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AND THEN YOU

曾经有个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这短短的一生，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你不妨大胆一些，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今晚是李辉假期的最后一晚了，大家本想着要不要去找个大的饭店吃一顿，李辉建议还是回酒店吧，买点酒，再买点菜回去就行，一来太麻烦了没必要，这边的旅游度假区饭店菜市大同小异，二来大家也在酒店吃惯了老板娘做的菜，老板娘人很好。都把大家当自己孩子一样。最后大家抱着两大箱啤酒回去了。
  正如李辉说的，老板娘都习惯性烧好菜等着大家过来了。住了几天大家都有感情了，非拉着老板娘坐下一起吃。李辉看着手边的恋人，身旁的朋友，还有像个母亲一样的老板娘。
  不知为何，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或许在家的时候，他都很少能和这么多人一起坐下来，开开心心的吃一顿饭。
  李辉心里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一直都装作要强的自己，在最好的朋友面前，最爱的人面前，开心的笑着，像个孩子一样。
  南通的夜空下，李老师带着葛琰走出地下书城，在旁边的肯德基坐了下来。经理看到葛琰还热情的和她打招呼。葛琰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刚下班又跑了过来。
  其实她更怕自己在老师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这段时间自己真的一直在隐忍，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多，最后依然是孤身一人。
  老师看着自己的学生，还没说话就已经红了眼眶，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两个人坐在那里，老师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侧耳倾听着，葛琰从自己从高中时候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到上个月去部队孤身一人去见李辉，里面经历的种种，都说了出来。
  李老师作为一个聆听者，默默的看着葛琰，不时的点点头，看着葛琰的表情，从微笑，变成难过，再红了眼眶，再到泪如雨下。
  周围的人走了又换，一批食客用完餐走了，又来了一批新的客人，就像走马灯一样变化着，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葛琰说完最后一个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泪已经流干了，好像都已经哭不出来。
  老师从口袋掏出纸和笔，在纸上用笔写下来一个字，缘！
  老师一直觉得，人生并不是毫无规律的，在古代就有一种说法，叫做宿命论。
  李老师停住笔，抬头往周围望了一下，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又回过头看着葛琰。
  你觉得两个人相遇一定会有结果吗？
  葛琰有些伤感的摇摇头，嘴唇微微颤着。
  我也不知道。。。。。
  老师放下笔，看了一眼窗外，外面起风了，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不是没结果，只是不如你所愿罢了。
  老师没有回头，仍然看着窗外。
  有时经过就是结果，白头偕老与风流云散并无太大区别，只是那个人在你生命里停留的时间长短不同。
  葛琰好像有些明白了，喃喃自语道。
  只是～～
  这种爱而不得，来了又走不是更难过吗？
  这世间最大的遗憾不是失去，而是拥有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分开的时候又猝不及防，相聚时用心，分开时才会安心，情出所愿，事过无悔，不谈亏欠，不负遇见……
  老师忽然停住不说话了，回过头看着葛琰。
  走吧，起风了！
  葛琰低下头，站起身。跟着老师走到外面。外面风有点大了，地上的树叶被风吹起，叶在风中转，飘到了远方。
  也许，这未必是最终的结果啊～～
  谁也不知道！
  把一切都交还给时间吧！
  老师摸了摸葛琰的头，去吧，回家睡一觉，想明白了就好了！
  也许老师说的是对的～～
  只是，现在谁也不知道，毕竟时间不说话，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时机成熟的时候～～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回答一切！
  李辉有些醉了，今天喝的并不多，却感觉不胜酒力了，眼前开始恍惚模糊起来。
  自己总感觉，好像心里有个遗憾，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一直埋在最深处，看不到。
  自己明明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有酒，有佳人，有知己。
  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莫名的伤感遗憾呢！
