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门童
自从张哥说王一凡择菜手艺不精之后，每天吃饭必有一顿去吃麻辣烫，还有一顿要去吃麻辣香锅，为的就是去看看人家台子上摆的菜是怎么择的，因王一凡爱吃辣，所以连续好几日都吃这些，脸上便开始长痘。
王一凡从小干事认真，虽然能力一般，但凡事交给她基本没有出错的时候，所以对待张哥的温柔的责怪，王一凡也觉得不好意思。
这不午饭又吃了顿麻辣香锅，王一凡觉得自己嗓子已经要冒火了，于是想去奶茶店买杯柠檬水。
她一进奶茶店，便用指关节叩了叩桌子，道：“李子阳，来杯柠檬水，我要冰的。”
李子阳回过头来，看着王一凡额头上的痘，皱了皱眉：“你这是上火了？”
王一凡摸了摸额头上的痘，不甚在意，声音却异常沙哑：“我这不是为火锅店献身嘛，别废话了，快给我做个柠檬水，我快要被咸死了。”
李子阳一边加着少量的冰一边说：“你不会又去吃麻辣烫了吧。”
他转过头去，顺便将吸管一插，递给王一凡。
王一凡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空中挥舞着，道：“no,no,no”
“我这次吃的是麻辣香锅。”
李子阳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脱下了围裙，拿起凳子旁边的书包，道：“你今天还去？”
“当然，正好看看我最近学的有没有成果！”
李子阳好似是被她神采飞扬的样子感染了一样，他轻轻拍了一下王一凡的后脑勺，话中还隐隐有着笑意：“那还不走着。”
就这样，两个人又踏进了发家致富的光明大道。
两个人来到后厨，熟练地戴上围裙坐在马扎子上择菜，两个人也没怎么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菜比前几日的量都要多。
忙到晚上饭点，王一凡把菜择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便催促道：“李子阳，择完了没？”
李子阳倒是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位娇生惯养的主儿竟现在比他择的熟练了。
他择完最后一根香菜之后，洗了洗手放进碗里，便看到张哥匆匆忙忙地来到后厨。
王一凡刚背上书包，便看到张哥径直向自己走来，她笑着喊他：“张哥，您来看看我这菜咋样，是不是比前几天好多了？”
张哥顾不上看那些破菜了，含糊说道：“小凡手艺没话说，张哥呢，想求你办点事儿。”
看着张哥一脸焦急，搓着手，王一凡有些疑惑，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有啥好求的。
难不成……
“张哥，我这卖艺不卖身的。”王一凡赶忙抱住自己的身体，慌张说道。
“哎呀，哪能让你卖身。”张哥有些无语，这些女孩子家家的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都在想什么。
“就是前面门童那边，小胡说她不能来了，你说不能来了就不能来了，关键是今天我几个哥们要来这喝酒，这要是看到我前边就一个人招待，那多没脸啊，你说是不是！”
王一凡有些疑惑，忙打断道：“门童？你说前面那俩穿旗袍的？”
“哎，对！”张哥拍了拍王一凡的肩膀，抿了抿唇道：“小凡啊，这活没那么麻烦的，就在那说个欢迎光临啥的，就今天一天，你要是干了我给你付双倍的工资。”
王一凡回头瞧了瞧李子阳，后者在那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哥指着李子阳，道：“你今天也别走了，留下来一块喝酒。”
王一凡心想这区别咋那么大，人家跟着老板喝酒，我留在前面当门童。
“老板，不是我不帮你，就我这个样子站在前面怕砸你招牌。”
张哥不以为然，道“小凡啊，你不要妄自菲薄，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穿上旗袍，再化个妆，那站出去那不得震倒一帮男人！”
“说不定这次啊，还能找到对象不是。”
王一凡刚想再次推脱，门口便站着一名女子，那女子穿着旗袍，有些犹豫地探着头询问道：“张、张哥，找到人了了吗？”
张伟业听到她的称谓，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连忙将王一凡推了出去，道：“这不，在这呢，何、何静你带下去给她打扮打扮，今晚的门面就看你们的了。”
“好嘞。”何静看了眼王一凡，说道：“跟我走吧。”
王一凡咽了咽口水，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李子阳，后者摆了摆手示意她安心。
她沉下心来，心想着，不就是当门童嘛，就当是进入社会的一次磨炼了。
王一凡跟着何静向衣帽间走去，双方都没有说话，王一凡打破了宁静：“学姐，您来着干多久了。”
何静回头，道：“你认识我？”
“啊对，您长得漂亮，全校都认识您。”
