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极端主义者

陈天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时，穿着浴袍的泰莉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泰莉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男人在环顾了客厅后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口：“虽然是在下水道里建造的，但在  F  区很难找到这么好的房子。”
  她一直对自己房子的装修很有自信，但男人那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叹息，却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也许是因为这样，她问道：
  “你好像不太了解  F  区的情况，你是从贫民窟来的吗？”泰莉已经猜到了男人的身份，所以问得比较直接。
  “我现在这副样子，说这种话可能不太合适……但你问我是不是从贫民窟来的，这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看着面前男人皱起眉头，似乎很不高兴，泰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啊，不，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她急忙解释，但男人的表情仍然没有缓和。
  “就连  C  区那些获得市议会许可的少数研究机构和医院的员工都不会问别人是不是从贫民窟来的，他居然觉得这个问题很耻辱？”泰莉不明白男人之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我虽然失去了机械义体，但我也展示了魔法，她居然问我是不是从贫民窟来的？”
  陈天很不高兴，但由于他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他不敢轻易撒谎。只要说错一句话，他就会暴露自己一无所有的事实。
  泰莉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请不要误会。”  她用真诚的语气说道。
  从她的态度来看，她似乎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他是不是从贫民窟来的。
  “我所知道的常识是，机械义体会妨碍魔力运转。猎人们之所以接受强化手术，而不变成改造人，就是因为机械义体会阻碍魔力运转。”
  泰莉说到这里，又看了看他的脸色。
  机械改造的身体会妨碍魔力运转？
  “强化手术？”这是暴走族对泰莉说过的话，陈天很好奇那是什么。
  他还想知道，为什么机械义体会妨碍魔力运转，而在他体内却没有任何障碍。
  但他已经无意中透露了自己是魔法师，他担心自己如果连与魔力运转相关的常识都不知道，会被拆穿，所以不敢问。
  “是因为我的核心很特殊吗？”他心中暗道，他现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魔法水平如何。
  如果是在中世纪奇幻世界，他还可以假装是巫妖，但这里是赛博朋克世界。
  这是一个各种元素混杂的世界，他无法轻易撒谎。
  陈天希望泰莉能自己找到答案，但她却用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泰莉的目光让他无法逃避。
  “机械会妨碍魔力运转吗？”陈天放弃了，开口问道
  “这是常识啊。就连魔法师都因为担心妨碍魔力运转而拒绝强化手术，更别说改造人了……！”
  泰莉立刻滔滔不绝地讲述她所知道的常识。
  “强化手术和你的僵尸气味有关吗？”陈天突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没想得到是，泰莉猛地站起来，拉开距离，似乎想拔刀，手在腰间摸索着。
  但她已经将短剑和腰带一起脱掉了，所以没有摸到。
  “你说我身上有僵尸味？”
  “很浓的味道。那味道和强化手术有关吧？”
  泰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短短一瞬间，她的脸上闪过多种情绪。怀疑，疑惑，恐惧。
  “我听说  A  区的贵族中，有一些极端主义者认为，只有纯人类的血液才能拯救这个被僵尸夺走的世界。”
  她这时语气却冰冷刺骨。
  泰莉的态度瞬间转变，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想要将他踩死的少女，这让陈天一下感到有些慌乱。
  但他不能表现出慌乱，因为他会让泰莉更加确信他是极端主义者。
  “这就是你杀我的理由吗？”
  “别装蒜了！”
  泰莉歇斯底里地喊叫，混凝土天花板打开，八挺重机枪对准了他。
  泰莉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拿着超振动剑的无人警卫机器人。
  “在这个城市里，只有纯人类主义者才会说接受过强化手术的猎人身上有僵尸味。”
  “你是在问我是不是纯人类主义者吗？还是你已经认定我是了，只是想在我死之前，让我说些话来减轻你的罪恶感？”
  ＜危险！您正处于敌对[攻击系统]的攻击范围内。＞
  ＜敌方火力网已形成。＞
  ＜以您目前的身体能力，无法躲避。＞
  ＜请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系统发出危险警告，将他的整个视野染成红色。
  陈天也同意系统的判断，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躲避重机枪射击的方法。
  当然，最危险的不是重机枪，而是已经拔出超振动剑的泰莉。
  “你既然认定我是你的敌人，为什么还犹豫不决？”  陈天选择了虚张声势，因为他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你是舍不得那个被我吸收的魔力炉？还是害怕我死之前向城警举报你，所以才犹豫不决？”
  陈天的左机械眼被抢走了，失去了通讯功能，但泰莉亲眼看到他吸收了几十具改造人尸体，她可能会以为他已经恢复了通讯功能。
  “如果我在恢复身体后向城警举报，你就没有机会对我挥刀了，不是吗？”
  陈天问泰莉，但回答他的是她的超振动剑。
  嗡嗡的振动声让他毛骨悚然，但他同时看到泰莉的眼神不安地晃动着，这让他看到了转机。
  “那你……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陈天故作镇定地抬起头，直视着泰莉的眼睛。
  “你是想让我说谎，说我闻不到你身上的僵尸味，也闻不到那个保险箱里散发出的浓烈的镁合金味吗？”  陈天问泰莉，但系统抢先回答了他。
  ＜镁……镁合金！  ＞
  ＜镁合金是优秀的材料。＞
  ＜请尽可能多地获取镁合金。＞
  ＜提高电子脑的安全性并增强您的耐久度，是延长您生存时间的关键。＞
  从系统信息刷新的速度就能看出它有多么兴奋。
  泰莉比系统慢了一拍，这时才反应过来。
  “镁，镁合金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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