  李辉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也有些害怕。
  一想到之前葛琰独自一人来见自己，自己差点就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他不敢再想，怕自己会发现，自己还没有忘记过去，还没有忘记葛琰。。。。。
  已经忘了！
  李辉拿起啤酒，仰起头又喝了下去，这一次，眼角划过一滴泪，顺着脸庞流到唇边，混杂在酒里，咽了下去。
  但自己依然喝出了眼泪的味道。此时自己做的事情，就和入伍前那个夏天，葛琰在KTV敬自己酒的时候，做的一样。
  对不起～～
  李辉心里默念着，这次，是真的下决心了。
  以前是坏人，现在好像也只能一直做下去了，改变不了。。。。。。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可能今天的啤酒，真的格外应景吧，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箱喝完，大家也准备结束饭局了，老板娘今天没让他们留下来帮自己收拾，她笑着推着众人上楼。一边还说着。
  你们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上楼吧，早点休息！
  大家互道晚安，回了各自房间，老板娘看到众人都上去以后，才回头慢慢收拾起来。李辉拉着凌忆的手，两个人打开房门，凌忆有些醉意，李辉刚关上门，凌忆就一把抱住他，要李辉抱抱，李辉哭笑不得，刚搂住凌忆，手机就响了。凌忆歪歪扭扭的摸着手机，看到是母亲打来的电话，瞬间酒醒了大半。赶紧做着手势让李辉别说话，自己接起电话。
  妈～～
  凌忆往床边走着，路都有一点走不稳了。
  小忆啊，在那边都还好吧？
  凌忆回过头看了李辉一眼，李辉已经趴在床上了，凌忆指着卫生间，嘴型比着让李辉先去洗澡，李辉把枕头往头上一蒙，假装没看见。
  挺好的～～
  妈，有什么事吗？
  凌忆已经撅起嘴，看李辉还赖在床上，生气的用小拳拳不断捶着李辉的肩膀。
  没什么事，我现在快下班了，有点担心你，就打个电话过来问问。。。。
  凌忆母亲一边关着总闸，一边往门口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刚刚，有人来看电器，好像是你同学。
  凌忆愣了一下，正想说话，忽然感觉不对。
  啊！
  凌忆下意识的捂住嘴。回头一看，李辉正亲着自己的耳垂，凌忆红着脸，让李辉别闹。李辉才不管那么多，脱下上衣，直接搂住凌忆的腰。
  妈。。。。我还有事，我先挂了啊！
  凌忆说话都大喘气了，怕一会喊出声直接被母亲听见，赶紧挂断电话。
  凌忆生气的扭过头，李辉这时候又乖乖的盘腿坐在边上，还露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凌忆。凌忆忍不住又笑了。
  你这个大坏蛋。。。。。
  李辉歪着脑袋，开始学起了凌忆，噘着嘴，还一脸委屈巴巴，还故意挤了挤眼泪，当然眼泪肯定没挤出来。直接逗得凌忆笑弯了腰。
  讨厌。。。。。
  就学我！
  李辉也哈哈大笑，故意学着凌忆说话。
  讨厌。。。。。
  就学我！
  凌忆一边笑着，一边跪在床上往李辉那边爬了过去。嘴上一边还喊着。
  讨厌啊你～～
  李辉也不逗她了，张开双臂，抱住凌忆，搂到自己的怀里，凌忆一被抱住，就温顺的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咪。乖乖的躺在李辉怀里。凌忆用头发不住地蹭着李辉的胸口。
  明天。。。。。
  凌忆忽然不笑了，她想起来，明天晚上，李辉就得回去了，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晚了。
  想到这，凌忆又眼泪汪汪了，咬着嘴唇，刚刚还傻笑，一秒钟就哭了出来，直接把李辉整不会了，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凌忆。
  。。。。。你怎么哭了啊！
  别哭，不哭好不好～～
  凌忆不说话，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一脸难过的看着李辉，眼神里满是不舍。她不想和李辉分开，自己现在根本离不开他了。
  你不要回去。。。。
  好不好？
  凌忆用力抱住李辉，委屈巴巴的说着。
  李辉哭笑不得，轻轻抚摸着凌忆的头发，低头吻她的发。
  傻不傻。。。。。。
  我们相恋都两年了吧！
  李辉轻声说着，握住凌忆的手。
  你怎么还这么粘人呢，跟个小孩子一样。
  凌忆把脸埋进李辉胸膛，温热的眼泪，灼烧着李辉的胸口，李辉感受到了。
  我不管。。。。。。
  你不要走！
  不走好不好！
  李辉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凌忆都听不进去，她这个小女孩的脾气，还喝了不少酒。现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等她酒醒了再说吧。
  两个人手指紧紧扣在一起，凌忆贴着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李辉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凌忆，凌忆躺在自己怀里，渐渐，李辉感觉凌忆歪着头，好像是睡着了。
  小忆～～
  李辉轻声呼唤，凌忆还是没有回应，李辉低下头，扶住凌忆的肩膀，凌忆头扭过来，果然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脸上的泪痕都没干。
