏地一变，憨态可掬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一张老脸阴沉如水：
“今天开始，每天晚上五点半开始训练，九点半结束，每天四个小时，周末有加练，全天无休。
能接受的，留下。接受不了的，现在直接走，或者回头报备一声，再走，都行！”
一时间，无人开口，万籁俱寂。
“很好！”
闫老头袍袖一抖，发出翊翊的响声。
“你们都是校队的精英，是学校的骨干，也都是有骨气的，不至于被我这么三言两语就吓跑了，这很好。”
他背着手，在队列前徘徊了片刻，忽地诡秘一笑，沉吟道：
“你们校长让我来负责校队的训练，还敢定下来这么大的目标，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其他人尚未开口，心思灵敏，反应过人的高明扬忽然眼球一动，大声道：
“因为闫教练水平高，能力强，有把握把我们带进全国大赛四强！”
“嗯，你叫什么名字？”
“教练，我叫高明扬。”
“高明扬……嗯，很好，有悟性。”
闫老头心满意足地拍了拍高明扬的肩膀。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林夏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自家师父这般明知故问的德行，也太为老不尊了吧？
“说得不错，你们校长敢让我担这个事，自然是因为我有两把刷子……”
而队列前的闫老头，仍旧在那边喋喋不休：
“替身是精神与生命能的具象化，一个替身使者的幽波纹强度，虽然决定不了他的战力上限，却往往可以决定他的实力下限。
因此，今天第一课，我就先教你们一门增强幽波纹强度的功法。
古道门有八门秘法，天，地，水，火，风，雷，山，泽，都是进益幽波纹的秘术，今天呢，我教给你们的就是道门中的山字秘——九仞法……”
…………
记忆如同流水一般涌来，随即，便像是调皮的月亮引动潮汐，又不着痕迹地退了下去。
想着想着，林夏的嘴角下意识地勾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跑到了闫老头身前，停下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师父！”
“不错，还知道提前热个身。”
闫老头大为欣慰地轻轻颔首。
“我昨天白天教你的波纹气功，还有跟校队一起学的九仞法，你自己练的怎么样了？”
林夏嘿嘿一笑，右手一抬。
五指摊开，在混沌蒙昧的夜色中，一点微弱的光芒从他的指尖绽放出来。
一如生生不息的火焰，层层跃动的雷光。
“练的不错……”
闫老头淡淡地说了一声，目光有些飘忽不定。
……
妈的，这是个什么怪物？
昨天教给他的练法，今天就能学到入门？
不行，不能怂……
“嗯……确实是下了功夫的，不过……修行进度还是太慢，你师父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第一天学波纹气功，练出来的波纹可是你的十倍以上……”
闫老头漫无边际地吹着牛，反正夜色尚黑，也看不清楚老脸究竟是红了没有。
“这波纹练好了，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古时候的圣光，佛光，还有儒家讲求的浩然气，说白了，都是一个东西。”
“我知道了，师父。”
林夏点点头，散去了手中的波纹。
毕竟他修习的时间太短，呼吸间产生的波纹不过这一点点，能维持这么长时间已然实属不易。
闫老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九仞法是增进幽波纹强度的好东西，不过为刚易折，幽波纹强度增加得太快，容易伤了根基，我再教你一门地字秘，增强底蕴……”
说着，闫老头连说带比，讲解了地字秘——归藏法的修行奥秘。
待到讲解完毕，林夏也便是自己全都听明白了，闫老头一抖手中的棍子。
“波纹气功增进自身，两门秘法替身替身，这些东西你现阶段学习已经差不多了。
至于你现在最缺的，就是一种足以保命的体术。”
林夏心中不妙的预感顿时大为强烈。
只听得闫老头淡淡道：
“这门金钟罩，最适合体术新手学习。练到小成，生存能力就能得到极大提升，再适合你不过……”
“师父，这金钟罩什么的……”
闫老头白眼一翻。
“你小子，知不知道每一个向往着白衣长剑轻侠风的年轻人，最后都变成了身长九尺，铜头铁臂的莽金刚？
咱爷俩不妨实在点，不学那些有的没的，直接上我这金钟罩保命神功……”
“师父……”
“来，牙关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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