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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一种凄厉的美透过了纸面,  近乎要扑到松田阵平的面前。

        “如果是我……”

        他可能会做出别的选择吗?

        可并非那个女子,又怎么能明白对方的感触呢?

        松田阵平喃喃自语:“我想改变。”

        虽然是异世界,可这两个世界没什么差别,  法律也一模一样。

        “既然想改变那就去改变,  ”诸伏景光将情绪压下,  换了一个话筒调侃道,“那阵平你是不是该想想怎么拉票了?”

        “拉票?”

        “□□需要获得国会众参两院三分之二以上议员的赞成,阵平你先想想该怎么当上议员吧。”

        想当议员=需要演讲拉票,  而他最不耐跟别人打交道了。

        “你还是让hagi去吧,他当选的概率比我大多了。”

        正在看手上第二卷漫画忽然被提及的萩原研二哑然:“小阵平,  你就是这么卖我的吗?”

        “咳,  我只是觉得hagi比我合适多了。”

        降谷零搭话:“是啊,  萩原,毕竟卷毛混蛋可一点都不擅长跟人说话。”

        “金毛混蛋,  我果然还是看不惯你。”

        “彼此彼此。”

        眼见两个人又要开始拌嘴,萩原研二连忙插话:“小阵平,  虽然我很想帮你,  但是我可不想当议员。”

        “我记得hagi选择靠警校是因为做警察不会倒闭吧。”

        诸伏景光:“议员应该也不会倒闭。”

        被第二卷漫画互相互黑的混乱场面一刺激,  降谷零反而平复了回来后激烈的情绪:“是啊,  议员最多被关进去。”

        “金毛混蛋,  hagi又不会犯法,  怎么会抓进去?”

        “我说得是你,  你看看漫画里的样子,拿炸药威胁别人,  还威胁到了公安身上,  就你这样还当议员?”

        如果不是自己的幼驯染也掺和进去了,  降谷零都想报警了。

        “我又不打算当议员,  说起来hagi你是换了一个想法?”

        “嗯。”

        “那现在你想做什么?有目标了吗?”

        “现在啊,”萩原研二含糊道,“等看完漫画再说。”

        眼见幼驯染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松田阵平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漫画上。

        (被女警察拉到车里询问经过的时候,安原理还有些没回过神。

        火红的焰还没有熄灭,绮丽又凄厉的舞姿还在他眼底盘旋。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起火?”

        “是之前一位受害人的报复。”

        “汽油是怎么来的?”

        “她带我离开地窖的时候路过了一个破旧的夯土广场,那边残留着火烧的痕迹,”安原理手捧着温热的水杯轻声道,“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说不定可以在地里挖出一点……”

        “挖出一点骨灰。”

        问话的女警察一顿,没有继续追问安原理为什么没阻止受害者的报复,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安原理的头:“我知道了,很晚了,你先睡一会休息一下吧。”

        “好。”

        在吐出这一个字的时候,安原理忽然想明白了之前自己的困惑。

        他从小在警局长大,见到的都是违法受罚的罪犯,从小到大的经历形成了牢固的思维定型,可外界是不一样的。

        罪大恶极的罪犯并不会真正的死去,在受害者眼中罪犯根本没有付出代价,痛苦就这么形成了。

        安原理,你是怎么想的?

        他询问着自己,然后解答。

        法律存在的意义是约束、惩戒,如果惩戒不了、约束不了,那就让苦主自己选择吧。

        如果撞见了需要帮助的受害者,他也不介意帮忙搭把手。)

        “果然。”

        诸伏景光对于安原理的选择有种不出所料感,哪怕年仅四岁的时候对方都有一股正义感,共情能力很强。

        对方对于人情、道德等领域中的是非、善恶已经有自己的判断,制定了属于自己的正义。

        (安原理其实可以阻止焚村行为的。

        这一点他自己清楚,他爸也清楚。

        “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不阻止她的行为吗?”

        “因为我觉得当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获得属于自己的正义时,那么不管对方做了什么,只要不伤及无辜都是正义的。”

        “你知道这算什么吗?知情不报、隔岸观火,如果我没猜错你甚至愿意帮助他们,你是打算当帮凶吗?”

        “是,”面对当警察的父亲,他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勇气,“但我不觉得我错了。”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父亲,我追寻我的理念,你实行你的正义,我不对你指手画脚,你也别对我说三道四。”

        安原拓斗盯着安原理的眼眸,孩子的神情没有半分动摇,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待你吗?”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这样会遇到危险吗?”

        “我知道。”

        “好,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阻拦你,毕竟我说过你的未来由你自己选择,不过,”安原拓斗揉了揉安原理柔软的头发,“从明天起你跟我学学用枪吧。”)

        “所以安原理的枪法是跟他爸学的,他爸也知道这家伙有多招人揍啊。”

        “未雨绸缪,挺好的。”

        一点也不好啊!

        诸伏景光你睁眼看看!安原理这么肆无忌惮就是被他爸抓着教了一堆正常人不该学的东西,不然对方怎么会这么浪?

        松田阵平,痛心疾首。

        (安原理认识了一个新警官。

        青村司其人相当古怪。

        明明是搜查二课选举系的警官,身手却好得不得了。

        刚刚成为了警视厅顾问的小孩光看着好奇心就蹭蹭的往上涨,再加上这几天他也在帮忙破译网络,不知不觉间就熟了起来。

        他们的关系一度好到他老爸安原拓斗忙里抽闲跟青村司见了一面,还把家里的房门钥匙托付了出去。

        吃完晚饭,家里的新晋小祖宗问道:“爸,我还以为你要好好考察一下他。”

        “他又不是我儿媳妇我考察什么?”

