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云上之剑，破魔之矢
在那夹杂着灰烬还有冰雪的战场，枯木破败，火焰熄灭，那带着残渣碎片的难堪战场，呜呜的声音时不时传出，仿佛古老的哀歌。
小碎的斩仙之剑洞穿了沽渊的身躯，那带着夺取生机与气血气息的利剑，从沽渊身后透过那神灵的血肉还有骨骸，开出了一片血色之花。
小碎有点开心，或者说是极其开心，因为这是生命中她的第一次弑神，她没想到谋策执行如此天衣无缝，这也是她生命中第一次触碰她心中那个永不磨灭的神灵。面前的这位神灵早已不是那个从雨中悲伤走过的身影，悲伤早已褪去，而是带着疑惑，带着一点无奈。
她更喜欢面前这个浑身满是伤痕的神灵。
她开口说道：“从墨家断壁残垣走过的你，悲伤都化在了雨里。现在的你，好像有一点点落寞，神灵在死亡面前，都不会惧怕嘛？”
她开始说起得意的话语，因为她似操控着沽渊的生死：“小雪儿说，这把剑很锋利，只有这把剑可以伤到你。”
沽渊看着胸前的剑，他的血液沾在上面，开出了血色的花，他认出了这把魔剑。
小碎继续言语:“我和小雪、以及百川浊龙，断开了古道天山封堵，从天山中心将其取了出来，我本以为这只是把破剑，何曾想这把剑那么神秘有魔力，尤其是每当它沾过新鲜的血液，剑身上开出朵朵血色梅花时，令我尤为喜爱。”
她贴着沽渊的肩膀，呼出些微寒气，言语中有责清朗的笑声：“于是我想着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古神沽渊，神灵给予天地万物名号，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
“他本名大妖离生。”沽渊说出了魔剑的名字。
“不好听。”
沽渊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这个疯魔一般的邪灵对话，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耳边传来了一道钟声，何人在敲钟？钟声何在？钟鼓神兽化作的巨钟，已经被北川浊龙撞碎，在空中摇摇欲坠。
临安王城内，已经没有能够出这般声音的古钟。
沽渊脑中闪过了一丝疑问，只是风吹过耳，没有过多去想，开口道：“我前些天赠给了云霞上的主人一把钝剑，那把剑的名字也很简单，名为文剑。”
他将话语说完，随后看向了天上，之前听到的不再是钟声，而是天宇剑鸣。
于是，天宇上方，多了一把剑，此剑从云端中生出，云霞万彩也抵挡不了这把钝剑的光彩，直落凡间，降落在这片战场，降落在沽渊身边。绚烂的色彩遮住了沽渊的目光，也遮住了天地间黑色污秽。
这把来自天上的剑，也遮住了小碎的眼光。
“文渊道君的文剑。”
然后从她头顶而入，全身穿透而过，从下半身而出，没有继续停留，透过了鼓面，降落在凡间，开出了七彩云霞，布满临安城内城外。
鲜血从小碎身体流出，一剑致命，她的目光带着迷茫，手握着那把大妖离生之剑，由此松开，目光从天空回到了沽渊的背上，她突然闪过了好多话语，只是她没有说出口，就倒下了，从此天地之间少了一个大妖。
渊雪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从天宇来的剑刺杀，对天怒吼，心中翻滚起怨恨的诅咒，无数妖力出，就要挣脱沽渊的禁锢。
沽渊哀声一叹，随后所有神力消散，渊雪大妖从束缚中解脱。
于此同时，妙，拉起了自己的第三道破魔矢，魔矢将渊雪击退，这只坐落于深渊的火灵，在天地间消散。
妙一身黑色衣裙慢慢消散，弓箭、破魔之矢也消失，她看着沽渊，随后她倒在了王城最高的塔顶，化作了一只猫，蜷缩着身体。
沽渊对着妙点了点头：“三次破魔之矢嘛？”
继而抬头看天，仿佛看着百年前的临安王城的那片天空。
这片天空不再失落，不再伤悲，有的只是漫天缤纷的云彩。
以及，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随后他重重倒下。
...
不可言最后，化作了天威，将那受伤的鲲鹏以及夜魔杀戮后，便是和百川浊龙开始最后的搏杀，两者都是战得酣畅淋漓，不分伯仲。
最后也是被不可言一口咬下了龙头。
百川浊龙出狰狞的笑：“下次再见，再来一斗。”
不可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身上无一血肉完整之处，皮毛都是在战斗中被撕扯殆尽，露出狰狞的身躯。
它继续站了起来，脑海中仿佛只剩下了杀戮，所过之处，那些半死的邪魔都是被一一灭杀，它才是倒了下来，不再醒来。
...
钟鼓神兽在邪灵都倒下之时，重新归入天地，开始了漫无止境的休养。
战争由此结束，百姓得以安宁。
随后云湘仙将一人一虎一猫都带到了西湖边上的一处无人往来的府邸，开始了几人的疗养。
将这三人安置之后，云湘仙在一处微风吹拂处停留，她手中握着那把沽渊赠送给她的钝剑，这把名文剑的剑，想起了那天沽渊所说的话：“弃去过往思忆，若是你心有不甘，我愿做这场棋子，那你来结束这场延续百年之久的故事，用这把剑，用这个书生莫亭的名义。”
文剑能破靠邪灵身躯防御，是最好的灭邪之剑。
“这三人，半条命都没有了，才是止住了这场劫难。三人神灵元气消耗殆尽，怕是都是消耗了将近一半的寿元，这要多少年才能恢复。”
“那么谁说，神灵不会死去呢。总有那么一天，神灵也会死去。不是因为不长生，而是命提前交付了。”
云湘仙思虑了许久。
最后看着三人都是没有性命之碍，方是平静些心来。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什么，于是她一笑，天空风来云涌，暗道：我是神灵，我很聪明。
手中的文剑，剑鸣于风中，随后化作一道虚影，落入西湖何地，再也无人知晓，那百年的思忆就此深埋湖底。
“我没有不甘心啊，你总是觉得自己看的明白，可是你始终看不清啊，书生莫亭，倒不如叫书生沽渊，那只不过是你的一道神魂罢了。”
云湘仙轻叹。
....
在那战场之后，有着一个女子在天宇中踏着黑云，缓缓走来。
这个女子一步一步踏着乌云，来到了临安王宫上方，她离王宫很远，在那天宇之上，但是她又离云宫神殿很远，所以云宫神殿上的神灵没有感知到她的存在，人间的神灵也没有感知到她的归来。
“终于是出了南海的水，只是还需一些时候。”
“渊雪、小碎、邪剑仙、浊龙，怪我失当了。”
“只是试试我的猜想，可是答案却是没有得出。这个古神的身份，仍旧捉摸不定。”
“那就等你们所谓的封后大典如何。”
“那只小蝴蝶啊，我会将你解救出来，到时，天地都是梦，神灵也要屈服。”
“河间诸神时代的悲剧。”
她笑了一声，最后轻语：“临安的城啊，好多熟悉的声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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