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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十六章

        三人回到禁足殿,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已算是入了秋,过几日便是中秋节,皇宫早早的在准备中秋大宴,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三位皇子跟一位太傅半夜三更齐聚在一起。

        用了好一会,摩罗释心才恢复到正常的脸色,刚才的样子简直要吓死个人了,聂欢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门口,临走时她在门口洒了香灰,过去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脚印,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下气。

        这帮侍卫也绝对不会想到,释心会离开这里吧。

        该隐与誉浅一个比一个狼狈。

        誉浅还好,只是上衣没穿,该隐就惨了,裤腰带不见了,身上披着誉浅的上衣,加上之前跟释心又发生了点小争执,头发也乱糟糟的,此时一脸郁闷的坐在木桌前。

        聂欢返回,见誉浅一脸兴致盎然的观察着释心,不,是他的怀里。

        誉浅虽说整天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但通过几次接触,聂欢发觉这一切都是他妈的假象,此人是不折不扣的笑面虎,最阴险最狡诈的就是他了。估计今晚的坑也是这位仁兄的杰作了。

        面对指控,誉浅十分坦然的承认,并且一点愧疚之色都没有。以他的话来说,若今晚释心并未出门,那他这个坑根本就坑不到任何人。

        在口舌上,聂欢并不想与他争辩,如今大家都算是共患难过来的,此事就当一阵风,吹过了就吹过了。

        该隐受的委屈最大,不过心胸倒是宽厚的很,见聂欢跟释心不计较他晚上设伏,便也不计较自己被弄的如此狼狈了。

        誉浅指着释心怀里的小鸽子道:“今夜并非故意设伏陷害你,此事事关重大,你我虽是同父异母,但也可算的上是兄弟,你与弒樱私自见面说什么我不管,可若是想联合弒樱对付大曜,即便是兄弟,也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释心刚从鬼门关逃出来,脸上的汗水还未干透,听见誉浅如此说话,森森的阴笑:“老实说,你们想要的那个位子,我一点都不稀罕,如今我是出不去,若出去了,天王老子都拦不住我!”

        此话再明了不过,释心无意皇位。

        该隐看了看自己的二哥,他对释心也没有好映像,此人除了武功高一点之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而且性格也刁钻刻薄了些,与人不好相处。但释心今晚说的话却让他百分百的信服,倒不是别的,而是他觉得,有些人是不屑说谎骗人的。比如说释心这样的。

        想到这,该隐露出些许尴尬,倒觉得自己小心眼了。

        誉浅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细细品味了对方的话,指了指释心怀里的鸽子道:“那为何你拿着南遥的信鸽?”

        他们三人说话,聂欢根本插不上嘴,但她也注意到这点了,释心出去之前身上除了沙漏,什么都没有带,怎么回来会多出一只信鸽?

        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模样,聂欢走过去对其他两人道:“两位皇子,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去歇息了,这里有我在就可以了!”

        “事关重大,今晚本王必须要弄清楚!”誉浅不依不饶道。

        聂欢皮笑肉不笑道:“二殿下是闲的很啊!”

        “二哥说得没错,若释心没有勾结南遥,那他为何不说出来!”该隐站出来力挺自己的哥哥。

        释心在旁沉默不语,似乎在挣扎,聂欢并不催促他,只在旁边安静的等候。

        因为她也想知道这只鸽子到底传递了什么样的信息。

        过了好一会,释心抬起双眼,看着她道:“欢欢,我师兄有危险,你去救他可好!”

        该隐与誉浅双双对视,弒樱怎么可能有危险?

        释心也不隐瞒,直接将信鸽上的字条打开给大家看。

        所有人面面相觑,誉浅难得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聂欢则跟他们想的不同,难道说,弒樱跟南遥之间的关系并非如她所想的那么瓷实?

        “释心,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弒樱身边会有探子?是不是南遥皇帝并非表面上那么信任他呢?”

        释心重重的叹口气道:“这个我哪里晓得呢?只晓得师兄说过,等南遥皇帝死了,他就自由了!”

        会有这种事?另外的两人包括聂欢在内,都忍不住惊呼一声。聂欢还以为弒樱就是南遥人呢,没想到也是个临时工。这可热闹了,南遥皇帝一面依仗弒樱,一面又在提防着他,若是可以善加利用,把弒樱拖拽到自己这边来,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聂欢满眼放光的同时发现旁边一双眼睛闪烁着与她一模一样的眼神!

        目光在空中噼里啪啦的交织着,两人一拍即合,仿佛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似的。

        誉浅伸手,做了一个请字。

        “太傅有话但说无妨,都是自家兄弟!”

