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关联
第十五节关联
夜已黑，人未眠。
“你在想什么？”雅馨无声无息地来到站在窗边的白雪身边，轻轻地问。
“我在想……如果是一个女人做案，那她是怎么做到的？把那些男人都麻醉掉，并且还能都扔进水泥里活活地闷死。”白雪摇着手里的水杯，若有所思。
“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男人都对女护士相当感兴趣。在他们眼里，这是一群没有任何危险的动物。”雅馨冷哼。
“也太毒了吧你！”
“我说的不对吗？”雅馨反问道。
白雪愣了愣，然后哑然失笑：“啊……这倒是真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个凶手和红魔一样都是个医护人员的话，那她的想法，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模式？”
“你是说……死亡天使一类的？”雅馨问，看着白雪点头，她立刻也跟着点头：“可能性很大。而且是受到同类型的伤害可能性很强。”
“你的意思是她有被性侵的经历？”白雪嘟起嘴：“嗯……很有可能啊！一般来说女性连环杀手的话，最大的动机无外乎于受辱和金钱利益。”
“对啊……说起来，女人还真是一种现实的动物啊……不是爱，就是性，再不然就是钱。”雅馨无聊地走到原木茶几边坐下之后，皱着眉看茶几下面的玻璃地板下透出来的水光，和偶尔会出现闪个身的海鱼：“话说这是谁发明的？让人心里怪没底的。”
“你害怕？”
白雪笑着眯起眼。
“对，我害怕。虽然我很喜欢玩水，可老实说我很害怕那种阴暗的水面，总觉得里面会跑出条鲨鱼，或者是女鬼什么的。”不舒服地皱着眉，雅馨还是伸手去把挡板抓来，严实合缝地把被光照得通透可见水底的玻璃地板给遮住了。
“这水很浅的，好吗？而且还有灯照着，都能看得到下面雪白的沙子，很有情调的好不好！”抗议归抗议，白雪倒也没有去动手，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总之——”努力地转移话题的雅馨开了口：“现在我们可以依靠的，只有我们两个了。毕竟他们都是些男人。未必能懂得女人的心思。”
“未必哦！我倒觉得洛宁蛮厉害的，搞不好他会懂。”白雪提起洛宁的时候，语气有些怪怪的，目光还盯着雅馨不放。
“他？算了吧！他要是懂，维维也就不会……”雅馨倏地闭上了嘴，然后倔强地转过头去：“总之，我们要比他们更上点儿心才行。不管怎么着，我们都是女人。再者说……她既然都把信寄到警局这边来了，那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好好奉陪到底，不是吗？”
雅馨的目光，点亮了她整张脸。
白雪再看到这样的雅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事情了。
虽然头天晚上就已经跟逃跑成功的犯人正式地交了一次手，但现场勘查工作的正式开始，却是在第二天早上的八点半。
谢恺大伟负责去向那两个昨天晚上被送进医院里收惊的年轻美国人问话，家宝跟韦老师留在被他们拿来当基地的住处联系和收集其他相关资料，卓越带着有法医助理执照的白雪去进行第二次验尸，洛宁呢，他把原本想到处找找新线索的雅馨拉上，一起留在基地里，对资料进行第一次分析。
风和日丽的上午，阳光美丽，海风徐徐，远处沙滩上传来阵阵游人的嬉闹声。但是雅馨和洛宁，一人守着被拿来当办公桌的长几一端，研究着手里的资料。
“咦？洛宁，你看总部法医中心那边新传来的报告没？”雅馨举起一沓a4纸，眯起眼睛问。
“还没，怎么了？有什么新发现？”洛宁放下笔，折高白衬衫的袖口，然后继续拿起笔写写画画。
“嗯，你看，这里。”雅馨起身拿着报告走到洛宁身边：“看，三名死者都在生前有重感冒状况，并且还同时因为这个原因而进行了大剂量的肌肉注射。”
“这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凶手是医护人员的可能性很高……有什么奇怪的吗？”一边儿原本正趴着看电脑的家宝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也跟着讨论。
“你想表达什么？”伸手拿本册子挡住还想继续的家宝嘴巴，洛宁干脆地切了主题。
“肌肉注射，医护人员什么的，都无所谓，关键的问题是——”雅馨指着报告中的一点：“这个凶手怎么就这么灵，知道这些人一定重感冒呢？”
洛宁凝起眉，慢慢地放下了手说：“的确……毕竟这几名受害者都已经确认了跟当年的绫濑案有关……再怎么巧，也不可能几名当年的被告一起生病，而且还都是需要大剂量肌注的重感冒。”
