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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智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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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子饮见了陈轩心中甚是高兴,话也比近几日多。他本是跃动少年,对江湖之事极为有兴致,拉了陈轩让他给自己讲些江湖中的奇闻异事。

        陈轩在外云游三年,见过不少江湖事,颇为见闻识广。当下,便捡了几件稀奇少有之事易子饮详细分说。一会儿说道当年天柱山群仙大会,段素素与藏星寒等几人的恩怨情仇,直听得易子饮心头一阵喜一阵悲,为几人的故事牵动每一根毛发。不一会儿又聊到江湖盛传的奇门异术《洞渊窥虚真言》,让易子饮由衷赞叹古人博大精深,这等异术自然不是常人能够学会的。再就是说到几十年的一件江湖奇案——风波别院一夜之间被人屠了个干净,不论男女老幼尽皆惨死。直让易子饮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桩无头凶案的凶手绳之以法。这几件本就是江湖真事,但毕竟年代久远,许多地方陈轩也不能分说清楚。好在他学识渊博,口才又好,遇到讲不通的地方自己便添油加醋的加些情节,倒也是说的条理通顺让易子饮听的大呼过瘾,足足讲了三个时辰才肯罢休。

        到了这里,二人均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了,正巧林清为易子饮将饭菜送来。二人一见大喜,连忙拍了林清好一顿马屁,直哄的临清眉开眼笑才是罢休。林清见易子饮眉飞色舞,俨然已经没了数月前那副愁云惨淡的模样,心中倍感欣慰。又见他师兄弟二人手足情深,轻轻一笑,合门去了。

        二人用过饭菜,易子饮忽然想到一事,便开口问道:“不知师兄可知道‘灵虚一渺,虚渡飞霄’么?”陈轩听了正色道:“自然听过,这等大高手在江湖可是天天听,端的如雷贯耳。”易子饮不由得心中大是感兴趣,便问道:“那师兄你知道他的事情么?”陈轩一笑道:“他的事情满江湖都在说都在讲,就是不想知道也是不行啦。”说着,他端起茶杯抿一口茶道:“你只知他外号叫‘灵虚一渺,虚渡飞霄’,但你可知他本名叫什么?”易子饮茫然摇头,陈轩见了,将茶杯放下道:“他本家姓陆,原本叫做陆泽。但他是我道家大圣,却修道而不信道,是以便将名字改为‘智绝’,嘿,我道家大宗都讲绝圣而弃智,但他偏偏称自己为绝智。好大的口气!”顿了顿,便听陈轩又道:“那陆智绝本是尘世间的一名武官,仅因为家中私藏道家之说,被尘世中的皇帝抄了家,一家人都捉去砍头。是以陆智绝心中恨极了那皇帝,恨极了道家学说。若不是道家学说之术,又怎么会害得他家破人亡?

        他被高人所救,拜了那高人为师。但万没想到那高人就是道家巨擎,道法精妙。陆智绝苦于复仇之心,才潜心修习道术。他倒也真是了得,将讲究清心无为的道术练得杀气连天。他那师父有心化解他心中仇恨,也不点破。只是任由他去恨由他去练,时日一久,他怨气冲天与道学背道而驰,哪有不被心魔夺舍的道理?就在陆智绝就要被心魔控制之际,那高人陡然出手,与心魔斗得难解难分。高人有心降服心魔助陆智绝成就大道,但陆智绝为了复仇而日日勤修苦练,进境之快委实让人匪夷所思。那心魔又一心取那高人性命,此番此消彼长,两人才斗了一个难分难解。

        那高人见陆智绝眼口鼻之间都有鲜血淌出,知道若不再降服心魔陆智绝定然被心魔拖累到油尽灯枯而死不可。是以卖了一个绝大的破绽给心魔,心魔见破绽大是高兴,伸手便重伤了那个高人。却不料那高人反手一扣,将那心魔制住,竟然以无上神通以自己身体为媒介向心魔化去。那心魔被那高人道心一攻,登时灰飞烟灭,那高人也因伤重而命不久矣。陆智绝虽然被心魔夺舍,但神智不灭,自目睹了一切之后,他便明白了那高人的苦心。在高人脚下长跪不起,以表决心。那高人见徒弟一朝得道,不由得哈哈大笑,坐化去也。

        这陆智绝也堪称人间奇才,他虽然被高人点化,抛弃过往仇怨。但心中却半分不信道,他将道家心法糅合了不少其他法门,硬生生教他创出一套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神通。自此以后,他便弃道不用,自称智绝。”

