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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章 南康平定 班师回朝


  大牢之中,王波双臂已断,舌头被割。他忽然看见两名军卒押解蔡元朝进来,自他牢房外路过。王波靠在铁栅栏上,蔡元朝经过身边时,他咿咿呀呀发出惨烈笑声。蔡元朝看他一眼,便低头拖动镣铐,往里面走去。随后王波又看到童虎被押解进来,童虎遍体鳞伤,情形比蔡元朝惨上不少。王波见到这两人入狱,刹那间,心中所有执念都已放下。他一头碰死在铁栅栏之上,了却此生。三日后,原南康刺史蔡元朝,守将童虎,南康首富西门火,连同亲信三十七人,推到刑场之上问斩。

  监斩台上,李云飞不解问道:“陈兄,为何不将谋反暴民一同押解到此处斩首?”陈日飞淡然回应:“贤弟,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地方官员贪腐,败坏法纪,百姓心中多有记恨。若是先惩治不法官员,百姓心中怨气自会消散许多。暴民之事,尚需细细审问,其为首蛊惑者必要严惩,至于盲目从众者视其罪行轻重,分别处置。”时辰一到,陈日飞掷下令箭,刽子手手起刀落,犯人血洒刑场。行刑之后,陈日飞回到刺史衙门,此时赣县县令张泉,平阳县令邓玄皆已赶到衙门。

  内堂之中,陈日飞请二人入座。笑道:“两位县令,本官已然奏请朝廷,不日可得到陛下批复。如今南康地方官员,阳都县令宁革死于暴民之手,也算罪有应得。揭阳,雲都县令多有贪赃不法之事,官职已被免去,不日即将流放三千里。南康知府本是蔡元朝亲信,已然畏罪自尽。本官之意,先请张县令代行刺史职责,邓县令代行知府职责。南康郡灾情未退,朝廷吏部调派官员,亦要数月之久。此地一府五县,全要仰仗二位。本官带来救灾粮五十万斤,救灾银三十万两。另外查抄西门家,获得粮食二十万斤,白银十八万两,以及蔡元朝家产白银三十七万两,全拨付给两位大人,用来救灾之用。”张泉邓玄二人闻言,一同跪在陈日飞面前,齐声说道:“大人爱民之心,天地可鉴。我等必会鞠躬尽瘁,为朝廷效力。”

  四日后,陈李二人带领军卒,押送钱粮来到阳都镇上。阳都镇满目疮痍,饱受战乱之苦。剩余百姓全都跪在牌坊前,等候发落。这些百姓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官府会如何对待。此前童虎来此,烧杀抢掠,让百姓受创极重,已然吓破胆。陈日飞对百姓好言安抚一番,随后分发粮食,救灾银。所有百姓,皆有所得。钱粮领到手中,大多百姓心中渐渐安定下来。陈日飞安抚阳都镇后,便去四周村镇,一一安抚。

  待他回到南康,已是七日之后。一连半月,陈日飞细细审问大牢中暴民,问清缘由之后。主犯李三等一百七十余人,押送刑场斩首。其余六百余人,全部释放。陈日飞发出安民告示,于南康五县内各处悬挂。告知那些逃散躲藏暴民,可出来去官府自首。自首之后,便不再追责,可回去种地。告示一出,不过几日,便有大批躲藏暴民前往各处县衙自首。暴民全是普通百姓,不过一时激愤,铤而走险。经此自首之后,南康地面重回安定。张泉同邓玄二人,尽心竭力,将其他三县灾情控制住,百姓不再有因饥饿而死者。待陈日飞启程离开南康之时,已是两月之后。

  朝廷任命已然发下,张泉升任南康刺史,邓玄接任南康知府。其余五县县令,吏部也已派人前来接任。蝗灾消散,天降甘霖。百姓在田地之中补种应季庄稼,脸上忧愁之色不见。待陈李二人回到洛阳,已是冬月。皇帝亲自在十里长亭处迎接,二人见到皇帝,诚惶诚恐。“两位爱卿此次前往南康郡平乱,厥功至伟。回来途中,一路巡视地方,为朝廷清除不少害群之马,朕心甚慰。”得到皇帝称赞,二人连忙谢恩。

  次日,御花园之中,天气晴好。尉迟莲月同公孙婉儿两位贵妃,坐在一处闲聊。两人皆是身怀六甲,再有几月便要临盆生产。宫女奉上参汤,两人互相客套几句,各自饮用。“莲月姐姐,陛下已有三子一女。如此看来,再过一段时日,陛下会再有龙子降世。”公孙婉儿柔声言道。此前她为皇帝生下一子一女,男名青岩,女名青莹。尉迟莲月为皇帝生下两子,世子青禾,以及另一位皇子青墨。尉迟莲月放下汤碗,微笑回应:“婉儿妹妹,姐姐好羡慕妹妹。一子一女,儿女双全。姐姐这胎若是女儿,便心满意足。”

  两人一阵欢笑,谈起许多闲事。“莲月姐姐,妹妹觉得苏燕常年跟随在陛下身边。常言道日久生情,她对陛下已是情根深种,明眼人一看便知。姐姐可否给她一个身份,也算名正言顺跟在陛下身边。”公孙婉儿开口言道。内宫之事,尉迟莲月大权独揽,公孙婉儿并无职权,故而向尉迟莲月建言。尉迟莲月娇笑道:“婉儿妹妹,总是这般心肠软。殊不知男人不可退让,若是退一步,他便要前进十步。陛下亦是如此,若是总这般体谅,这后宫便会日渐庞大。此事姐姐也看在眼中,待到时机合适之时,必会给燕儿一个身份。然此事不可为之过早,若是让陛下发觉,恐又有新人进来。”

  公孙婉儿吃吃娇笑,不再提起此事。于公孙婉儿而言,她确实心软,见不得别人为难。苏燕终日跟随在皇帝身边,她又是情窦初开之时。天长日久,对皇帝已是痴心一片。眉目之中,皆可看出情意。然两人不敢越雷池一步,皆因尉迟莲月之故。这位莲贵妃,在皇帝心中,言出法随,不可违逆。不过她亦明白尉迟莲月苦心,皇帝只一人,后宫人多,对她而言也是不利之事。尉迟莲月此人,平日知情达理,相处不难。她同尉迟莲月几年下来,已是情同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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