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鬼林传说

五、鬼林传说&1t;/p>

        桌上的荤菜对于一个农村拮据家庭而言，已是最好。&1t;/p>

        尽管来豪语出无心，贵公子感动之余，还是以燃出整片怒意的双眸瞪了他一眼。&1t;/p>

        徐月华从食量自小不大的兮倩都把维约夹给她的菜吃完来看，心想今天做的菜应该比平常还要好了，就不知道贵公子口味如何，吃不吃得惯这无论如何都与高档无缘的家常菜，全程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的碗。&1t;/p>

        不过见其他人吃得风卷残云，贵公子也不错，月华和蔼的脸上终于挂满笑意。&1t;/p>

        午饭后，了解所求，她徐徐道出了关于女尸鬼林的传说——&1t;/p>

        女尸鬼林，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1t;/p>

        那年，我姐姐出嫁，生了个女儿。而我那时候还是十九岁，在姐夫家中帮佣。&1t;/p>

        某一个暴雨夜，本是死寂如灰的小镇上，镇民们讶异地听见在滚滚雷声中，从西边树林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1t;/p>

        原本大家还以为谁家孩子在林子里调皮，但一想外面狂风骤雨也不可能，然后就在风雨小一点儿后打着火把进入森林查看，结果……&1t;/p>

        结果就现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尸躺在林子里，而周围却没有所谓的婴儿痕迹。&1t;/p>

        猝然出现的无名女尸让整个西塘陷入恐慌，镇民本想出镇找派出所的人前来调查，结果却被祭师一把拦住，说是这样做只会招怨鬼魂，惹得女鬼生气祸害邻里，如果不想多死人就乖乖闭嘴。&1t;/p>

        当时交通闭塞，镇民们思想都很守旧，而祭师在镇上又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大家就轻信了他的蛊惑不敢外传。&1t;/p>

        此后没人说这件事最后竟不了了之，随着时间的推移再无人提起，而我也辞去了家佣的工作。&1t;/p>

        在后来的每个夜里，都有人听见林子里传来的婴儿啼哭，镇民更加确信了是有女鬼带着鬼童在里面作祟，“女尸鬼林”的称呼就开始流传开来，再也没有人敢踏足于内……&1t;/p>

        “觉得这个传说与案件有关吗？”兮倩向他轻声问道。&1t;/p>

        “二十年前的事，不一定。”维约看似是没给出一个明确答案，不过想必还是有定论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座鬼林一定是祭师为达成某种目的刻意编造的谎言。”虽然没亲眼见过祭师，不过想必也是与那谁类似的嘴脸，贵公子轻蔑地一笑，然后问向月华：“对了姨妈，镇上的人都是怎么看待祭师的？”&1t;/p>

        月华愤愤地拆下围裙，一脸愤恨地说：“他和镇长经常借着祭祀的名义向镇民们敛财，平日里也很瞧不起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而且这个人除了贪财还好色，有次这老头子甚至还想打倩儿的主意，据说他就是看中王玥姑娘年轻貌美，才收她当徒弟的。”&1t;/p>

        祭师种种劣迹辰奕也有听闻，只是期间又顺带提到了自己那个为人不太端正的老爸，贵公子和兮倩同时在场，打断月华说话肯定是不可能的，只好全程尴尬吃饭……&1t;/p>

        喜怒不形于色也是因事而异，维约此刻眼神一横，冷道：“祭师这么下流？看来，尽管凶手杀了人，但多少为民除害了。”&1t;/p>

        虽然知道维约是因为祭师曾想动自己才语带暗火，兮倩也不愿意他被情绪左右了案件，五指轻轻半盈握住他捏紧的拳头，安然说：“好啦，我没怎么样。”&1t;/p>

        来豪表情略有兴奋，提议起来：“如果就像老大说的，女尸鬼林是祭师为了掩藏某个真相才捏造出来的。我们要不，进去看看？指不定呢，我们还能找到他死前留下的什么宝藏，毕竟这家伙生前不知道贪了多少赃物！”&1t;/p>

