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男人
何静愣了一下，余下的眼泪挂在脸上，眼中满是喜悦。
“谢谢张哥。”
张伟业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王一凡和李子阳对视一眼，不知道个所以然。
寒假到来，大学生们都要回家过春节了，所以客源也稀少很多，李子阳订菜的时候也没有多订，但仗着张伟业与地沟油英勇斗争的事迹，很多人也闻风过来尝一尝。
李子阳看着后厨有些稀少的菜，当即将后面几天的菜量加大。
火锅店温暖的灯光与外面过节挂上的红灯笼相互照映，显示出一片喜庆景象。
何静依旧穿着浅绿色的旗袍，站立在门前，屋子里暖气开得足，加上火锅咕咚咕咚的热气，也熏得何静的脸有些红。
没有客人的时候，她就呆呆地注视前方，也不知道再想什么，有客人的时候，她便露出笑意，指引着客人到指定的位子上，脸上原本木讷的神情消失不见，转瞬之间变得温柔。
王一凡择完菜之后，便帮着张伟业在前台收钱，张伟业乐得清闲，便将收钱的事情委托给了她。
女人一边收钱，一边悄悄盯着何静。
她看见何静还是怔怔地站在门边上，当即叫了声。
“学姐。”
面前的人转过头来，她将自己的旗袍往下拉了拉，勾起一抹笑：“怎么了？”
王一凡看着面前假笑的何静，抿了抿唇：“没事儿，看你脸色不大好。”
何静低下头，轻轻说道：“没有。”
“学姐，你怎么过年不回家啊？”王一凡试探问道。
“太远了，就算了。”
王一凡了然，也不便多问。
“那学姐现在是住在学校里？”
何静点了点头。
面前女人一脸沉静，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王一凡沉默了一会儿，正巧又有客人到来，何静赶忙去接客，两个人的话题没有再进行下去。
可是太可疑了，一个突然辞职的女大学生又重新回来工作，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一看就不像一个缺钱的主儿。
可能是女人和女人的相互吸引，王一凡不由自主地想要知道何静的一切。
但是她也明白，别人的秘密，是不可轻易去探知的。
所以王一凡的心就像跟猫爪的一样，越是抑制自己不去探知她的秘密，就越是想知道。
何静把客人指引到一个位子上后，她的手机响了。
王一凡本来还在低头收钱，就觉得眼前一片浅绿色匆匆忙忙拿走自己的手机，然后跟张伟业说了句：“张哥，我去里面接个电话。”
张哥摆了摆手。
王一凡拉了拉张伟业的衣袖，道：“张哥，你说学姐为啥又回来了？”
“这我怎么知道？”
“你就不好奇吗？”王一凡觉得这件事没有人不好奇。
张伟业将她的头转过去：“别人家的事儿你少打听，老老实实在这收钱。”
王一凡撇了撇嘴，又重新捣鼓着收银机里面的大钞。
等到晚上九点，李子阳和王一凡乘公交车打算回家。
夜色暗淡，公交车缓慢行驶着，王一凡看着窗外，回想着她初次见何静的场景。
她记得很清楚，大四有位学姐，经常不在学校，但只要出现在校园，就会造成轰动。
第一因为她清丽的容颜，王一凡不可否认，何静长了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与北方人完全不同，她的气质很是淡然，走路也慢慢的，平常也只是穿一些浅色的衣服。走在路上，没有人不会看她。
第二因为她的衣服，据自己舍友的八卦，何静的衣服至少也要上千块，导致很多人都在猜测何静是不是个富二代。
第三因为她的人际关系，据王一凡观察，何静在校园里基本上都是单独行动，遇见要搭讪的男生，她会变得惊慌失措，甚至趁别人还没说完自己的肺腑之言，她就立马逃窜。
李子阳看着王一凡皱着眉头，当即问了声：“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学姐真得很奇怪？”
李子阳回想了一下，无论在校内还是校外，何静确实很神秘。
“我总感觉，张哥瞒了我们什么。”王一凡转头，看着李子阳。
“所以？”
王一凡冲他笑了笑，笑得尤其奸诈。
完了完了，又要搞事情了。
女人轻轻摇着他的胳膊，表情一脸谄媚，声音也放软：“你能不能问问张哥。”
李子阳不吃她这一套，将拽在自己的胳膊上的手放下，疑惑道：“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何静的事？”
“如果我说这是女人的第六感，你信吗？”
李子阳按了下她的头，这人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
张伟业一直坐在前台的边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他看见何静换上自己的衣服，神情郁郁寡欢。
男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出声：“何静。”
何静顿了顿，看了眼张伟业，男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脸有些凶相，但眼神憨厚，像个乡下的农民。
就是这位农民，她日思夜想，逃脱不开。