“不止这样，看……”雅馨一边说，一边把报告翻了个面：“这里，这里还有详细的病况分析，咽部充血，两名受害者出现咽喉溃疡，一名受害者扁桃腺渗出……很明显，这是夏天最常见的热感冒症状啊！”
家宝若有所思道：“姐，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生病不是偶然的？”
“肯定不是。”洛宁一副敷衍的表情：“应该是什么手法，比如说给病人用其他病人用过的器具之类的……有不懂的问韦老师就好了，他最近正迷后宫甄嬛传呢。”这些东西，不是没出发之前，卓越就拿着那份从新任法医官molly那里得到的二次尸检报告分析过了吗？
正坐在电脑前抽烟斗研究内在规律的韦老师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着洛宁，不知道自己的爱好怎么会跟案子扯上了关系。
“问甄嬛？太麻烦！我自己就能想出一堆原因来。比如说老把空调开太大，然后猛地一出去激着了啊……什么的。”雅馨无趣地丢下手里的资料，向后一仰，靠进了宽大而舒适的椅背里。
这椅子坐着真舒服……都不想动了她。
洛宁却在听到她这几句话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伸手拿来资料看。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说不定还真的如你所说了。真是的……怎么我就没有发现这么简单的手法！”
“啊？”雅馨傻愣愣地直起身，看着洛宁。
“你看，她写给你的信里有这样的内容：你不敢干的事，我干了……雅馨，我记得你的小说里，有写过那些死者之所以被凶手有机可乘的原因，就是他们都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病，对吧？”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原话奉还的雅馨，脸色却没有洛宁那么好看。
“我想说的是，”洛宁丢下资料，意味深长地看着雅馨：“你写这本书的时候，命案已经发生了三年。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想到要写这本书呢？你写小说当然也知道，灵感这东西，不是凭空掉出来的，总有什么契机，在无意之间触动到了你，你才会有灵感产生。”
雅馨眯起了眼，猫一样地看着洛宁：“你的意思是……我写这本小说，是因为接触到一些凶手的线索，所以才会产生了联想，有了惊人的相似？不过我不是也说了吗？因为当年的日本绫濑一案所以才……”
“当年日本绫濑一案吗？真的是因为这个吗？你再想想看。”洛宁看着她：“想想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巧合，你又不是凶手，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相关细节？还有，这件案子发展到现在，你觉得死者是跟当年绫濑案有关的原因是为什么？被害者不是当年的几个首犯这一点，早已经得到证实了不是吗？”
“啊……你是说那个横山裕史又被抓起来……”雅馨说一半，就不再说了。是啊，很明显被害人不是那几个少年犯。那又为什么，她就是认定跟当年的绫濑案有关？又是为什么，她从头至尾都觉得就是当年的绫濑案受害者犯的案？
为什么？她到底遗漏了什么？
“宁说的很有道理，而且馨，你想过没有，为什么那个不明人物别人不挑，偏偏挑上你做为目标发出信件？虽然你的小说写得真的很不错，也的确跟她的案件很相似，的确有让那名不明人物找上你的理由……但为什么，她就真的找上你了？会不会，你写出了什么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太过于接近真相的东西？”
雅馨张着嘴，恍然地点点头：“所以，她找上我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我把她所做的事情都写了出来，还因为在小说里的某些描写，触动了她的心伤？写出了真相？”
“砰”地一声，雅馨拍了桌子一巴掌，吓得几个男人都微震了一下，她自己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小说！还有灵感笔记！我要好好找找，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原因，我跟这个女人有过什么样的接触！哼！居然挑上姑娘我来挑衅，她还真不是一般的眼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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