何静这才笑了笑，眉间温柔，她虽然和王一凡差不多高，脸却小巧，一幅江南女子的模样，眉纤细，眼如黛，肤如雪，鼻子小巧，嘴又薄又红。
她道：“看你这样子，不会化妆吧。”
王一凡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何静脸上也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从柜子里拿出旗袍和高跟鞋，道：“我看胡姐和你身材差不多，你应该能穿上”
王一凡接过衣服鞋子，抿了抿唇，说道：“我在哪换啊？”
“那边有一个黑布围起来的，你去里面换就行。”
王一凡连忙道了声谢，便起身去换了。也是从小没怎么穿过裙子之类的，后面的拉链拉到一半便拉不上了，王一凡暗暗说了声妈的，牟着劲轴着胳膊将拉链往上提，但她也怕使过了劲，再把这衣服给弄坏了。
最后实在是不行了，王一凡无法，只好踩着高跟鞋颤颤巍巍地出了更衣室，朝何静走去。
何静看着她像从河里捞出来一样，额头上全是汗，问道：“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王一凡有点窘迫，道“学姐，我拉不上拉链。”说完，将后背露了出来。
何静无奈笑道：“你这一看就是很少穿裙子。”说完轻轻柔柔地把拉链拉上去了。
她让王一凡在凳子上坐好，拿出一张湿巾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突然看到额头上的痘，皱了皱眉：“你这怎么长了个痘？”
王一凡有些不在乎地说道：“吃辣吃的。”
何静看着王一凡清秀的眉眼，道：“你这种女孩儿倒是不常见。”
“嗯？”
何静一边帮着描眉一边说道：“我看着学校里女孩儿们怕吃胖怕长痘，感觉你就不大在乎。”
王一凡越听越奇怪，这学姐也大不了我几岁，怎么说话老态龙钟的。
“我不在乎这个，该吃吃该喝喝。”
女孩儿傻笑一下，“该长痘就长痘。”
何静像小扇子的眉毛扑扇了几下，手微微颤抖，平缓温柔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涩然：“也是，确实不必太在乎外在的东西。”
王一凡察觉到了什么，也不敢多说话了，静静地让何静给自己上妆。
上妆之后，王一凡惊艳了，隐形眼镜是借得何静的，因王一凡高度近视，所以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长大后的真实容貌，这一次简直大受震撼。
原本厚重的黑框眼镜掩盖之后有一种傻了吧唧的感觉，摘下之后却五官大气。她原本以为何静会给她画她那样的妆容，清清淡淡，简单秀气。没想到何静直接上手了一个王一凡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尝试的的口红色号。
当时还有点犹豫，眼下看来自己这种小学鸡哪能跟大佬比。
王一凡细细地看着自己的脸，柳眉弯弯，桃花眼微勾像个撩人的小狐狸一般，高窄的鼻梁顺着往下，红唇更显得风情万种。
何静似乎还是不满意，突然想到什么，拿出另一个柜子的卷发棒说道：“我给你卷个发。”
王一凡还没来得及推辞，直接被何静按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大约半个钟头，张哥犹豫地敲了敲门：“打扮好了吗，还得迎接客人呢。”
“来了！”还未等王一凡照照镜子，就被何静推了出去。
张哥打量了下王一凡，啧啧赞叹道：“小凡，你这身打扮绝了。”
王一凡有些不适应地咽了咽口水，这衣服穿在她身上有点紧了，但更衬得身材前凸后翘，一览无余。她将卷发一甩，黑色的卷发顺着她的后背倾泻而下，散发着阵阵幽香。
她的眉眼很是单纯无害不经世事，但配上这妆容，无形之间感觉像撩人的妖精一般，清纯且性感，美艳之中还存有一丝丝男人想要呵护的那种天真烂漫。
张伟业眼中满是惊艳，不住地点了点头。他不经意瞥向后边的人，她低垂着头，露出纤白的脖颈，明明也没有多少打扮，偏偏就显得楚楚可怜。
他不经意移开目光，“行，你们俩赶紧去吧，我哥们就要来了，好好表现。”
“好嘞。”两个人齐声说。
张哥在后面跳着脚嚷道，“表现好了，给你们奖金！”
王一凡还不大会穿高跟鞋，所以是何静把她扶过去的。她站定以后，发现吃火锅的客人都纷纷侧目。
不知道为什么，王一凡觉得有些紧张。她镇定了下心神，看到客人们进来之后，随着何静的指示，两个人齐声喊道：“欢迎光临！”
何静声音如江南女人般细腻而王一凡的声音独有十八岁女孩的活力，两个人说完之后更衬得火锅店的热闹祥和。
张哥的哥们也都是五大三粗的，看着两个女人，笑嘻嘻地对张哥说：“哎呀，伟业，小日子过得够滋润的，还有俩美女守门！”
张哥锤了面前的一个兄弟，抱住他肩膀说：“可不是嘛，赶紧进去，咱们兄弟啊，不醉不休！”
“带路，今天就跟着张哥混吃混喝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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