  李辉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慢慢托着凌忆的脖子放下来，又去阳台拿睡衣，帮凌忆换好睡衣，凌忆脸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酒，脸上还是红扑扑的，樱桃小嘴不时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手还枕在自己的脸下，房间里很安静，李辉都能听见外面潮鸣声，由远而近传过来。李辉把毯子给凌忆盖好。自己慢慢站起身，走到窗前，一只手扶住窗沿，眼神迷离的看着外面。
  明天。。。。。。
  李辉心里泛起波澜，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回去的，虽然这两天，自己是很开心，也能感觉到，和凌忆比以前更相爱，也更加无法离开彼此了。

  只是。。。。。。
  还没到时候，李辉默默的从裤兜里摸出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凌忆，凌忆睡得很香。李辉把烟从嘴唇边拿了下来，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推开门，悄悄往楼下走去。
  走下楼梯，大堂很安静，老板娘伏在桌上睡着了。李辉走到酒店外面，外面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喧哗吵闹，街道上特别安静，好多店的灯都暗了下来。这个点，路上也不会有什么人了。
  李辉靠着台阶，坐了下来，叼了一根烟放进嘴里点燃，伴随着升起的蓝色烟雾，李辉眯上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烟圈。
  海风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在面前飘散，远处的海面传来波浪的汹涌涛声，七月的大海，有一种近乎沉醉的美丽。让人无限的神往。
  虽然和去年一样都是在海边～～
  今年的自己，不管是思想还是心境，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辉呆呆的望着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远处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李辉觉得这一幕好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看到过好多次。。。。。。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人~~
  好像记忆里空出了一大块的空白，明明记得那个时候是有写过字，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望着空白的面板，自己不由得扪心自问起来。
  我。。。。。
  是不是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此刻的吴之已经回到家，她并没有和父母说遇到凌忆母亲的事情，父母还在客厅按着计算器，算着今天一共花了多少钱，轻声细语的合计着，吴之一个人躺在床上，开着电视，灯没有开，整个房间都笼罩在电视的色彩中。
  电视里面，央视六台播着电影，一部很老很老的喜剧片。
  周星驰的《喜剧之王》，一部很老很老的片子。
  在小学的时候，自己曾经看过一遍，但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好笑，搞笑片嘛，好笑就对了，好笑的情节，夸张的对白，令人发笑的打斗。
  当时只有一个感觉，真好笑啊！
  可是现在的自己为什么看着看着会莫名的感动，会莫名的失落了呢！
  吴之怔怔的看着电视里，柳飘飘被打得鼻青脸肿依然强颜欢笑，明明服一下软就可以了，她还是说着不行。
  真的不行！
  这一刻的自己潸然泪下，情不知何起，意难平！
  想起来了，一切好像都想起来了！
  也是一样的电影，那时候高二分班考试，考完结束自己跟在李辉后面跟他们去网吧，那天李辉少见的没有跟其他几个人一起打游戏，而是打开了电影片单看起了电影。
  吴之跟张江玩了半天跑跑卡丁车，顿时玩累了，摘下耳机喘了口气，回过头才发现李辉居然在看电影。
  你怎么看这个啊？
  吴之满脸好奇的凑过去，看着屏幕里的周星驰，既陌生又熟悉。
  喜剧之王？
  我小学就看过啦！
  老掉牙的喜剧啦，哈哈哈哈！
  李辉放下耳机，却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而是出神的望着屏幕。吴之笑的有些尴尬，她难得看到李辉板着脸，还以为他是没考好不开心，刚想开口安慰他，没想到李辉先开了口。
  你真觉得这是喜剧啊？
  啊？
  吴之一愣，条件反射的点点头，对于她而言，这就是最好玩的搞笑电影，没毛病。
  怎么啦？
  吴之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看李辉的脸。
  我也觉得这是一部喜剧啦！
  哈哈哈哈。。。。。。
  李辉傻乎乎的笑起来，吴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切~~~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章鱼哥，继续玩吧！
