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师傅的真实身份
二十章
阳光变得越来越弱,头顶的树叶密不透风,人走在下面,如同走在一条树木堆砌的隧道里。
好在蝴蝶的颜色很鲜艳,是蓝色的,聂欢勉强能跟上,但她还是担心,最好快点找到师傅,不然的天色再晚些,她便必须放弃了!
“唉。小蝴蝶你去哪?”就在她失神的功夫,蝴蝶忽然钻入厚厚的荆棘之中不见了,聂欢用琵琶扫开面前的碍眼之物,想也没想的跟过去,谁晓得那荆棘满布的地方居然是个……镂空的!
“啊——”脚下踩了空,聂欢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快的朝洞内坠去
而在她坠下的那一刻,一抹白色恰好从下面飞上来。
两人在半空中相遇,聂欢抬头,他低头。
那一瞬间,聂欢浑身的血液逆流,头脑空白一片。
弒樱也没料到会再遇见她,见她错愕的小脸从眼前滑过,下意识飞身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飞快攀住垂坠在山洞上的藤蔓。
身体忽然被禁锢了似的停顿在半空中,脚下有多深她不知道,只知道若没有弒樱相助,可能日后便要长眠于此,心惊胆战的仰起头,看见一双慌乱的眼睛,但这慌乱只是转瞬即逝,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许会以为是幻觉。
弒樱担心她!这是多么可笑的幻觉啊!
四目短暂的相对,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悸动已经产生。
而就在这时,释心的蝴蝶竟飞到他们身边,弒樱鹰眼一扫,蝴蝶似乎害怕了一般,刚要靠近,便立即转头飞走,很快便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叶中。
聂欢将这一切看的真真切切!
他……居然是……
“你是……”三年来,每每以面纱遮面,见不得人的师傅,竟会是他!
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弒樱万分复杂的看着她。
当年救她并非意外,而是他一手安排。
释心当年并不晓得自己的身份,而他早已得知释心是大曜皇子,日后很可能成为一国之君,但以释心的性子绝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待着。
犹记得释心热情的介绍宋思思给他认识时,他便已经在心里启动这个计划。
释心是他的师弟,也是他的朋友,因身份尴尬,他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去帮助他,所以便选择了宋思思,也就是现在的聂欢。
他将自己所学本领一点不剩的传授给她,为的就是他日帮助释心在皇宫里生存。等他日释心地位稳健,便不再需要她了。
说到底,这个女人只是一颗棋子。
而如今,他却被这颗棋子摆了一道。
聂欢悬在半空中,被抓紧的手腕已经开始发麻,弒樱没有要拉她上去的意思,就这么干耗着。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一直被世人当作哑巴的男人,竟开口说话了。
声音与陪伴她三年的声音一点不差。
聂欢睁大眼睛,喃喃道:“原来真的是你!”
弒樱闭了闭眼睛,继续逼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若不是怀疑了,她绝对不会想到用释心的追踪蝴蝶跟踪他的。
聂欢有些想笑,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怀疑过,只是当日突发奇想,将花粉粘在他身上罢了。可事到如今再解释给他听有什么意义?
“弒樱,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是我师傅,你只是利用我!”她本来就很好奇,为什么学成之后传奇知县/13798/非要被安排在释心身边,还不准她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安排的,很可能自己当年遇害也是他一手促成。
弒樱没有否认:“没错,一开始就是利用你!可世上有价值的人才会被利用!”
三年过去了,她的命依旧掌握在弒樱手中,若此时要杀她,只需要放开手就好了。
聂欢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三年的朝夕相处,换来的竟是一场利用,她的穿越真的好没尊严。
“你干什么?”弒樱感觉到她在转动自己手腕,竟有些担心起来。下面的高度以她的轻功根本无法全身而退,摔下去便是死路一条。
“放手,我被你们利用来利用去的,现在不想了!放手!”当年被邢浩宇利用,如今又被自己的师傅利用,到时候自己的墓志铭倒是可以刻上这么一句话——总是被利用,却从未被超越!
弒樱有些生气:“你就这么想死?”
