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消释

“帅哥，坐好了，不要打瞌睡！”**对盘着腿坐在墙角的陈波吼道。昏昏欲睡的陈波猛的抬起头来，他看到**抽着烟，瞪圆了双眼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要再让我们提醒你了，你要是要点儿脸你就坐好行不行？”张衡在一旁搭腔道。陈波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他已经一整夜没有睡觉了，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裂了。陈波狼狈地坐在那里，两眼周围泛出了淡淡的黑眼圈儿，头炸裂般树立了起来，浑身散着难闻的汗臭味。坐在陈波两旁的张衡和**似乎对陈波这样的处境已然见怪不怪，两人一边抽着香烟，一边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昨天晚上看管自己的郑鲁迪和景心波已经昏昏睡去，他们头对头地躺在那里，盖着一床脏兮兮的被子，出很大的鼾声。陈波抬头看了看天窗，他现天已经完全亮了，从外面传进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坐在那里备受煎熬的陈波多希望自己是一只可以自由飞翔的鸟啊，如果自己可以飞翔，就可以突破这无形的牢笼，飞向那令自己向往已久的蓝天……

        “滴滴滴……”屋子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陈波抬起头来，朝着铃声响起的方向看去，这时他看到在屋子另一侧墙壁下面睡觉的刘老板坐了起来。刘老板抬起手来，抓起身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将手机铃声关闭了，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朝陈波这里看了一眼，拿起衣服开始穿衣服。刘老板穿好了衣服，将地上的几部手机拿起来，装进了裤兜里，他用手指了一下陈波，冷冷地说道:“把帅哥带到课堂里！”说完，刘老板推开门走了出去。

        “帅哥，起来！快点儿！”**打着哈欠，大声对陈波吼道。陈波强忍着腿部的疼痛，用手撑着双腿想要站起来，可是却无济于事。站在陈波一旁的**似乎有点儿生气，他指着陈波，吼道:“他妈的给你脸了是吧？给你十秒钟时间，给我站起来！”陈波十分无奈地说道:“能不能帮帮我啊？我腿已经麻木了，一点儿知觉都没有，站不起来。”“你他妈还装死是不是？你再给我站不起来一个试试？”**唾沫四溅地说道。陈波又试着想站起来，可是无奈他的腿由于长时间的久坐，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了。站在陈波一旁的张衡叹了一口气，他上去抓住了陈波的胳膊，用劲将陈波拉了起来。陈波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险些摔倒。“能不能让我先站站，我腿实在麻的受不了了。”陈波恳求道。“他妈给你脸你没完了是不是？怎么，你这个人是不是给你鼻子你就上脸啊？快他妈走！”**在一旁骂道。“算了，让他站站吧，都一个过程过来的，谁也不容易。”张衡在一旁对**说道。“哎，张老板，你就是太好心了，所以他才给脸不要脸。”**说道。陈波听着**对自己的无端谩骂，不由得气的直咬牙，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想要朝**那张圆脸一拳挥过去。不过陈波扫了一眼这个屋子里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睡觉的人，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明白现在只要一动手，躺在地上的这些人就会一拥而上，将自己打倒在地。陈波叹了一口气，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自己最好还是放弃用暴力手段逃脱的想法吧，自己冲动的后果就是自己不仅逃不掉，而且有可能还会遭到他们一顿暴揍。不管经历什么，自己都要忍下去，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到了这里，陈波伸了伸腿，现腿部渐渐恢复了知觉，于是他对张衡说道:“张老板，我可以走了。”“嗯，那跟着我走吧。”张衡说着，拉着陈波走出了卧室。

        “吱呀！”，张衡打开了“课堂”的门，拉着陈波走了进来。这时陈波看到刘老板和王聪铭在屋子里，刘老板站在那里，一副怒不自威的样子。王聪铭蹲在屋子里的那张桌子前面，正在往桌子上的摆放牙杯和牙膏。“给帅哥摆凳子，让帅哥坐！”刘老板看着陈波，面无表情地说道。**疾步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一张塑料板凳，放在了墙角。张衡将陈波拉到了墙角，示意陈波坐到矮塑料板凳上。陈波低头看着那个那个红色的矮塑料凳子，不禁一阵头皮麻。陈波已经整整坐了一夜了，而且自己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觉了，他感觉到自己屁股钻心的疼，应该是由于长时间的久坐，屁股应该已经磨出血泡了。可是他们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还是要继续虐待自己。陈波站在那里，迟疑地看着眼前的塑料凳子，一动也不动。“怎么，不想坐了？要不要尊敬的大领导再过来看看你？”刘老板对陈波说道。陈波知道这个刘老板又在威胁自己，可是自己却无可奈何。陈波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心一横，坐了下去。一股剧烈的疼痛从陈波的屁股直捣他的心窝，疼的陈波直咧嘴，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一股困意向陈波袭来……

