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下药
王一凡依旧跟张远新僵持不下。
她任由面前的人慢慢从冷静变为冷厉，周围并没有暖气，王一凡身上的热气也在慢慢散去，她尝试动动身体，试图将骨骼的僵硬给压下去。
张远新看着她裹成一团的样子，哼笑一声：“吃与不吃不是你说得算的。”
“但你跟我求求情，说不定就算了。”
王一凡声音平板，没有什么语气：“我求你，行吗？”
“求人不是这么求的，王一凡。”他说。
女人无奈哑笑：“我怕要是像个□□一样求你，估计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张远新冷冷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身体看出一个洞来，“□□吗？”
王一凡没有说话，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还没等陷入黑暗之中，就感觉一只极冷的手钳住了自己的脖子，王一凡猛地睁眼，被绳子解放的双手死命想将那只手抠下。
张远新看着她因窒息而泛着青色的脸，他不禁嘴角微倾，右手攥着杯子将里面的水猛灌进去，王一凡死命挣扎着，喉头不停地上下振动，水溢出嘴角，顺着脖子洇湿在毛衣上，毛衣的领口感觉渐渐变紧，像是要把脖子勒断了一样。
水已经灌完，张远新后背也沁出些许薄汗。
王一凡瘫倒在床上，两手护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男人从口袋中掏出手帕，静静地擦着手，细到连手指间的水渍都要一一擦去。
张远新玩味说道：“想做□□，我让你当。”
他看着王一凡奄奄一息的样子，满足地眯了眯眼：“好好享受一下这种感觉，王一凡，我等会儿再来，到时候问问，当□□的感觉，如何？”
皮鞋在水泥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转瞬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王一凡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实在是撑不住，就和张远新同归于尽吧。
……
李子阳读完信后，慌乱地用手抹了抹眼角，又将信纸按照原本的纸痕的纹路叠了回去。他只敢用指尖轻轻托住纸，怕手上的汗把它弄脏。他沿着刚才撕的缝隙又重新将它塞进去，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提示，李子阳接过电话，对面熟悉的女声响起：“请问机主是李子阳吗？”
“是。”
谭警官看着手上的检查结果，“检查结果出来了，里面确实有少剂量的蒙汗药。”
“你们现在赶紧赶过来吧。”
李子阳回答了声好，挂掉电话之后，又重新给何栋昱打了一个。
三个人说得差不多了，分不同的路来到派出所。
李子阳赶到之后，其余两个已经到了，谭警官正在问他们两个人的话，李子阳走了进去，问话声也戛然而止。
“你来了，情况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下面我想说一下我的方案。”
李子阳示意她说，谭警官扫视他们三个，显得不怒自威，她的声音不尖利，反而很沉稳，让人听一句就会相信，她是一个警察。
“既然已经确定是张远新绑架，那我们就会将他进行抓捕审问。”
“但是有一个问题。”谭警官皱了皱眉头。
“抓到他之后，如果没有证据，就必须无罪释放，而由于被激怒，王一凡很有可能被撕票。”
李子阳垂下眼来，神情有些看不分明：“所以您的意思，现在不能直接惊动张远新。”
谭警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找到王一凡被绑的地方，很难。”
何栋昱有些焦急，站起身说道：“那你们先关押他几天，这几天我们把他给搜了。”
何静拉拉他的衣服赶忙让他坐下。
谭警官有些无奈：“警察又不是二流子，哪能随便绑人。”
李子阳皱起眉头，仔细回想张远新这个人，他跟他的见面寥寥，只有两次。一次是在自家火锅店门前他拉王一凡上车的情景，还有一次就是在工厂张远新上台演讲的情景。
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甚至都不知道，王一凡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这样的一个陌生人，他怎么都想不到张远新能把人藏在哪里。
李子阳有些焦虑，他紧紧地抿着唇，试图想把他与张远新见过的所有细节进行复盘，越想脑子越乱。
谭警官看了他一眼，递过去一杯水，“先喝一口，不要着急。”
