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色色为欲 父子同龌龊

　　“尉迟兄，你我一见如故，请满饮此杯，小弟先干为敬。”李云飞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尉迟涛喝掉杯中酒，笑道：“云飞贤弟，醉仙楼可是都城老字号，此番让你破费，愚兄十分过意不去。”

　　二人位于醉仙楼二层东南角，窗外便是大街。

　　“三楼天字雅座，有请李大公子。”楼下伙计声音嘹亮，顺着楼梯上来四位贵公子，

　　其中一人正是李天风，白衣倜傥，手拿折扇尽显风流。

　　剩下三位贵公子如众星捧月，簇拥李天风一路上去三楼雅座。

　　李云飞瞥一眼李天风背影，脸上怒气一闪即逝。

　　这一无意举动却被尉迟涛看在眼里，举杯说道：“贤弟，此次由你率军护卫愚兄出使吴王与长沙王，

　　愚兄受宠若惊。刚才那位李大公子，与你应是同族，贤弟要不要上楼打个招呼？”

　　“哼！不瞒尉迟兄，小弟与那位李大公子虽有同族之名，却形似陌路，颇有积怨。

　　此间恩怨，非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待日后闲暇之时，小弟再详细说与兄台。”

　　尉迟涛心里有数，主动岔开话题，开始谈论无关之事。

　　酒足饭饱，两人依依惜别。

　　尉迟涛上马回转相府，路上无意间转入一条小巷。

　　阵阵孩童哭声传来，夜幕降临，尉迟涛循声过去。

　　小巷深处被高墙堵死，角落里聚着一家人。

　　尉迟涛下马来到近前，一个中年汉子迎上来。

　　“这位仁兄，孩子因何啼哭？”

　　尉迟涛开口询问。“对不住公子，小人姓唐天豪，幽州人氏。北遒进犯，村庄被烧，小人一家流落京城。

　　原本想要投靠亲友，奈何亲友认钱不认人，不肯收留小人一家。盘缠用尽，无处可去，小儿挨饿两日，故而啼哭。”

　　尉迟涛仔细打量，见中年汉子衣衫褴褛蓬头散发，

　　后面一位中年妇人怀抱孩童，角落还有一对老夫妻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尉迟涛触景生情，想起自己落难之时。

　　“唐兄，人皆有马高蹬短之时，在下遇见，断不能一走了之。

　　请唐兄一家跟我前来，在下先找个客栈安顿你们。”

　　中年汉子绝处逢生，一家人千恩万谢，跟随尉迟涛走出小巷。

　　尉迟涛雇了一辆马车，把一家人安排到高盛客栈，距相府不远。

　　尉迟涛给唐天豪留下一些银两，约定明晚过来之后便自行离去。

　　次日傍晚，尉迟涛如约前来。唐天豪带领一家老小跪谢尉迟涛恩情。

　　尉迟涛扶起他们，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唐兄，你有何手艺？在下好助你们在京城重新开张。”

　　唐天豪沉吟片刻，说道：“恩公，小人父母早亡，年轻时曾在幽州一家镖局做镖师。

　　一次走镖时与抢匪火并，受伤跌落山崖。

　　那时岳父上山采药救下小人，小人伤愈之后便留在岳父家中至今。小人不做镖师之后，依靠打铁为生。”

　　尉迟涛眼前一亮，问道：“唐兄，在下有官职在身，不日将远行，正缺护卫。

　　若是唐兄愿意，不妨屈尊与在下作个护卫如何？唐兄放心，临行之前，必然将你家人安排妥当。”

　　唐天豪并未迟疑，冲尉迟涛一拜，说道：“承蒙恩公赏识，小人愿追随恩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未曾想这布偶皇帝眼光如此之差，周茜这等美人居然看不上眼。如此甚好，本公子看得上。”

　　李天风手捧周茜画像，颇为沉醉。

　　“天风，你看上哪家闺秀？快说与为父，待为父为你求亲。”李严来到儿子身边，拿过画像观看。

　　“父亲，此乃永信侯周伟之女。”

　　“哦？要取那老儿千金，有些麻烦。

　　这样，明日为父去见太后，为你求取户部侍郎一职。

　　至于你么？写一纸休书把正妻凌氏休掉，就说他不守妇道便是。周伟之女过门，必是正妻之位。”

　　“如此有劳父亲，天风回去便写休书。”

　　李天风欣喜若狂，正妻凌氏成婚四载，近三年他看都未看凌氏一眼。

　　九房小妾缠身不算，还有外边青楼花魁伺候，哪里在意发妻？

　　“慢着，你写完休书之后，将休书与凌氏一起带去东城别院，好好着人看守，为父还要与她深谈一番。”

　　李严说得一本正经，李天风心里暗骂老淫棍，连儿媳也不愿放过。

　　表面当然不动声色，连声答应，转身去书房。

　　李严看着儿子背影，心里暗道：“莫怪为父，凌氏青春年少，却独守空闺。

　　如此花容，简单休弃，过于暴敛天物。为父乃是惜花之人，当然不能错过。

　　不过你倒是好眼光，那周伟之女正值青春妙龄，此举你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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