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相残之伤

当卫煌抱着寂空来到医院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不仅仅是双手红肿而已了，由于魔法侵蚀的缘故，她的全身都起高烧。

        “天呐，她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值班的医生从没见过寂空这样的病症，不过按照一般的治疗方法，寂空还是好转了许多。

        看到寂空的眉头有所舒缓，卫煌也舒了一口气。“医生，这种魔法烧伤能够恢复如初吗？”

        医生摇头道：“说实话我不清楚，她的状况不太好，书上也从来没有记载过这样的病例。”

        卫煌知道这件事情确实不是医生的问题，因为见过魂术灼烧的人这个世界上恐怕都没有几个了。魂术的火焰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在寂空只是间接接触到了魂术的余温而已。高烧渐渐的就会退去，而卫煌也有办法彻底消除魂术所产生的后遗症。净心术能够净化心中的浮火，但是这个魂术现在显然是被关闭着的。卫煌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日琴箫所提供的情报，非常幸运，净心术的阀门，魂石——净澈之泪似乎就在多厘市的附近。

        寂空的治疗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最终卫煌还把寂空带回了自己家里照顾了起来。卫煌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心软”，以前的他可不需要为这种事情来操心。在战争的年代里，由于自己队伍特殊的工作环境，照顾人的事情总会有专门的人来负责，而卫煌的战友们也总是来来去去，其实也说不上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在那些日子里，他的生活简单而枯燥，除了工作与休息之外，卫煌也只能翻一翻图书馆里的书籍。卫煌不滥情，但也并非无情，他做事情的时候往往会需要一个理由。当理由充分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那个美丽的她。而寂空因他受到了伤害，他也必须要负责到底。清清楚楚，分分明明，难怪秘士的前辈们再三警告卫煌这种事情，像寂空这种善良无害的人倒也还好，倘若秘士与其他人构建合作关系，秘士必须要学会如何翻脸。

        “必须要快一点解除净心术的限制。”卫煌一边用湿毛巾擦了擦寂空的额头一边心道，但是在此之后梦境中的事情绝不能再找她了，卫煌需要一个稳定而强大的合作伙伴。可是这样苛刻而特殊的工作该找谁呢？卫煌仔细思索了好久，最终他想到了库玛给他的卡片，据库玛所说，这位纯粹的紫瞳是卫煌未来的妻子，或许她会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想到这里，卫煌将梦境中得到的物品藏到了自家的地下室中，现在的他还不能对这个物品进行加工，等到再一次回到通天塔的时候，卫煌就会重新获得这个能力。

        由于迷茫的达西突然的死亡，世家联盟内部出现了不小的动荡，但是动荡很快就被平息了，在近几日的会议上，处刑队新的人选很快被确定了下来。其中狂热的科里替代了达西的位置，而出身于漠北的极东人岚烟的星持则替代了冰骷髅弗兰克的位置。经过一轮洗牌之后，新土增加了一个名额，漠北保住了仅有的名额，而雾岛则失去了一个名额。或许雾岛的月影家族会对这件事情颇为不满，但比起王都光辉城的火药味，那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王都光辉城的贵族理事会中，围绕着白羽一族的成员威廉与史蒂文森遇刺的事件，白羽一族的代表枭鹰表了一段措辞严厉的言。枭鹰要求增强光辉城中的盘查措施，而由于质子的死亡事关重大，其他的贵族也同意了枭鹰的要求。迫于压力，王族将此次案件的调查工作在光辉城卫队基础上加入了国王亲卫队的成员，但是案件依然没有突破，虽然后来抓到了一名疑犯，但是许多人都觉得这只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最终嫌疑人意外死亡，而案件也无法再继续查下去了。

        人们在计划之中，总是会忘记相残之痛。那一年，当不眠的库玛从废墟中苏醒的时候，他的心头被刻上了无法泯灭的伤痛，他的未婚妻不见了踪影，他的弟弟拜尔虽然也采取了和他一样的保命手法，但是拜尔始终没有从长眠之中苏醒过来。或许曾经的他太过乐观了，哪怕他再有雄途伟志，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无能为力。权力的基础永远都不能是一个空壳，辛亏在针林堡之变中，长子密布利特率领金石兵团浴血奋战才挡住了叛军的进攻。

        政变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伤痛，密布利特身受重伤，在失去妻儿之后，他回到了光辉城中终日郁郁寡欢。而夏米尔则搬出了针林堡，她在夏米尔小城之中组建了自己的力量，不再相信别人。而不眠的库玛则被噩梦所缠身，那天夜晚的场景如同地狱的业火般，终日燃烧着他的梦境，让他一直不得安息。或许只有小公主伊琳娜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但是对她而言原本和睦的大家族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相残的伤痛始终都会存在，哪怕它不会集中爆，也会让人隐隐作痛。而相残也并不会因为合理性的不足与理念的一致而消失。天空一族与巨人虽然同宗同源，但是由于巨人的异化，两者最终变得不可调和。狂热的科里为了拿不上台面的目的杀死了尽职尽责的处刑队成员迷茫的达西，并且成功的取代了她。

        因为立场不同而相残，因为理念不同而相残，因为阵营不同而相残，因为私心与利益而相残。稳定的秩序并不会凭空而来，让一个社会欣欣向荣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在卫煌看来，一个秩序的标准始终都应该是一个客观而真实的存在，或许就应该像他在驱魔战争时做出的选择一样，拾回初心，才能现问题的本质。而对于秩序的维护者来说，要做到善于包容，敢于翻脸，才是一个合格的维护者。

        相残之伤完，下一卷——关爱之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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