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虐
“静姐，帮我一下可以吗？”
王一凡脱下衣服，只围了一条浴巾，她在门边轻轻叫着何静，语气平常。
何静起身，看着王一凡暴露在空气中光洁的肩膀，询问道：“需要帮你拿什么东西吗？”
王一凡摇了摇头，她拉住何静的手，将她带进厕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盛满水的浴缸，但没有丝毫热气，已是初冬，冰冷的水汽在厕所里弥漫，无端让人感觉自己身处冰冷的地窖之中。
不知道为何，这场景无端让何静有些害怕。
王一凡将浴巾脱下，径直走进浴缸里，浴缸中的水溢出，让地板都有些湿滑。
何静背对着她，差点惊呼出声，因为她看到王一凡后背上轻轻重重的鞭痕，还没有结痂，露出鲜艳的红色，像白雪中绽放的一朵又一朵妖冶的红梅。
女人的表情很淡，仿佛感受不到什么疼痛，语气也很平常：“静姐，等会儿把我的头按进水里好吗？”
何静咽了咽口水，迟疑说道：“这就是你的准备？”
王一凡轻轻嗯了一声，宽慰说道：“没事儿，这是最后一次自虐了。”
何静咬了咬唇：“一凡……”
“静姐，一会儿无论我怎么挣扎都要把我按住，计时五分钟。”
何静惊呼：“你疯了！时间太长了，你会休克的。”
王一凡摇摇头，嘴有些发白：“静姐，我想活下去，所以我必须这样。”
何静满含水光，她咬了咬牙，拿出手机倒计时五分钟。
王一凡疲惫地笑了笑：“谢谢你。”
何静一把将她按入水下，她不敢看王一凡露出的脖颈，只敢看有些摇晃的水面，她看到浮上水面的泡泡越来越大，手下的人挣扎地越来越厉害，何静紧紧钳住她纤弱的脖颈，咬牙看着手机屏幕。
还有两分半。
王一凡感受到自己的鼻子已经开始充血，整个人陷入了窒息的黑暗之中，她猛地抓住浴缸边缘想要起身，何静几乎使出全身的力量在压她，轻声抚慰：“一凡，快要结束了，坚持住。”
窒息的感觉慢慢笼罩在王一凡的身上，她倏地感受到喉间一股腥甜，随即便是水猛灌进去的呕吐感，女人的手逐渐无力，漂浮在水面上。
刺眼的灯光笼罩着两个人，何静感受到抵抗她的力量逐渐变小，脑子倏地嗡嗡直叫，她看了眼表，还有十秒钟。
“王一凡，你清醒一点，还有十秒钟！”
漂浮在水面的手指动了一下。
“五、四、三、二、一！”
计时器响起，何静赶忙将王一凡拉起来，她猛地拍了拍王一凡的后背，女人咳嗽得狠，将喉间卡住的水吐掉。
王一凡的头发全湿了变成一缕一缕的贴在她的脸颊旁，整个人脸色苍白，活像刚从水中爬起的厉鬼。
她倚在何静的怀里，声带像是被划破一般，嘶哑说道：“谢谢你，静姐。”
何静眼眶有些红，她赶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环住她，不时用手搓她的身体，希望能够让她变暖一些。
王一凡直接陷入了昏迷之中，长达两个星期的自虐，就此结束。
何静将她扶到房间休息，也将空调温度调到最大。
这里是何栋昱的住所，是一个小两层的别墅，这里算是何栋昱最隐蔽的一个地方，在这里有人把守，想进来监视很难实现。
何栋昱此时呆在屋子里，紧密盯着监控里的一举一动，经过两个星期的查看，新城肉制品果然开始将不符合标准的产品进行销毁，何栋昱记录着所有的一切，力求严谨。
李子阳也不时通过设备给自己传来一些照片，清晰度很高，一看就是冒了极大风险了，何栋昱看着自己快要成型的报道，呼吸有些局促，神情之间满是不安。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自己的山根。
李子阳此时刚做完工，想要出去透会儿气，他坐在工厂的马路牙子上，有些疲惫地抬着头，看着没有星星的深蓝色的天，吐出一口气。
梁辉看着他有些疲倦的身影，走了过去，和他并排坐在一起，热切询问：“咋了，累了？”
李子阳轻轻嗯了一声。
“想家了吧，你这都两个星期没回去了。”
男人不禁想到，不知不觉已经两个星期了，感觉跟两年那么漫长……
也不知道王一凡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估计没他在，又要自己糊弄自己了。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倏地，看到一辆黑车进入厂内，李子阳的目光跟随着这辆黑车。
梁辉以为他在走神，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看啥呢，这么入神。”
李子阳示意了一下，梁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穿得西装革履，整个人的气质就是那种社会精英。
“没听说上面要来视察呀。”
李子阳觉得他的侧脸有些熟悉，正在想他到底是谁时，精英男突然转过身，看到了坐在马路牙子的男人。
梁辉推了推他：“他看过来了。”
李子阳直视他，张远新的眼神变得玩味，他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多久便要离开。
男人灵光一现，这个人，曾经骚扰过王一凡。
可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李子阳感觉到，这件事已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他站起身来，对梁辉说道：“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喂，不吃饭了！”
