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考
是夜
从书店出来的钱雪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自己。
她的手机一直处于静音状态，而且就算知道钱爸打电话过来她也不会接。
看书对钱雪来说是件享受的事，她来书店本是打算问些东西，结果门开着老板却不在。她自己拿了一本书开始看，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在离开前她才从老板那里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果然还是我自己想多了，或许是那个梦太过真实了？”
不知为何，钱雪已经开始潜意识地认为之前的那个自己是梦境中的，也开始渐渐忘记。
自己本该如此。
钱雪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碰见一位平时在班上很少和自己有交际的女同学。前者假装没有看见，过了马路打算绕开对方回家。
那人突然转头看到钱雪，用手机发了个消息之后就跑了过来。
“钱雪，你今天去哪了？”
女孩长得普普通通，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不耐，这个姿态平时可很少见。
她是钱雪的班长，也是老师们口中的好学生，甚至是大多数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班长活泼开朗，与人交流时也显得游刃有余，以前是钱雪羡慕的存在。
若不是因为某件事她还真可能成为钱雪吐露倾诉的对象。
钱雪表现的很平静，甚至有种疏远，“我到哪与你无关，没什么事我就回家了。”
班长有些蒙，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被本该懦弱的钱雪用这般语气对待，除了没想到之外就是有点掉面子。
不过她还是微笑面对，关切地说到，“你没事就好，我已经联系你爸爸了，相信待会就回来了。”
闻言钱雪刚迈出去的脚步一顿，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进小区了。
目送钱雪进去，班长却冷哼一声，自言自语着，“差生就是麻烦，脾气还不小。”
钱雪这次没去学校搞得班上班干部晚自习全出来找人，身为班长她当然要以身作则。
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在小区门口蹲点还真碰到了。
既然人都找到了自然是联系班主任和同学回学校，走之前班长还看了书店一眼，有些疑惑，“这里还有一家书店？”
就算从外面也可以看出书店装修比较古风，但班长也就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少兴趣。
……
钱雪回家看到桌子上的碗筷习惯性地整理起来，甚至还顺带做起了饭。
主要是午饭都没吃的她早就饿了。
当钱爸回来的时候钱雪正吃着自己做的蛋炒饭。
钱爸进来的动静很大，当钱雪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张严肃而愤怒的脸，这一幕钱雪很熟悉，潜意识告诉她待会会发生某些事。
果不其然，钱爸撸起袖子走了过来，还一边恶狠狠地说到，“脾气不小，还学离家出走，你翘课到哪去了……”
钱雪惊得手一抖，碗筷都没抓稳，差点摔了下去。
但不知为何，钱雪居然主动放下碗筷站了起来，仰着头正好和走过来的钱爸对视。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像谁也不服谁。
找钱雪找了一下午钱爸心情本就不好，现在前者这种眼神在钱爸看来更像挑衅。
啪！
钱爸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就这么下去了。
钱雪被扇得脸往一边歪，她没有吭声，也不敢还手。
“离家出走？是不是你也要离开这个家？果然娘两都是一副德行……”
钱爸表情狰狞地说着，顺手抓住钱雪的头发往后拉。
他三两步间带着钱雪到沙发旁，后者挣扎，也开始反抗，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下一刻她被钱爸一把甩在沙发上。
接下来肯定是钱爸施展的家暴，若在平时钱雪也应该乖乖承受。
但这次钱雪先一步跳了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反抗，甚至往钱爸那边扑过去，张牙舞爪的，大有以暴制暴的打算。
钱爸怒声，“还反了你了……”
说着，钱爸一把将钱雪推开……
翌日
“老钱，你脸上这是怎么回事？”钱爸的同事在他进来时便注意到了这些。
虽然钱爸给大家的影响不太好相处，但认识的人关心一下也很正常。
钱爸摸了摸脸，有些刺痛，吸口凉气，道，“没事，最近家里养的猫不听话给我挠的……”
“养的猫？老钱你家养猫了？”
另一边钱雪已经开始考试了。
早来第一是不想看到钱爸，第二便是找考场。
毕竟前一天晚自习她没到学校，不知道具体安排。
昨天除了一开始的那巴掌钱爸并没有再打她的脸，所以外人看不出钱雪有什么异常。
考场和座位都是按成绩排名分的，殷浩正好坐在钱雪背后。
写完卷子后殷浩便注意到钱雪捂着肚子，看样子很不舒服。
他忍不住轻声问了下，“没事吧？”
钱雪似乎没听到，写完之后也不检查，收拾好文具起身就离开了。
提前交卷在这种靠后的考场是很常见的，东岚一中也并非全是精英。甚至还可以看到某些学生开考几分钟后就出去了。
很少有监考老师会管这些。
眼看着钱雪动作不太利索地出去殷浩也赶紧收拾一下跟了过去。
“你身体不舒服，没事吧？”殷浩赶过来再问了句，语气很关切。
钱雪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没事，可能是昨晚睡觉着凉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她的声音很弱，并不像她说的那么轻松。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多谢，不用了。”
语罢，钱雪直直地往校门外走去。
殷浩跟了一阵，两人都保持沉默，压抑的气氛让人觉得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
他很担心钱雪的身体情况，看她走路的样子感觉随时都可能撑不住。
眼看就要到校门口了，殷浩只能止步目送钱雪出去。
殷浩出校门时殷妈正站在门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却又没有多问，语气趋近平淡道，“回去吧！”
现在还没到考试正式结束的时候，刚才钱雪出来殷妈也看到了，紧接着殷浩就出来，说没点事她都不信。
不过，没有实质的证据殷妈并不打算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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