        “……老头子,好好说话。”

        “好的,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哥,哎,总算可以把你这个包袱扔给别人了。”

        被视作包袱的小孩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被自家的老父亲接住。

        “马上要过十四岁生日了,你要不要邀请他?”

        “当然了,你缺席的十三岁生日就是他跟我一起过的。”

        不知道这次父亲有没有时间陪他过十四岁的生日。

        不过,就算没时间也没关系,人生那么长,总有一天他会获得自己想要的圆满。)

        是啊,人生这么长,可是安原理再也没有办法获得自己的圆满了。

        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都记得那个躺在床上侦探的反应。

        安原拓斗死了,不管之后安原理过多少个生日都不会有父亲的身影了。

        (临近十五岁生日的前几天,安原理认识了两个奇怪的人。

        一个有着无辜的下垂眼,看过来的时候仿若温柔又多情。

        另一个则金发黑肤,眼睛的颜色漂亮中透露着一股异域风情。

        是两个相当好看的人,但他们相遇的一点都不美好。

        谁愿意自己处理案子的时候半路杀出两个拦路虎呢?

        反正安原理的心情是一点都不美好。

        他对案子有自己的定级。

        根本查不出来、无法定案的案子是a类,有麻烦、极难克服的案子是b类,需要大量时间就可以完成的案子是c类。

        而这个案子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死人,直接变成一个a类的死案。

        之前他手上累积的十个a类死案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翻案,而这个案子若是变成死案可就得直接把‘可能’两个字去掉。

        哎,也就是他这种天生的劳碌命,才会异想天开给那些案子翻案,还给受害者一个公道。

        不过,这也是他活该。

        谁让他没有早一点想明白答案告诉之前询问他复仇是否错误的男子。

        谁让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两块墓碑和在墓碑前载歌载舞的畜生呢?

        安原理的心底燃烧着火,试图实现自己的正义,把长夜照亮。)

        是金毛混蛋和hagi,他们两个的出场好逊啊,一出面就把安原理的计划搅合的一团糟。

        嘲笑两个人的松田阵平神色却没有丝毫放松,他下意识的想到安原理提及自己父亲的死亡,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不妙的联想。

        “萩,你们过去的时候安原理的父亲还在吗?”

        “……还在。”

        “那之后呢?”

        “之后,”降谷零接话,不知何时他的声音也沙哑了起来,“之后死了。”

        “金毛混蛋,你和萩都去了异世界吧。”

        “是。”

        “你们都看过漫画,知道可能发生的未来,对吧?”

        “……”

        诸伏景光看着两个低头不言的人,攥紧漫画,说出了前所未有的重话。

        “为什么不告诉安原哥哥可能会发生的未来呢?为什么明知道未来还不警惕一点呢?zero、萩原你们两个到底去做了什么?”

        “做什么?我看他们是什么也没做到。”

        松田阵平气得想笑。

        难怪安原理提及萩原研二和降谷零态度怪怪的。

        能不怪吗?这两个家伙没帮到忙不说,还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消失让安原理担心。

        呵,安原理没跟他们当场绝交就算好了。

        萩原研二没吭声,他低下头又回想起了安原理在手术室中的模样。

        少年脖子上的血痕和医生的声音占据了他的视觉和听觉。

        没错,这都是他的错误,如果他早点说清楚,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糟。

        “hagi把你那副蠢样子收起来!”

        松田阵平走过去揪着萩原研二的衣服领子,眼中的怒火越来越渗人。

        “萩原研二,告诉我,安原理为什么会第二次进手术室?”

        “因为我们的消失,”萩原研二面无表情,茫然又空乏的说道,“我和小降谷突然失踪了,他不得不使用备用计划。”

        “好了,阵平,把萩原放下来,”诸伏景光飞快翻动手上的漫画,“先来看后续。”

        哪怕他们现在看到了安原理,知道对方最后应该没出事,却还是忍不住焦心。

        (松波本来不是一个值得记住的地方。

        可九号之后,他总也忘不了那夜的火光,满满的都是他的愚昧。

        他停止不了对自己的苛责,也停止不了自我厌恶。

        安原理厌弃着愚蠢的自己、憎恶着无能的自己。

        等手术做完之后去曾经a类案件的各个受害者墓前道歉吧。

        看着手术台上的灯,他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真是对不起。

        对不起,他要放弃小时候跟父亲的约定了。

        对不起,他要放弃用法律维护你们了。

        终是他放弃了这个妄想。

        成长总是要舍弃什么的,安原理躺在手术室,乱七八糟的想到。

        人总是会变的,就像他小时候怎么也不肯承认母亲的死,现在却愿意平稳的说出口一样。

        他总是会长大的,虽然这种长大的方式太疼了点。

        他得学会放弃曾经的固执、曾经的坚持了。

        马上他也要去当一个坏人,不远千里跑去杀人了。)

        这是成长吗?

        安原理的成长不过是剥离了自己的血和肉,强行扭曲自己的思维把自己修改成另一副模样。

        诸伏景光翻页的动作顿住。

        他没有去看周围一起观看漫画的三个人有何反应。

        只是恍惚中明白了一个道理。

        安原理的病是治不好的。

        因为安原理的精神障碍是十五岁自己存在过的证据、是十五岁自己残存的痛苦,是选择舍弃后唯一遗留下的东西。

        他们的治疗不过是在磨灭掉对方的过去、剔除曾经的安原理。

        看来他明天预约的心理医生是不需要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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