  吴之戴上耳机，继续投入到游戏的世界，全然没有发现一旁的李辉，他看着电影里柳飘飘强颜欢笑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女明星坐在车上那一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是因为看到动情处感伤吗？
  亦或是~~~
  他自己想到了什么！
  谁又会知道呢，因为没有人在意，旁边的人都在打游戏，只有他自己。
  李辉还怔怔的发愣，完全没注意，凌忆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凌忆已经睡醒了，爬起来没看到李辉，趴在阳台上看到李辉坐在外面的沙滩上，赶忙穿着拖鞋就追了出来。
  凌忆倚着李辉坐了下来，李辉这才回过神，转过脸，凌忆温柔的看着自己，看来酒醒了。
  李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凌忆伸出手，捏住李辉的手掌，李辉的手掌好大，牢牢的把凌忆的手包裹在手心，凌忆感觉好有安全感，心里莫名的平静，她慢慢把头靠在李辉的肩膀上，两个人相顾无言，就这样彼此依靠着，感受着风，感受着海，感受着这最后在一起的夜晚。
  电视里面，尹天仇和柳飘飘两个人坐在沙滩上，两个人望着黑暗的大海，透过屏幕的反光，能看到吴之的脸，一脸的落寞。

  李辉忽然想起来了，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是《喜剧之王》
  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电影！自己最爱的周星驰的电影，里面最经典的那一幕画面啊。
  彼时彼刻！
  恰如此时此刻啊！
  当初许诺的一起夜晚看海的约定，终于实现了。
  李辉搂住凌忆，低头吻她的发。
  刚刚~~
  我妈给我发信息了。。。。。。
  凌忆轻轻把头埋进李辉的怀里，语气温柔的说道。
  我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她说只要你会一直对我好，她不会反对的。
  李辉的心砰砰的跳着，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可是瞬间卡住壳，一个字都说不出，他呆呆的望着远处的大海，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凌忆缓缓的仰起头，伸出自己的小手，抹了李辉眼角的泪。
  你哭什么啊。。。。。
  李辉嚅动着嘴唇，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缓不过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
  他心里忽然莫名的害怕，他怕自己不能成为一个好的老公，一个好的父亲。
  他对父亲，几乎都没有概念。。。。。。
  凌忆~~
  我怕我不够好，我怕。。。
  凌忆一下子捂住李辉的嘴，红着脸生气的看着他。
  不许乱说，你瞎想什么呢！
  我不管，我只爱你，我不会爱别人了，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当个老女人好了！
  凌忆赌气的松开搂住李辉的手，站了起来，气鼓鼓的看着李辉。
  李辉怔怔的抬起头，他真的很爱凌忆，很爱很爱。
  就是因为太爱了，才会患得患失。
  他真的想的太多了，考虑的太多了。。。。。
  李辉脑海里闪回着小时候的画面，还有高中时候的画面。
  那些画面里，父母的记忆都是模糊的，父亲常年在外地，母亲也是。
  只是在高三那年，家庭出了事，他根本不知道，直到后来，还是经过别人的口才知道的。
  那是高三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母亲一个人回来了，帮李辉收拾行李去学校，去大学报到，结束后，母亲和李辉告别，然后说自己去父亲那里了。
  只是。。。。。
  李辉那时候去南京见凌忆的时候，手头紧，只能硬着头皮给父亲打电话要钱，父亲也没多问，给他卡里打了一千块钱，还叮嘱他省着点用。
  本来，李辉挂掉电话也就没事了。
  只是父亲随口问了一句母亲在家怎么样了。
  李辉一愣，母亲不是去父亲那边了么。
  但是他很快脑海里又想到，万一母亲先回来了也可能。
  只能跟父亲说，自己好久没回家了，一直住在学校里面，父亲叹口气，让他十一的时候空了回家去看看，李辉赶忙连声答应，挂断电话。
  所以当李辉带着凌忆回家的时候，他看到家门锁上的灰尘，心里已经咯噔一下。
  那天，他强迫自己忘掉这件事，他情愿是自己想多了，一定是自己多虑了。
  何况还有凌忆陪着自己，那是自己人生最开心的一天了。
  只是直到快入伍前，自己在看到父母回来的时候，看到父母貌合神离的样子。
  李辉还是明白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天李辉喝醉了，也不敢再去找凌忆，他不敢去面对凌忆，更不敢告诉她这个消息。
  最大的问题是。。。。。
  他怕自己和凌忆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从恩爱变成陌路。。。。。
  李辉泪眼的抬起头，凌忆还嘟着嘴，故意偷偷看着李辉，等着李辉安慰自己。
  凌忆~~
  我爱你！
  如果哪天你不爱我了，我都不会怪你。。。。
  李辉眼泪落了下来，他站起身，一把抱住凌忆。
  傻瓜！
  凌忆笑着亲了一口李辉，我才不会呢~~
  两个人拥抱着。
  在月光下，在沙滩上，在恋爱的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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