        易子饮听了陆智绝过往经历,人生大起大落无不在此,不由得心醉。陈轩见易子饮这副模样,也不扰他,只是又道:“你可知这世界上奇人异事比比皆是,就算那陆智绝玄功通天,也不过沧海一粟。若不能参悟大道,达到那不死不灭的境地,百年之后也会尽归黄土。”易子饮听了,心中颇有感悟,默然不语。陈轩见他不语,知道这番话起到作用,便又道:“其实,就算陆智绝神通通玄,也绝不是宇内无敌。我所知道的,便有四人与他不相上下。”

        易子饮听了,不由得奇道:“是哪四人?”陈轩道:“第一位叫做白天歌,他出自西域密宗藏教,活佛转世。一身密宗神功端的了得。自己却浪荡天涯不管藏教之事,宁愿做一届偏偏浊世公子游戏人间。”他讲到这里,略微一停顿道:“第二位嘛,则是一个疯子。”易子饮一怔,问道:“疯子?”陈轩点头道:“他修道成痴,但凡精妙功法都想要瞧个明白。在江湖上只要他看得上的功法,他要么以物换物,要么明偷暗抢巧取豪夺,都要想办法看上一看。不由得让世上之人不耻,终于他连盗七派功法秘籍,惹得这七派大怒。凑齐了无数人围剿他,却想不到他神功通天,竟然在几千人之下生还,但中了一根‘断心刺’成了疯子,至今下落不明。”易子饮听到,不禁问道:“他叫什么?”陈轩道:“欧阳焕。”

        陈轩说完这人,不由得叹道:“下一位,则是江湖上一位奇女子,她叫宁雪华。这女子二十岁时剑出江湖,凭借着神妙功法与令人乍舌的剑术压服了不少江湖能人异士,一时间名声大噪。然而,却在一次交手中败给了当时魔教邪王谷倾城,从此倾心相恋。但那谷倾城却似乎对她无半点兴趣,理也不理。自那之后,谷倾城到哪那女子就追到哪,一时之间江湖上引为笑谈。但十几年前,谷倾城一夜伏诛,那女子也从此失了踪迹,消失在江湖上。但就在三年前,那女子又忽然现身江湖,做了几桩大事,江湖人都说,那女子的功力较之以前可不是强了一星半点,现在比之陆智绝也是不遑多让。”

        说完,陈轩叹道:“至于最后一人,我可是说不上来。”易子饮听了,不禁奇道:“这是为何?”陈轩道:“因为江湖上从没有人见过他,更每人能说出来那姓谁名谁。凡是与他交过手的人都通通死了。不论是佛道巨擎法相,还是昆仑之巅的怪客云翼游,都被他所杀。可奇怪的是,这人杀人之后总要留下一个痕迹,任谁也猜不透看不透的痕迹。”说着,陈轩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歪歪斜斜的画了一个符号。

        易子饮看了那个符号,只觉得这符号看起来甚是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忽然,他无意间瞟到床角落的那块石头,心中不由得大惊,这符号不正式那块小石头上边的符号么!想到这里,易子饮只觉得心头扑通扑通直跳,似乎一个大秘密就要被自己发现。但他,见陈轩在此,故自强作镇定,与陈轩继续攀谈。

        陈轩讲到这里,忽然叹道:“那人来去无踪,杀的人有正有邪,让人端的猜测不到想法。江湖上打听此人的到处都是,却从来也没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故江湖上人都称他叫做:无名。”

        易子饮听陈轩讲到这里,不由的想到这些高手之事,一时之间思绪飞扬,只觉得做人须当如此,也要轰轰烈烈一把才是。又想到那石头的秘密,不禁心痒难耐。只盼夜幕快快降临,自己能参悟那石头才好。思绪百转千回,一时痴了。

        陈轩见他这副模样,也只当他向往高手,心中羡慕,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又见屋外天色渐深,知道天色已经是不早。当下便向易子饮辞了,径直回到自己的住屋去了。

        易子饮待陈轩一走,即便将那石头捧来细看,见桌子上茶渍渐干,忙取了纸笔描摹一番,将那符号腾到了纸上。他借着灯光一看,只见那石头上的符号与纸上的符号虽然不同,但均是大同小异,但石头上的那个符号并不清楚。想来,是还未出现全。两者再一比较,易子饮更是确信了石头上的符号与那无名留下的符号有大大关联。

        正这时,韩晓月蹦跳进了屋便道:“子饮,爹爹回来了,正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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