“你先去。”
李子阳觉得刻不容缓，这些监控他得赶紧弄下来，否则会出事故。
他趁着人少，马上将监控拆卸，然后躲避着工厂监控，将它们赶紧销毁，销毁完之后，李子阳立即给何栋昱发了个消息：“上面有动作了，我很好，勿挂念。”随后将他的手机重新出厂设置。
解决完这些，很快上边要进行员工大会，李子阳听到召集人的喇叭声，不禁皱了皱眉，本来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得下来查了。
他赶忙去到现场，王五迎着张远新，态度恭敬，不时点头哈腰地指着一些大型机器，激动地讲着什么。张远新手轻捂着鼻子，不失礼貌地点了点头。
王五看着人来得都差不多了，板正了身子，有些郑重地清了清嗓子：“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来，是为了迎接我们新城企业新来的股东张远新，大家欢迎！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疑惑的鼓起掌来。
按理说这些穿西装的下来视察都要两个星期前事先通知的，怎么这股东不按常理出牌啊。
李子阳在台下皱眉看着张远新，不知为何，他有些担心王一凡他们。
张远新抬手示意，他气质儒雅，谈吐说话得体，面对底下乌泱泱的工人，他笑了笑：“大家不必紧张，我来这里也是一时起意，来看看我们新城企业底下的工厂平时的工作是怎样的。”
“今天一看，发现新城管理确实是条条分明，大家的积极性也非常高。”
“不过，在这里，我还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诉大家。”
众人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张远新扫视人群，李子阳望着台上，发现对方眯着眼笑着也在看着他。李子阳的心有一瞬间的瑟缩。
他缓缓启口：“新城肉制品最近遭到了一些投诉，对此，我们正在严查是由于什么原因导致，争取给顾客一个满意的答复。”
“但同时，我也希望各位能够恪守岗位，不要做一些以为别人看不出的小动作，因为可能你的一个举动，将会导致我们新城的危机。”
张远新又重新看向周围：“我也希望，大家面对传言也不要有任何猜疑和毁谤，一旦查出，将从严处置。”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大家散会吧。”
李子阳有些庆幸，自己刚刚将所有的设备拆除。如果要查，恐怕也抓不到证据。只是有一点，张远新刚刚说得是什么意思，接到投诉？他近日一直在关注网上的消息，何栋昱的动作不会有那么快。
此刻的何栋昱看到李子阳的消息之后，原本看到电脑黑屏的紧张感缓解了许多，好在最近一直在加班加点提取出监控的关键内容，如今监控被拆，也没有多大损失。
他起身，往客厅走去。仔细闻了闻，发现弥漫着些许姜辛辣的味道，何栋昱有些疑惑，来到厨房，发现何静正在做姜汤。
何静外面围了一个米黄色的围裙，她将头发随意挽起，舀起一勺姜汤浅浅尝了一下，味道还好。
何栋昱慢慢走近她，在她后背边上跳脚张望：“你在这做什么？”
何静听到男人的声音，吓得手上一松，勺子径直掉入锅里，她手忙脚乱地拿出勺子，有些慌张说道：“做姜汤给一凡驱驱寒。”
何栋昱看着她有些慌张的样子，心想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一听到是给王一凡喝的，男人愣了一下：“她……又干什么了。”
何栋昱知道王一凡这段时间在频繁自虐，她时常将自己关进没有窗户和灯的仓库里，一连几天都没有吃过饭，只有偶尔喝几口水。有一次王一凡一连三天都没有动静，何栋昱忍无可忍直接用备用钥匙将门打开，发现女人已经昏倒在地上，头发蒙在她苍白的脸上，像一个死人一样。
他于是知道她说的准备是什么……
何静声音有些颤抖：“溺水窒息。”
男人不禁深吸一口气，他看向王一凡的房间：“现在她怎么样？”
“有点发烧，其余的还好。”何静盛了一碗汤，正要送过去，何栋昱接过手道：“给我吧，我去看看她。”
何静有些犹疑，但一想到后面他们要干的事情，她还是说道：“好吧，记得让她多喝一点。”
男人点了点头，他单手轻轻推开房门，里面基本全黑，窗户都紧闭着，让人喘不上气，无端有些压抑，很难想象，她连在睡梦中都要这么训练自己。
他慢慢靠近她，王一凡这两个星期睡得很轻，一有点动静就醒了，她顶着破锣嗓子味道：“谁？”
“我。”何栋昱找到床头柜的夜灯，低声说道：“我开灯了。”
王一凡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夜灯没有那么刺眼，王一凡稍一适应就看清了来人。
何栋昱放下姜汤，试探问道：“要不要喝点姜汤，好得快一些。”
女人轻轻嗯了一声，何栋昱小心试探着托起她的单薄的后背，王一凡顺着他的力道缓了一下，何栋昱看着面前人脸色无常，将枕头垫在她后背上，让她轻轻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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