        此话得来的结果是三双鄙视的眼神。这时候倒是会说话。

        聂欢轻轻咳嗽了两声,走到正中央道:“的确有个法子可以用!”

        一听说可以让师兄摆脱困境,释心立刻积极响应,一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眼神望着聂欢。

        该隐与誉浅识相的坐下,洗耳恭听。

        “既然南遥皇帝已经开始忌惮弒樱,那么我们就将计就计,让事态发展的严重些,令弒樱完全与南遥脱离关系,这样以来,没了弒樱的南遥,便是一只没了牙齿的老虎,再也不能对大曜构成任何威胁了!你们看呢?”

        眼眸扫向两旁。

        释心想了想,说道:“我不晓得师兄怎么想的,反正就觉得南遥也没什么好的,师兄那样尽心尽力,居然怀疑他,就是他们不对!”

        其实他潜意识的想法是,弒樱天生要离开南遥,早一天离开跟晚一天离开并没有区别!

        该隐与誉浅什么话也没说,但他们的态度是默认的。

        几乎没有任何意义,聂欢接着说道:“那这封信的内容,我觉得还不够犀利!”

        “太傅的意思本王懂了!”聪明如誉浅,几乎一点就通,他取过旁边的纸笔,坐在油灯下,笔尖在原来的纸张上动了动,试了几次后便开始在另外一张纸上写字。

        所有人都伸头去看,誉浅手执毛笔,飞快的在纸张临摹了起来。还别说,他只看了几眼便将纸上的字迹临摹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内容不同罢了。

        ——弒樱已叛变!

        写好后,誉浅大功告成的晃动了下肩膀,将纸条重新塞回到铜管里:“太傅,信鸽本王可要放走了!”

        “放吧放吧!”

        信鸽只要一到南遥皇帝手里,弒樱的地位必会一落千丈,想来他也不是个会委曲求全的人,被人怀疑之后,定然不会再留在南遥,他一走,南遥岂会罢休?这么多年,弒樱掌握了南遥所有至关重要的信息,以君王的心理,不弄死弒樱他会整晚睡不着觉的,追杀那是在所难免,此时大曜对弒樱伸出援手,弒樱必当感怀,果然是一箭双雕!

        鸽子噗啦噗啦飞走了,事情告一段落。

        聂欢走回原处,抬手示意大家先别走,她还有话要说。

        该隐与誉浅双双停下,等待她的发言。

        聂欢拢了拢耳后的发丝,一脸陈恳道:“今夜我想恳求两位一件事!”

        “太傅但说无妨!”誉浅微笑道。

        该隐没说话,但也没有反驳,没有反驳就是默认了。

        释心好奇的看着她。不晓得她还想说什么。

        “释心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你们的兄弟!”

        “太傅想说什么?”

        聂欢摆摆手道:“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们之前担心什么,我在这里可以告诉你们,不用太担心,自古以来能人者居之,皇位这个东西并非谁都想得到,释心想要什么,我比你们更清楚!”

        “太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该隐觉察到她语气中的潜台词,脸上露出些许不悦。

        “我其实想说的很简单,想请两位念及兄弟之情,多担待一些!他毕竟在宫外长大!”

        此话说的摩罗释心眼角微微发热,没想到欢欢为他考虑的如此周全。

        该隐哼了一声,别过脸道:“我是他哥哥,哥哥必然有责任照顾弟弟,太傅这么说,好像皇室子孙都喜欢自相残杀似的!”

        知道他心直口快,聂欢并不想与他争辩,倒是誉浅的深不可测,让她担心起来,玩心眼,十个释心也难以是他的对手。

        “你呢?二殿下?”

        “本王并非太傅想的那般不堪,对于手足,本王比太傅看得重!”誉浅笑意盎然的回答道。

        “如此这般便好了!”

        夜深了,誉浅跟该隐不宜留在此处过久,说了一会家常话,便从后门离去。

        他们一走,聂欢连忙撤回去问道:“见到你师兄没有?”

        摩罗释心摇摇头道:“没有,花粉被流云弄到了身上,我跟踪错了!”

        聂欢一阵挫败,真是失败啊。

        “那现在怎么办?”弒樱过两天就要离开了,再不想办法见一见,释心身体里的蛊虫可怎么办?

        解药在凯旋侯邢浩宇身上,她可不指望邢浩宇能拿出来,再者说,没有皇帝的命令,邢浩宇也万万不可能这么做的。

        摩罗释心忽然亮起眼睛来:“我虽然不可以出去,但是师兄可以进来啊!”

