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马尔福
决战时斯莱特林被关进了地窖并不意味着这个学院毫无贡献，在汤姆列出的注意名单里，排名第一的当然是邓布利多那只狡猾的老蜜蜂，第二位的却不是那个绿眼睛的救世主，甚至不是一个格兰芬多——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斯莱特林。
再往下，则不是一个人名，而是一个姓氏，世代的斯莱特林，自诩纯血荣耀的投机分子马尔福家族。
对于汤姆来说，他对马尔福的忌惮甚至更甚于万众瞩目的救世主。
哈利波特的确是个坚强的孩子，但他能成为救世主也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没什么特别的。马尔福就不同了，身处黑暗阵营，与凤凰社敌视，与救世主交恶了整整六年，却能精准地在伏地魔身上插刀。卢修斯送出的日记本，纳西莎谎报哈利的死讯，以及德拉科狠不下来的心肠，少了哪一样结局也许都会有所不同。伏地魔倒台时，没有一个马尔福是无辜的。
这么想来，也许这个摇摆不定滑不溜手的马尔福家族就是哈利波特最大的好运。
不远处小马尔福笑嘻嘻地说着什么，救世主和他红头发的朋友则是满眼怒火，罗恩甚至掏出了魔杖，鉴于赫敏格兰杰小姐此时还躺在医疗翼里，汤姆不难猜测争吵的话题。没有了未来魔法部长的阻拦，眼看着相互敌视的两方就要打起来了，一道漆黑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孩子们上方。
“格兰芬多扣十分，为韦斯莱先生在走廊试图攻击同学。”斯内普圆滑且恶意的声音在哈利背后响起，“我建议你们现在去上课，先生们，如果你们不想得到在奖杯陈列室劳动一周的奖励的话？”
“罗恩的魔杖已经断了，他根本不能攻击马尔福！”哈利眉毛拧了起来，格兰芬多的莽撞脾气使他明知道老蝙蝠的偏心也要争辩一番，“而且是马尔福挑衅在先！”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吗，波特先生？”斯内普低下头，瞥了一眼同样满脸愤恨的罗恩，嘲弄道，“没错，那是一根断了的魔杖，正因如此它才变得危险，不然仅凭韦斯莱先生的魔咒水平，有什么值得人如临大敌呢？”
周围的斯莱特林们发出了响亮的嘲笑声，罗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他想反驳，却只能把凶狠的眼神投向了笑得最欢的马尔福。
没必要看下去了，斯内普的出现一如既往地使个人恩怨上升到了学院层面，即使圆滑如汤姆，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出面也绝不是一个好主意。汤姆向塞德里克告别后就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毕竟他手头要忙的事可不少。至于小马尔福——以后交流的机会还多着呢。
而且德拉科这个可爱的孩子会自己送上门来。
几天后，汤姆和赛德里克一起从魔咒课教室出来时，就被某条铂金色的小蛇拦住了。小少爷高高的抬着下巴试图装成倨傲的样子，紧抿着的嘴唇却暴露了他的忐忑。就连赫奇帕奇都知道他不是来找茬的。
“这……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出于礼貌向着德拉科点点头，塞德里克随后犹豫着问汤姆，“他好像找你有事？”
“也许和西弗勒斯有关吧，我猜。”汤姆微笑着点头，“很抱歉，我想我今天不能如约去看你打魁地奇了。”
“真让人遗憾。”塞德里克耸耸肩，笑着朝汤姆挥挥手，先行离开了。
显然对赫奇帕奇的识趣很满意，德拉科向塞德里克投入了赞许的眼神，然后才学着卢修斯的做派，慢吞吞地开口，“你好，里德尔先生。虽然我想你应该已经认识我了，但出于礼节，我应该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汤姆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斯莱特林二年级。”小少爷向汤姆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汤姆·里德尔。”汤姆回握住德拉科的手，面上是真诚友好的笑容，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德哈初见时没有握上的手。
和他在游戏世界里名叫“德哈szd”的舍友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游戏世界里的马尔福对他们的大人可真是忠心得不像话，汤姆连续五次保底拿到的金卡都是马尔福三人组。从九级到十五级，他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卡牌动画——以至于看到小马尔福伸出手就条件反射地开始在心里骂猪场了。
德拉科在说些什么，汤姆却有些走神。
回忆起那个游戏世界，汤姆心情着实有些复杂。猪场的游戏策划简直比他还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甚至怀疑那些人像他以前一样的反社会人格——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和室友们一起度过的时光真的很不错。
从室友那里听来的八卦也不错，比如德哈格邓罗赫塞秋斯莉——斯莉这个忽略不计，但其他的说不定就……
“……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德拉科的声音忽然传进了汤姆耳中。
“呃……”汤姆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铂金小少爷正看着自己，虽然二年级生极力地想使自己看起来更严肃，但显然还有婴儿肥的脸达不到这个效果。如果坦言刚才的走神，汤姆确定这个小少爷会不高兴的——真是个诱人的可能，可惜眼下还不是可以随便欺负马尔福的时候。
不能摄神取念真是麻烦，说老实话，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摄神取念算是伤害魔法，明明以他的水准来说，只要稍加注意，这个魔法并不怎么伤害脑子。
