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战意
若林应了一声便跟着若轻之过去了。
两人回到开始乘凉的竹林泉边。若轻之说到：
“你先坐下吧，平时我都讲些以前朝中的事，要么就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神鬼传说哄哄村里的小孩，今天我要讲的是你没听过的故事。”
“周历一千一百六十七年，永安十四年，周明帝登基的十四个年头，皇帝的九个兄弟各自镇守自己的封地，那时候皇帝文治武功，做事雷厉风行，许多敢于挑战皇帝威严的将军，就算有兵权最后还是被除掉了。”
“其中有一位皇帝的心腹，在诛杀事件中作为中流砥柱立下许多功劳，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除了皇帝就是那些死人了，不过这个秘密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若林耐心听着，也不插话，若轻之继续说到：
“再后来，皇帝坐稳皇位后那个人也就彻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也无人敢提起，作为皇帝的刀，有可能时刻都潜伏在任何人身边。”
“后来一姓赵的家族横空出世，迅速在朝中站稳脚跟，深受皇帝信任，人们由此怀疑赵氏家族和那个人有关。”
若林一听来了兴趣，追问到：“后来呢？”
“当然，赵氏在朝中可谓权势滔天，在皇帝的扶持下，赵氏帮助了皇帝恢复了虎啸禁卫，一个专门听令于皇帝的秘密组织，。”
说到这里，若林又问到：
“老师，你以前不是说过，周帝的九个兄弟各个包藏祸心，都不服他做皇帝吗？现在周帝膝下无子，到时候听天由命的选择天下主，谁当皇帝，另外八王肯定不服，必定借机起兵作乱。”
若林的问题还没完，接着又问到:
“还有，以前九王就狼子野心，周帝手下就算有你说的虎啸禁卫，至多监视朝中大臣，肯定奈何不了其它的藩王，周帝究竟如何当了几十年皇帝的？”
若轻之：“无论是治世还是乱世，只要皇朝政权还没有倾覆，想要发动兵变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的复杂程度不是你现在能理解的。”
“老夫不是在给你讲朝堂秘史，是想让你知道这天有多大地有多广。”
“话说，距今八百多年前，周慧帝时期，皇帝的身份似乎不像现在周明帝这么尊贵无比，街上到处有人议论朝政指点江山。”
“还有那时是没有奴隶制的，同样也没有地主制度，没有佃户等，每家每户都有耕地，富庶的家庭甚至还有耕牛，年底还能杀猪宰羊。”
若林听得是一阵激动，心里暗自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时代，怎么从来没听任何人提起过？还敢议论朝政，怕是嫌命长了。
若轻之也是感叹：“要是那个时代真的存在过，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突然消失的呢？史书上找不到一点文字留下痕迹。”
若林闻听话语，面色一沉，心中有些疑虑，问到：“既然历史没有记载，您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早年求学的时候从一位世家子弟那里听来的，这世家掌握的信息远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多，这世道最值钱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所谓的灵丹妙药，而是消息，你要记住了！”
“消息？”
“对就是消息。
若轻之语重心长的说到：
“你以为现在的人们过得浑浑噩噩的是因为什么？都是因为什么事的后知后觉，国家有什么大事最后知道的永远都是我们，就连打了几个月仗，赢了或者输了也是我们最后才知道。”
“先不论国家大事，就连作买卖的商人，甚至是小贩都有自己对消息的独到分析”
“大商贾分析国家政策，小商人分析渠道成本和百姓的需求，小贩只需要守好自己的秘方，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你可以把他们的关系理解为，下面的巴结上面的，然后合伙欺骗最下面的，原因不用说你也知道，你一天累得要死，回来连一口热饭都没有，哪还有心情和精力想这些事，最重要是他们不会让你明白其中的诀窍。”
若林也不傻，三言两语就听清了其中的重点。感情自己这等人不仅仅养活了自个，还养活了这么多贵族，最后自己过得如同野狗，他们倒是软玉温香。
若轻之看得出若林有些不忿，打断了若林的沉思。
“呵，要知道，这千年以来，天下从来也不曾平静过，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往往你认为不合理的东西它又必须存在，如果终有一天你能接触到这些东西，那些你一直在追求却没办法触及的东西时，你自然会明白，否者就是徒增烦恼罢了。”
若林：“嗯。”
若轻之长叹了一口气说到：
“每个人都有所谓的雄心壮志，你也不例外，我知道这岭南村关不住你的心，我说这些话就是要让你明白。”
“你心里是否早已打算离开这里了，你是否想展望更加广阔的世界！人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驱动这个世界的力量就是人心。”
“回去好好想想吧，问问自己这尔虞我诈的世界准备好迎接了吗？”
说完若轻之不再理会若林，眼中似乎闪烁着点点泪光，回忆总在不经意之间来到，若轻之是真的很关心若林，看见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曾经的模样，想起那些人，那些事。
一旁若林坐在椅子上消化若轻之讲的话，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若林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捕获白虎，却因为赏金的事和同伴不欢而散。
又梦见自己闯荡江湖，身无分文时受尽白眼的窘迫模样，自己有没脸乞讨，差点被活活饿死的场景。
梦到这里，若林猛的惊醒过来，似乎这一切都在告诉自己，这花花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看清楚。
若林整理了思绪，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了出来，原来自己以前一直是井底之蛙，以前还自以为是告诉自己拥有平静安宁的生活。
这一切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屁话，从来都没有拿起又何谈放下！
想到这里，似乎展翅翱翔的冲动战胜了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做什么都有风险。
连吃喝拉撒都有概率猝死，自己不去试试，岂不是辜负了自己，辜负了这浩瀚的大地与美景！
“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傍晚。”
若林看了看周围，若轻之早就回去了，天色有些灰暗，只是天边那壮丽绝美的火烧云让若林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那浩瀚的天地之外是什么，自己存在又是为了什么?
思考到这里，若林浑身都在颤抖，是激动，还是敬畏这天地，若林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有一股战意从心底冒了出来。
以前拼死打猎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但是这一次要是成功了，自己就能找到要去的方向，找到属于自己的理想，绝不愿意孤独终老于山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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