        月华眉头紧锁，犹豫地提醒道：“只是二十年前每天夜里的哭喊声……那可是镇里人人都听到的啊！”&1t;/p>

        “公子，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真的要进入女尸鬼林吗？”暮云还是性格谨慎，他和来豪身份毕竟不同，来此的目的本就是办案。&1t;/p>

        “毕竟传言里的诡谲，镇民都是有目共睹的，贸然前去反而会引起他们的不安和阻拦。目前关键是要找到直接指向凶手的线索，不过遗憾的是，命案现场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维约轻声语罢，便无奈且宠溺地望了兮倩一眼，象征性的不悦神色。&1t;/p>

        “哼，我有什么办法嘛！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又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警察到的时候周围又都围满了人，就算有证据也被人给悄无声息地湮灭了。”兮倩轻咬着嘴唇，用力摁了摁对方的手指，薄怒微嗔地哭诉起无辜情绪。&1t;/p>

        维约莞尔一笑，另方面沉思起之前观察到的一件趣事，或许它正能标志余下走向。&1t;/p>

        接下来，远处传来的匆匆脚步引起了众人注意。&1t;/p>

        跑来的人是协警，见贵公子等人，他手撑膝盖气喘吁吁地在远处叫道：“廖……廖铤说他想起关于案当晚的可疑人影了，那一定就是凶手本人！”&1t;/p>

        “这样，是要上演小高潮了吗？”&1t;/p>

        消息本是喜从天降，只是听闻的瞬间，某人的面部出现了些许颤抖，表情的意思讳莫如深。&1t;/p>

        这种由然升起的不祥气氛，会是占卜预言实现的前兆吗？&1t;/p>

        ·&1t;/p>

        急忙来到廖铤家中的他们，不料此处早已聚集了十几位镇民，加上后来的几人，把本就拥挤的客堂围得水泄不通。&1t;/p>

        见贵公子和暮云等人来后，廖铤赶忙上前迎合。&1t;/p>

        “快说吧，是想起什么事了吗？”看到他势利的嘴脸，身旁的暮云不耐烦地问道。&1t;/p>

        廖铤本就瘦弱的身材还哈着腰，急忙点头应道：“是是。前天傍晚我大概是在晚上十点出去喝酒的，路过某个地方的时候，就好像听到了从哪里传来的人对话声音。后来当我四处转悠的时候，就现有两个人在女尸鬼林里面！那会儿四周都很暗，街边也没路灯，除了身后镇民屋里透出的光线，根本没别的亮处。平常别说人，就连只狗都不可能出现在女尸鬼林，我当时还以为是见鬼了，立马撒腿就跑……”&1t;/p>

        “然后呢，然后呢！”一边镇民急切地嚷嚷道，殊不知自己所处的人群中，正有一双凶神恶煞的双眼紧盯廖铤。&1t;/p>

        “我正要说你们别打断我呀！后来我想起当时找祭师的时候，就只剩鬼林没去！然后我转头看了好一会儿，很肯定其中一个人就是祭师！”&1t;/p>

        暮云面露愠色，压着嗓门怒目说：“这么重要的线索你现在才说？”&1t;/p>

        “这……当时我以为是有谁已经找到了祭师正在和他攀谈，也就没多在意……”&1t;/p>

        “算了，接着讲……快啊！”&1t;/p>

        面对暮云的火气，廖铤也是有苦难言，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补充道：“直到……直到我半夜回来时看见满身是血的祭师，腹部已经被剑给刺穿了。那时候我完全被吓懵了，就在刚才想起来的……”&1t;/p>

        从时间上推断，王玥和廖铤的口供都称得上合理，凶手很可能就是当晚与祭师交谈之人。而晚上十点还不至于万籁俱寂，因此布置杀人现场并不困难。&1t;/p>

        接下来要实现不在场杀人，还需要一些手法……&1t;/p>

        贵公子暗忖时，隐约感受到了一丝从身后传来、悄无声息却又剑拔弩张的凝固气息。&1t;/p>

        “你应该，不会忘记那人的样子吧？”暮云知道对方脾性，因此几乎是用威胁的语气逼问道。&1t;/p>

        “不会不会。我敢肯定，那人一定就是镇上的——”&1t;/p>

        当廖铤把手指向人群中某个人的瞬间，一点光亮在霎时如瞬影般划破空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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