他一脸平静，道：“事情解决了吗？”
何静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机，声线有些颤抖：“解，解决了。”
“何静，你还是不会骗人。”
张伟业看着眼前的女人，身姿曼妙，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旁边的男人就会对她侧目而视，就跟她之前一样，当年他在开拖拉机的时候，何静在远处喊他过去吃饭，旁边的男人垂涎地看着面容清丽的人儿，直呼张伟业捡到了宝。
何静慢慢低下了头，缓缓说道：“对不起。”
张伟业笑了一声。
“何静，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回来给我打工？”
张伟业眼中的戏谑多了一些：“看我笑话啊。”
“不，不是。”何静咬了咬唇。
“我没有看你的笑话。”何静轻柔的声音多了点慌张，就像当年在破败的小床上，何静喘不过来气，轻轻求饶的声音。
“我以为我可以来见你了。”几滴清泪划过，张伟业有些慌乱地站起了身。
他走到她的身边，粗重的声音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也多了些柔情：“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门外奔驰的喇叭声响了几下，声音尖锐急切，好像是在催促什么。
何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道：“没发生什么，再见。”
女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张伟业赶忙走出门，发现奔驰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男人，头发有些许白，眼神阴郁地盯着何静，他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角，没有说什么。
张伟业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奔驰离去，他的心有些怅然。
明明都看见她进入那辆车那么多次了，为什么每一次都很心痛。
张伟业失魂落魄地回到火锅店，用起子打开了瓶啤酒。
咕咚咕咚，一瓶已经下肚，整个深夜，好像都是起子碰撞玻璃瓶子的声音。
“何静，闹几天脾气就够了。”驾驶座上的男人沉声说道。
他缓慢开着车，虽然他已经四十多岁，但保养得当，看着就像三十多岁一样，他穿着一身黑西服，气质沉稳。
“你说的，五年之后就把我放了。”何静气息有些不稳。
齐彬猛地刹车，何静的身体向前倒去，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拧在一起，随后她猛地撞到椅背，惊魂未定。
“放了？我为什么放了你？”男人的声音越发低沉。
何静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说道：“齐彬，我已经在你身边待了五年，这五年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干了，你还想怎么样？”
有人说，看一个人老没老，要看这个人的眼神，如果眼神浑浊，没有光彩，偶尔愣愣的，那就说明这个人老了。
而此时的齐彬，眼神浑浊，但那抹阴郁如浓墨一般扑面而来。
“我想干什么，你都陪我干了，何静，你确定吗？”
他轻轻捻着那缕头发，有些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下颚，轻轻钳住她的小巧下巴，缓缓说道：“我如果想让你给我生孩子呢，你也陪我？”
男人的眼神隐隐变得疯狂。
何静的肩膀轻轻颤抖着，孩子，不可能……
她永远不会生下他的孩子。
“你想上大学，是想见他吧。”男人拆开安全带，俯身上前。
“明明有那么多好学校，偏偏想上这一所。”齐彬按住那个红色的按钮，何静胸前的安全带顿时收了回去。
他双手抚上她的腰肢，他的手顺着衣角进去，何静瞬时挺直了腰，死死钳住他的手。
齐彬在耳边轻轻说道：“跟着我，我不会动他。”
他灵巧的手绕到后面，轻轻解开那一排扣子，随后揭开那一层布料，包裹着温热的柔软。
齐彬的手有些冷，何静突然感受到胸前的那份冷，颤抖了一下。
“怎么，害怕？”男人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道。
女人咬着唇不说话。
“你衣橱的衣服都被我扔了，以后在家里不用穿。”齐彬手缓缓往下，拉开她的牛仔裤拉链。
何静震惊地看着她，微张着嘴，有些愣。
“这样的话，你就再也逃不出去了。”男人的手指探了进去，细细摩挲着，一下又一下，像敲响的警钟，让何静永远无法回到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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