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望
对于湖心小岛的有缘人，浓雾不但没有阻碍他们，反而为美艳的舞蹈表演增添一份神秘的朦胧感。
在凄美动人的旋律中第一支舞曲落下帷幕，无敌最俊朗意犹未尽说道：“真漂亮啊！这建模太真实了。”
燕凡仍谨记此行的目的，拉近和玩家的距离，获得想要的信息：“怎么样？歌姬很漂亮吧！”
“嗯。”无敌最俊朗没来由说了一句：“真大啊！”
燕凡瞬间会意：“划船不用桨，撑伞不用手？”
无敌最俊朗愣了愣，想不明白为什么撑伞不用手。随后回忆起刚才歌姬的容貌身材，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共同的爱好总是能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
燕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两人之间少了一些隔阂，多了一些亲近。
“在下叶修，不知阁下尊姓大名。”燕凡假装不经意，实际上一直盯着玩家的面部表情，想要从玩家的面部表情看出什么。
无敌最俊朗瞬间回答道：“无敌最俊朗。”
一脸的平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仿佛没听说叶修这个名字。
不应该啊！取这个名字，却不知道叶修。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燕凡不愿意相信只是巧合，又看了看玩家的脸，怎么也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燕凡不甘心，再度试探道：“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一篇《出师表》脱口而出，相信是老乡都能接上。只要接受过基础教育，《出师表》都会深深的刻进基因里，哪怕是梦中都能背上一段。
无敌最俊朗习惯性说道：“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燕凡瞬间崩不住了，朋友，串词了吧！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都从《出师表》跑到《岳阳楼记》了。
看着无敌最俊朗一脸我没错的样子，燕凡感觉常识被颠覆，开始怀疑人生，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燕凡还连起来念了几遍，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什么鬼，读起来还挺顺口的，不会是真的记错了？
仔细一琢磨意思，合着你家先帝是内鬼。
先帝活着，纲常败坏；先帝一死，政通人和。
燕凡非常失落，不得不接受玩家和他不是来自一个地方，而且他还白白请玩家看了一场歌舞这个事实。
一天之内从绝望到重新拾得希望，然后又再次失去希望，燕凡心情复杂，有一种人生幻灭感。
既然无法回去，生活还得继续，燕凡只能冷静下来，思考玩家的降临对一个世界的影响。
玩家是一种无序的生物，因其无惧死亡的特性，使得玩家可以漠视世间的任何规则、任何法律。
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束缚玩家，除非控制着游戏服务器，才能让玩家有所忌惮。
玩家对一个世界的影响是巨大的，他们将个人喜好凌驾于一切事物之上，凭借个人喜好随意改变着世界。
即使玩家们还很弱小，无法改变什么。
终有一日，玩家们会强到可以改变世界。
而且玩家们的变强速度远超一般土著，成长到足以改变世界的程度所需的时间不会太久。
“那么我能做些什么？”燕凡自问自答，“首先，我该了解玩家登录游戏的机制，这样才能做出有效的针对。”
无敌最俊朗正想着如何抱上“叶修”的大腿，只见燕凡在那里神游天外，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样子，心想这大佬不太好接触。
燕凡立刻发觉不对劲，暗道不好，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道歉当然是假的，只是为了方便做手脚而已。
燕凡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点小玩意，趁着说话的功夫，将小玩意弹到无敌最俊朗的裤腿上。
无敌最俊朗对“叶修”的印象有所改观，也不是那么难接触。
目的已经达成，没必要再和玩家接触，和玩家过多接触反而容易被玩家识破他的虚实。
燕凡看了看手表，假装有急事，一团和气地说道：“有一点事需要处理，先走一步，祝你玩得愉快。”
无敌最俊朗内心十分惋惜，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佬，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就让大佬跑了，就宛如错失一个亿。
大佬的意志不是他所能改变的，事不可为，只能假装不在意，“祝你一切顺利。”
燕凡沿着浮桥原路返回，突然眼前一亮，发现了认识的人。
正是之前那个挑战者，也就是他的学生卢锦城。
只见卢锦城一点作为决斗者的风范都没有，拿着一个袋子，蹲在浮桥两边的小摊贩面前，对着一堆水果挑挑拣拣。
“挑水果呢？”卢锦城的身后传来一声亲切的问候。
这个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卢锦城猛地转过身朝背后望去，看清人影之后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燕教授，怎么是你。”
“怎么，很意外？”燕凡走到水果摊前，一边精心挑选水果，随意地说道，“闲来无事，来烟水阁看看热闹。”
“就是没想到您会突然出现在背后，怪吓人的。”卢锦城将挑好的水果装袋，递给老板。
“理论掌握的可以，已经能够灵活的将体力值变成怒气值。”燕凡不动声色夸奖道，“那场决斗打的不错。”
卢锦城点点头，“那个方法确实好用，对面一下就中招了。”
燕凡有点奇怪，卢锦城似乎有点拘谨，和平时判若两人。
卢锦城属于那种传统的安宁贵族青年形象，年少时追逐知识，青年时贪恋红尘。
卢锦城两者兼有，并且有一点放荡不羁，不在意一些条条框框。
而现在卢锦城有点放不开手脚，看他的眼神犹如老鼠看见猫，就想着他早点离开。
燕凡善解人意的说道：“你不用管我，我买点水果就回学校。”
卢锦城如临大赦一般，拿起水果转身就走，转眼就不见人影。
“卢锦城平时向来胆大包天，现在怎么这样。”燕凡口中嘀咕道。
想到卢锦城是朝着湖心小岛的方向离开，燕凡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今天学生并不放假。
卢锦城的行为属于逃课行为，还被他抓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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