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真正的天气
第九节真正的天气
虽然离春节已经越来越近，冬季留在地面上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但是却依然没有要下雪的样子。
“今年会不会不下雪了啊？”
坐在**候机室里，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白雪有些儿不抱希望地问。
她的名字叫白雪，可是说真的，从她出生到现在，还真没见过一场正经儿八百的雪呢。
这，也是她有生以来的最大心愿了。
“估计没戏。”
看看天空中阴沉沉的云层，雅馨摇头：“虽然天阴着，不过没有见云层半点儿想发厚的意思。而且也没有冷风吹……估计是不大可能。”
“啊……”
白雪有些失望地看着天空：“这么说，今年想看雪，是又没戏啦！”
“怎么这么说？”
韦老师奇怪地合上手里的大英百科全书。
“不是吗？再有十几天的时间就要过年了，而我们偏偏在这个时候要飞去大溪地……肯定的回不来了。”
对自幼父母双亡的白雪来说，从小学大学的几年里，除了高中那几年唯一的叔叔因病重去世，所以回了台湾，直到叔叔病故又被送回温哥华的白雪来说，其实她一次也没有好好地过年，自然也就不觉得过年有什么好的。
所以冬天对她来说，最值得期待的除了圣诞节，就是下雪。
不过因为在特研d组没有成立以前，她和卓越都一直跟着韦老师呆在台湾的原故，根本就没有来过北方，所以自然的……她会像卓越一样期待这个终于可以回“家”过年的冬天了。
“未必啊！如果快一点儿，说不定就能早点儿回家过年了。”
雅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
是的，她当然有过过年的经验，而且还不少。但是那又怎么样？在她的记忆里，过年是要跟家人一起过才开心的。
而她跟家人的关系……
只能说，就算是过年的时候，家里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感觉。还不如她自己**之后，自己过年的时候开心呢！
买一大堆零食，抱着电脑看上几天几夜也没有人管……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不过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有了可以期待的理由。即使要面对着的是一个非常非常让她不快的事实，她也觉得可以期待，这个案子结束之后的年节。
“没错！我们一定会努力的！无论如何，案子也要赶在过年前结束的啊！”
对家宝来说，过年是再值得开心不过的一件事了。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一，他是家里的老小，所以还可以收压岁钱。二，唯一他无论做了什么错事都不会有人怪罪的时刻，就是过年了。
所以他最爱过年了！
“你瞎高兴个什么劲儿！”
“注意点儿行不？”
看着一边的洛宁听到这个话题之后起身走开去买咖啡的样子，大伟跟谢恺就恨不得把这小子的脑子给踢开看看：
他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没看见老大的脸色都变了吗？
是啊……过年啊……
洛宁站在自动贩卖机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一个一个地往投币口里填着，然后按下他所需要的东西。
“呛啷”一声，一小瓶热得有些烫手的速溶咖啡跳了出来。
拿走了东西的洛宁，没有直接回到身后的特别候机室里，而是走到一边的天台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繁忙的机场。
“就买了一瓶啊？小气。”
一阵熟悉的笑声从旁边传来。洛宁头也没回，嘴角泛起了温柔的笑意。
腾出一只手来在裤袋里摸出了皮夹，打开，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学他一样趴在银色栏杆上，向下看着一楼的机场停机坪的雅馨：“呐，想喝就去买，想买多少都行。”
“得了吧！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这一小瓶就要五块，中号的起码也要十块……再说又是罐装咖啡……”
雅馨撇嘴，伸手指指不远处的咖啡厅：“要请，至少也得上那儿去才像个样子吧？”
“你也太黑了吧？”
洛宁笑了起来。
外面天寒地冻的，可是候机室内的空气，却温暖得很。
“呐，洛叔叔他们过年……还是要回来的吧？”雅馨突然闷闷地开了口。
“啊？嗯……应该是要回来的。”
洛宁把喝完的空瓶捏在手里，反复地捏扁又揉圆，捏扁又揉圆。雅馨问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前，浮现的是另外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只不过是一年前而已……一年前的今天，他们兄弟两个，还在互通电话，商量着过年的时候要给父母什么样的惊喜呢……
只不过是一年而已啊！
“那……你们家年货办齐了吗？”
看着他的表情，雅馨突然转过头来，努力地想着自己想问的东西。
“你啊……想过年去吃好的就直说，绕来绕去算什么？”
好歹也是从好邻居走到好同事再一路走到现在成了好朋友……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
“对啦对啦！我就是个吃货，怎么的吧！”
雅馨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尒的样子来，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这样一来，你就得快点儿把案子办了，然后快点儿回来了啦……”说到这里，她的表情，突然也如窗外的天空一般暗了下来。
“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自由，你没有必要去理会那么多。”
洛宁转过头来，无奈地看着她：“再者说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变态。不是吗？他的心理，本来就不能以正常人而论的。没有必要看得太沉重的。”
“不管怎么说，他是按照我小说里的杀人手法去杀人的。也就是说，起码我等于是在无形之中给他提供了方便，好让他杀人，这是真的。”
雅馨闷闷地看着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走进他们所在的候机室，跟韦老师交代着什么。
“我们来打个赌吧？”洛宁看着向他们招手的韦老师，突然笑了。
“打赌？什么打赌？”
“就赌今天的真实天气。”
洛宁转过头来对着她说：“呆会儿上了飞机，咱们俩赌一把，我赌今天的天气是晴天，如果不是晴天，今年过年你的伙食就全由我包了，而且是全部免费的。但如果不是的话，那你就要把我那一份的钱也一起出了。怎么样？”
“打这个赌有什么意思……好吧，赌就赌。”
美食，对雅馨的诱惑，是比任何东西都大的。
真正的天气，是什么样的？
直到飞机慢慢地向上爬升着的时候，雅馨也在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个问题。
她不是没有坐过飞机的孩子。不过因为飞机上难得可以偷闲，所以以前的几次飞机时间，基本上都是被她从上机开始就睡，一直睡到下机了。
再不然，就是跟大家讨论案情，根本就没有去留心过窗外的天气。基本上每次坐飞机，她身边的舷窗从头到尾都是关着的。
不过这一次，因为跟洛宁的赌约，她还真的就留了心定了神，准备着在穿过云层的刹那，看一看……
哇……
当看到那边被阳光照耀成纯金色的云海时，雅馨吃惊地瞪大了眼，一贯以来上机一定会有的睡意，也全部都不翼而飞了。
厚厚的，雪白的云层，被阳光镀成了金色的海洋，金色的山峰，金色的峡谷，金色的天使……
各种各样造型的云朵，全部都变成了金色的！
“很好，真实的天气是晴的，我赢了啊！”
一杯散发着迷人香气的茶水送到了她面前，跟洛宁那张温柔的笑脸一起，暖着她的心：“对吧？我没说错吧？你看到的天气，永远只是表象而已。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别人觉得你是阴天，就否定了自己真正的天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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