“我死不死关你屁事!别以为教了我三年我就要什么都听你的,早说你是弒樱,我他妈死也不会跟你学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当年还纳闷呢,师傅为什么总是教她治国之道,原来是挖了个坑,让她自己跳下去。
“放肆!”弒樱恼怒的低吓。三年朝夕相处,他说的最多的便是这两个字,聂欢虽是女子,性子却古怪倔强,与释心差不了多少,经常会做出一些欺师灭祖的事来,导致他气的无话可说,只能说这两个字。
“你放手!”
“放手你就死了!”弒樱咬牙切齿。就好像训斥自家不听话的孩子!
“我死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还是你觉得,没有利用够我,想再用几天?”聂欢讽刺的看向他!
其实她并非存心找死,这悬崖四壁有突起的石块,完全可以借助力量再上来。
弒樱狠狠的瞪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你说够了没有?”
“你若想听,我便继续说,说到你放手为止!”
鹰眼骤然紧缩,透着骇人的阴冷。
放手吧,弒樱跟自己说,这女人已经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合格的棋子本该听从主人的话,而她已经不再听话。
胸膛起伏了三下,弒樱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残酷。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话音刚落,弒樱毫无预警的松开五指。
聂欢猝不及防的往下掉落。
下坠过程中,聂欢双脚腾空,但她意外的发现,这悬崖峭壁上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她上去的点,我的天……
“啊——”慌的大叫起来,琵琶撞上岩石,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豁然间,一只铁臂从侧面捞住她的腰,飞快的旋身,聂欢只觉得天旋地转,鼻尖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梅花冷香!
两人冲破了荆棘,来到安全的地面。弒樱毫不留情的将她松开,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狼狈的她。
聂欢心有余悸的捂着狂跳的胸口,大口喘气,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屈起的腿上有一丝冰凉的物体滑过,聂欢大惊:“啊……”
弒樱被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弄的有些心力憔悴,可定睛一瞧,一条五彩蛇竟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她的脚踝。
“别动!”弒樱大惊。
聂欢吓的全身冷汗直冒,就差点屏住呼吸了。
弒樱取来一根小树枝,慢慢靠近,看准蛇的七寸,用力挥下,那条蛇快速蠕动了几下便不再动了。树枝挑起死掉的蛇身,用力扔向远处。
弒樱蹲下身子,单手掀起她的裙子,并未发现她腿上有任何伤口,不由的松口气:“没事了!”
站起来便朝前走,走了一会发觉不对劲,回头看见聂欢还坐在远处动也不动。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怄气,不由的微怒起来:“还蹲在那干什么?”
天慢慢黑了,她一个人绝对走不出这里的。
“我……我走不了了!”无助的低泣声传来,三次生死存亡的瞬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再好的心脏也承受不了这些呀,现在腿发软,脚发软,动也不能动。
原来是被吓软了腿。
弒樱忍不住笑起来。还以为她多大胆,这几下便被吓的动弹不得。
“你先走吧,我缓缓就好了!”聂欢结结巴巴道。她还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太丢脸。
弒樱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四周安静的像死水一般,弒樱孤身一人在林中行走,月光从树叶里谢谢的照在地上,一片的斑驳景色。冷风吹过,轻拂着他的长发,犹如他现在纷乱的思绪,脚步忽然一顿,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
“师傅,你整天蒙着面纱,是怕见人吗?”
“好好好,我不看你就是了,真是古怪的人,说不定日后我们见面,我都认不得你,万一做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别怪我啊!”
弒樱深呼吸,幽然的叹口气,往前走的脚步终究是停下来了。
为什么要管她呢?一个棋子,一个对他无用的人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可他的脚像是不听使唤似的,往回走了。
聂欢一个人蹲在原地,感觉心跳没那么快了,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但发麻的双腿根本承受不了她的重量,这里常有野兽出没,她不能待得太久才是。
尝试了几次都没有顺利站起来,聂欢有些挫败。
望着黑漆漆的四周,耳边传来各种奇怪的嚎叫,面前阴风阵阵。而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害怕过了。
一个人悄然走近,弒樱看到她较小的身影靠在一颗大树下,挣扎站起来,可是又颤抖的摔倒,试了几次后,她软软的趴在地上,嘴里发出孩子般无助的呜咽,弒樱一僵,英挺的眉峰皱了皱,他努力的压下心头莫名其妙的心疼,可是她的哭声让他心烦意乱,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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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来个万更!不万更,我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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