“也许你是对的，但是……”不能用摄神取念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汤姆只好套话了，他放缓了声音并使自己看上去有些为难，“我不知道这样是否正确……”
“难道你也相信波特那个救世主的名头吗？”德拉科不满地瞪起了本就大得过分的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以为你会和西弗叔叔一样呢……”
汤姆挑挑眉，他大概知道德拉科刚才的话题了。
看来是和哈利有关，不外乎试探或告诫之类的，这种事他经历了不少，没什么好在乎的。他反而比较在意德拉科对斯内普的称呼。“西弗……叔叔？”这种称呼可真亲密，他怎么不知道这两名叛徒之间竟然还有如此要好的关系。
说漏嘴的德拉科顿觉不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卢修斯的确告诉过他，不要表现出任何与西弗叔叔熟稔的迹象。
早在得知转学生消息的时候，德拉科就第一时间满脑袋问号地奔向了地窖，结果却扑了个空。随后他又去问自己的父亲，却依旧没得到答案，甚至被告诫最近都不许去地窖了。
好奇心越加旺盛的小少爷立刻就决定要去找这个神秘的汤姆套话，他相信马尔福未来的家主一定可以知道自己的想要知道的——然后他先一步说漏嘴了。
好在，这个里德尔似乎并没有很纠结这个称呼，转而继续起了刚才的话题，“你好像不太喜欢哈利波特？”
德拉科抬起下巴不屑地哼了一声：“当然不，应该说我讨厌他！没有眼光自甘堕落的圣人救世主，只有鲁莽愚蠢的格兰芬多才会喜欢这样的。”
哦，看来你的确很喜欢他，汤姆在心里说。
讨好这样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少爷对汤姆而言毫无难度。魁地奇、扫帚、舞会或者纳西莎的小饼干，有无数个话题可以选择，当他们之间的对话进行到第三十分钟之后时，德拉科看向他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信任了。
某一个话题结束后，小蛇忽然旧事重提：“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里德尔，你怎么看格兰芬多？”
“四巨头、剑术大师、创始人之一、斯莱特林的挚友……”
“里德尔！”德拉科不满地看着笑眯眯的汤姆，“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看得出来，再逗下去小少爷就要生气了，汤姆这才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是指学院，那我得说，格兰芬多的孩子们都很可爱，不过最好的学院是……”
“斯莱特林！”
汤姆耸耸肩：“当然，斯莱特林，没有比斯莱特林更好的学院，也没有比斯莱特林更伟大的创始人。”
已经做好了被反驳准备的德拉科愣了一下，哑口无言，他以为汤姆会说拉文克劳。
丝毫没有自己此时身为一个拉文克劳的自觉的汤姆坦然微笑：“别这么看着我，男孩，虽然被分到拉文克劳，但斯莱特林是我最喜欢的学院。”
如果塞德里克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就在几天之前，汤姆口中最喜欢的学院还是赫奇帕奇呢。
“当然，斯莱特林是最好的！”显然对汤姆识趣的回答很满意，德拉科高高地挑起了眉毛，洋洋自得地继续说，“而且毫无疑问，格兰芬多是最糟糕的学院，里面到处都是卑贱的混血和肮脏的泥巴种，要我说，这样的学院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是汤姆作为伏地魔时经常说的话，但时隔多年，当他作为听众时，只觉得讽刺。所谓的纯血至上，最初只是汤姆招揽势力的手段，然而随着他因制作魂器而逐渐精神失常，逐渐的竟然把这种无意义的口号当真了。
身为一名强大的混血，伏地魔比谁都清楚，所谓的纯血贵族生而高贵的论调有多荒谬。
“如果你还记得，小马尔福先生——”汤姆轻声说，反驳时还不忘一点小小的试探，“西弗勒斯和我都是混血。”
“梅林啊……”小少爷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懊恼，飞快地改口：“当然对于血统高贵的普林斯家来说，混血丝毫不损你们的高贵。”
“普林斯？”
连混血普林斯都知道，看来斯内普与马尔福家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亲密些。
“当然，普林斯当然是一个高贵的姓氏，丝毫不比神圣二十八纯血要差！”德拉科并不知道汤姆心中所想，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夸赞他的西弗叔叔时，还不忘顺口拉踩一下别家，“尤其是韦斯莱，自甘堕落的韦斯莱家，他们家没有一样东西是新的，就连名字都那么的廉价！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孩子起这种普通的名字？”
名字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汤姆：“哦？”
偏偏小少爷没有自己说错了话的自觉，依旧高昂着漂亮的脑袋喋喋不休。“我以后的儿子会叫斯科皮，天蝎座，小蝎子是多么可爱的名字啊！”
“哦，的确。”你儿子的确就叫这个名字，在传说中的第八本书《被诅咒的孩子》里还和波特的孩子是好朋友。想到那本简直是丽塔斯基特主笔的舞台剧汤姆就一阵糟心，他没看过这本书但听王二狗说起过，在那本书里他和贝拉有个孩子——他明明和贝拉清清白白，在他制作出第一个魂器日记本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欲望。
回想起以前的事总是让汤姆心不在焉，于是他盯着德拉科的金发随口问：“为什么只有儿子的名字呢？”
“马尔福家族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小公主了。”这一次德拉科同样没注意到汤姆的走神，他叹了口气，“不过如果未来我能有个女儿的话——卡珊德拉，我想我会这么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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