男人将纸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有人敲了敲门，谭警官喊了句进来，年轻的小警察开口说道：“所长，我们查到了监控，您过去看看吧。”
谭警官点了点头，道：“一起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四个人跟着年轻小警察来到了监控室，晚上灯光昏暗，车流混杂，排查起来更是有些苦难。年轻小警察点了下鼠标，说道：“根据案发时间推测，能把王一凡带走的车就是这几辆，但是查了查都是普通人家。”
谭警官双手叉腰看着监控，沉声说道：“路家宾馆这条街上的监控有问题。”
年轻警察皱眉：“没有啊，挺清晰的。”
谭警官气得用文件夹拍了下他的头：“没看着其中一段被剪了吗？”
“你们这些小年轻，还得好好练练眼力。”
年轻小警察缩着脖子道：“哪能跟您比啊，这都将近二十年的眼了。”
李子阳看着人流攒动的街道，想到刚才他们说的时间，脑光一现，“谭警官。”
“能不能查一查从路家宾馆到新城肉制品加工厂的监控。”
谭警官有些惊讶：“你要查那条线上所有的车吗，这太多了，不可能排查得清。”
李子阳摇了摇头：“我记得张远新来到新城加工厂车的车牌号，张远新不可能把从路家宾馆到新城加工厂的所有监控都剪了，如果按照时间来说，王一凡被抓之后的一个小时，张远新就出现在工厂里演讲，这个时候他只有可能将王一凡放在新城加工厂。”
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唇，“可能他也会转移，但现在我只有这一条线索。”
“说不定，张远新将王一凡送到的地方就是新城加工厂。”
谭警官想了想，“小方，按照他说得查一下。”
“虽然有漏洞，但好歹也算有点线索。”谭警官拍了拍李子阳的肩，算是给他点安慰。
“不过你这个小伙子平常有记车牌号的习惯吗，脑子还挺好使。”
李子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他并没有这个习惯，只是张远新当时挑衅的目光真得给他很深的印象，他不由得多看了眼他的车牌号，以防万一。
监控被调出来，李子阳仔细看着监控，很快就出现了张远新的车，车一路疾驰，沿着它应该走的街道稳步行驶着，很快就到了新城加工厂的门口。
李子阳这才松了口气，如果张远新没有转移的话，现在新城加工厂找到人的几率很大。
谭警官想了想，对后面的警察说道：“现在看来重点就是搜查新城加工厂了，我们马上出发。”
“新城加工厂布局复杂，将所里的人都给我找来。”
早就已经是清晨了，有些人在呼呼大睡，有一些人却一夜未眠。
梁辉突然感觉下身有点鼓，他从睡梦中醒来，想去公共厕所撒个尿，此时醒来的人不少，厕所里也没有位置。梁辉昨晚喝多了水，此时也有些压不住，赶忙跑了出去，想去他惯时没坑时去的那个山坡。
山坡上的草长得很茂盛，梁辉一边解腰带一边想，可能是俺滋养的吧。
他还有些没睡醒，撒完尿之后便打了个哈欠，懒懒地伸了个拦腰，正想要走，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
梁辉有些奇怪，山坡的近旁有一堆废弃房，正常人也没几个来的，也就梁辉偶尔为了清净来屋里念会儿书。自从李子阳来跟他在工厂作伴，他也很久没来了。
男人环顾了四周，想着厂里面的女人都基本三十多岁，难不成平常跟自家老公聚少离多，来这自己寻找点欢乐。
这么想着，梁辉突然来了点劲儿，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扯了扯自己的裤腰带便向废弃房走去。
他越凑近，发现女人的娇喘声越大，但也在刻意隐忍着，没来由地多了点欲拒还迎的味道。梁辉被这声音激得魂都出来了，他寻思着厂里哪个老娘们叫得这么会。
梁辉凑近了想着，我就看一眼，看完就走，也不算对不起香儿。
但迎面而来的冲击力太大了，女人躺在铺满草堆的床上，双脚被绳子绑着，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王一凡死死地咬住唇，鲜血顺着唇角留下，她的旁边是碎掉的玻璃渣子，女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拿起一个大的玻璃片，丝毫没有犹豫，往手腕上割，每割一次，身上□□焚烧的感觉便小一分。
她的脸酡红，眉眼之间夹杂着些许迷醉，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划了一道。
梁辉看着她自虐的样子，脑子里的莺莺燕燕都没了，他想要推开门，却发现房门紧锁着，压根就打不开。梁辉心一横，用脚狠狠踹着，但只有沙土扑簌扑簌地往下落，门却丝毫没有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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