        聂欢浑身一震,忽然想到师傅的话,若是让弒樱见到释心,小心打死你。

        “不行!”聂欢一口否决。

        “为什么不行?”

        “呃……皇宫戒备森严,弒樱如果到处乱跑,万一被人诬陷偷取情报什么的,那不就糟糕了?”

        释心仔细一想,好像是哦。

        “那我就一辈子关在这里了?”他双手一摊,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来。

        真是麻烦!聂欢觉得自己一个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忽然又觉得奇怪起来,为什么师傅不准弒樱见到释心呢?

        窗户外忽然飘过一团模糊的影子,释心率先发现不对劲,但他又不能出去,聂欢也看见了,用眼神示意他先别动,她先出去看看。

        一路追随过去,居然发现对方是师傅。

        还是那个老地方,还是那身一成不变的拉风披肩以及盖住整个容颜的斗笠。

        “师傅晚上好啊!”聂欢轻松的打了个招呼。

        “为何不听师傅的话?”声音隐隐带着责备的意思。

        聂欢僵住笑容,抽了抽嘴角:“师傅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懂啊!”

        “师傅怎么教导你的。不准你再插手这件事,你是想违抗师命?”

        “我没有啊!”聂欢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就差点指天发毒誓了。反正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打死她都不会认账的。

        “还想狡辩!今晚释心难道没有出去?”

        “师傅。你老人家是不是在皇宫安排了无数的眼线啊?他出没出去你都知道?”聂欢狐疑的望着明月下的身影,以前只觉得师傅很神秘,如今觉得他很恐怖,这才多久发生的事?他就已经知道了?

        “休要狡辩,你若不听师傅的话,不光自己有麻烦,也会害了释心!”

        “师傅此话怎讲?”

        一声淡淡的叹息打破了沉寂,那股冰冷的嗓音缓缓道:“若为师猜的不错,释心将会是大曜的统治者!”

        聂欢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就他那副样子也能当皇帝?”

        “不是他能不能,而是有人需要他当皇帝!”声音带着疲惫解释道。

        “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了,若是我插手,帮释心解了身上的蛊毒,释心必然会荒废学业,一心想着出去!”

        “你明白就好!”

        “可是——”聂欢话锋一转,语气凌然:“我觉得师傅你太看得起释心了,他虽然聪颖,可却性情活泼,根本做不了君王宝座!”

        带着斗笠的男子没有说话,透过面纱,聂欢感觉那里面一定有双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

        “师傅,有句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她继续说道,为释心争取一点利益。

        “那依你的意思呢?”

        “依照我的意思嘛,就随便弄弄,我觉得那个誉浅挺不错的,让他坐皇位绝对比释心要靠谱!”

        “哦……”刻意拉长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誉浅做了皇帝,会放过释心吗?”

        聂欢打了个激灵,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师傅。

        事实总是很残酷,有事东西并非是你拱手相让别人就会记得你的好,自古登上君王宝座的人,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

        见聂欢不说话了,身影背过去幽幽说道:“为师不会害他!”

        “师傅,你到底是谁?释心跟我说过,三绝老人是个很呱噪的老头子,可我怎么看你也不像!你到底是谁?”

        聂欢将心中的疑惑一并说出来,她知道这么问有点傻,可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陪伴自己三年的人到底生的什么模样。

        “师傅是谁对你重要吗?”

        “当然了,万一哪天你死了,我也好为你哭灵呀!”

        “……”估计被噎住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面纱下的眼睛狠狠一瞪,说道:“这个你放心,为师身子骨好的很!”

        聂欢连忙赔笑道:“师傅当然长命百岁!”可话音刚落,她脚下一滑,惊呼道:“啊——”

        白影瞬间移动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聂欢明显感觉到从对方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稳稳的站好了!而师傅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对方很不满的责怪道。

        “可能是屋顶太滑了吧!”聂欢摸了摸刚刚被握住的右手,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算计的微笑。

        师傅每次都来去无踪,想找他比登天还要难,今天从释心那得来不少花粉,来之前手上沾了不少,刚才被师傅扶了一下,想必那些花粉一定沾上去了。

        “师傅的话记住了吗?”

        “徒儿再考虑考虑!”

        修长的身影忍不住大喘气,估计有点受不了这个徒儿的倔强,用力的挥下衣袖,消失在夜空中。

        一夜的折腾之后,聂欢没有再去与释心回合,而是返回到自己的别院睡下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宫女大呼小叫的闯进来:“太傅,快点……出大事了!”

        聂欢用被子蒙着头,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什么大事?”

        “陛下……陛下……陛下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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