        “快点儿叫他们起床！都几点了！”刘老板站在门口，大声地呵斥道。**听到了，急忙开门出去，不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了三四个人，他们拍成一排，一个接一个地和刘老板握手问好，每个人都和刘老板握手问好之后，他们三个围在屋子中间那个大洗脚盆四周，开始刷牙。他们每个人的牙刷上只有黄豆大小般的一点儿牙膏，弄到嘴里刷牙好像一丁点儿沫都不起，在一旁看着他们刷牙的陈波觉得这么恶劣的生活环境，吃住环境这么差，天天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这里搞什么鬼，这些人也真是愿意在这里待着。陈波看这十多号人天天和沙丁鱼一样挤在那间狭小的卧室里，头挨着脚，两个人或者三个人盖一双脏兮兮的被子，陈波每天睡觉的时候几乎都被他们挤到墙上了。作为一个北方人的陈波尤其受不了的就是这里天天吃大米饭，天天吃大米饭也就算了，那下饭的菜简直不能叫做菜，甚至连猪食都不如。每天的菜都是几片菜叶子、几条土豆丝或者几根胡萝卜丝炖一大锅清水汤，陈波闻到那股烂菜的味道就想呕吐，更别说吃了。对于陈波来说，每天的吃饭简直就是活受罪，这里每个人都和神经病一样，吃饭不好好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还要讲一些笑话、故事、脑筋急转弯，吃饭的人还要像个神经病一样应和着，或者胡乱猜着脑筋急转弯。昨天陈波已经一整晚都没有睡觉了，今天不知道这些已经没有人性的人会不会让自己睡觉。不过让陈波感到不安的是，自己好像已经忘了那天那个所谓的“大领导”留下来的问题，难不成自己今天晚上还得整整坐一晚上吧？想到这里，陈波不禁感到脊背一阵阵的凉意……

        “搞起了，搞起了，把帅哥带到这边来！”众人刷完牙洗完脸，开始往屋子里摆放矮塑料板凳。他们摆放好了矮塑料板凳，王聪铭又将陈波带到了那个靠近桌子的那个位置坐下。众人66续续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们都把自己兜里的纸巾放在了地上。“怎么？今天又没人赚钱吗？”王聪铭黑着脸，说道。张衡听到了，他好像有点儿生气，径直走到了桌子前面，拿起桌子前面的铁丝上挂着的布子，蹲在地上，开始给各位“老板”擦起鞋来。郑鲁迪也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了破布子，蹲在地上给众人擦起鞋来。令陈波感到可笑的是，两个人一边给别人擦鞋一边还在说着挣了多少多少钱。郑鲁迪和张衡给众人擦完了鞋，又互相给对方擦完鞋，将破布子叠好，放回了原来的地方，他们两个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围坐在屋子四周，一个个都沉默不语，显得十分的无所事事。这时，坐在门口的景心波忽然说道:“哎呀，都坐着干嘛呀？玩游戏玩游戏！”“嗯，坐着也是坐着，玩游戏吧。”韩建平低声说道。“行吧，从王老板那里开始吧！”张衡说道。“嗯，可以，那咱们还是玩柳树游戏吧，不过今天我给你们来个大点儿的，别把你们给吓坏了，准备好了吗？开始了啊，九千八百七十四万三千二百六十一棵柳树搂九千八百七十四万三千二百六十一搂。往下。”王聪铭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数字，着实把坐在王聪铭旁边的陈波吓了一大跳。“嗯，确实有点儿难度，不过难不倒我，你们听好了啊，九千八百七十四万三千二百六十棵柳树搂九千八百七十四万三千二百六十搂！”张衡自信地说道，“胖子，该你了，快点啊！”坐在张衡旁边的董先法似乎有点儿坐立不安，他摇晃着他那肥胖的圆脑袋，说道:“该我了啊，行，九千八百七十四万三……算了，我直接来一吧。”“早知道你就不行，赶紧唱歌！”张衡不屑地对董先法说道。董先法好像很尴尬，他怯生生地说道:“真诚的友谊来自真诚的自我介绍，我来自山东聊城，名叫董先法。”“记不住，拍手，唱。”坐在周围的各位“老板”一边拍手一边起哄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董先法胡乱唱道。“我去，又是儿歌，大哥你真是三十多的人吗？”坐在董先法另一边的景心波打趣道，不禁把陈波都给逗乐了，陈波忍不住笑了出来。“帅哥，你笑什么笑？和你有关系吗？好好考虑你的问题！”**对着陈波数落道。陈波停止了笑声，默不作声了。众人把陈波晾在一旁，开始重新玩游戏。这时，门被打开了，“刘老板到！”刘老板板着脸走了进来……

        “把帅哥带回卧室，让他继续想问题。”吃完了早饭，刘老板对王聪铭吩咐道。“走吧，帅哥。”王聪铭将陈波搀扶了起来，带进了卧室。刘老板跟着陈波走了进来，他指了指摆放在墙角的矮塑料板凳，对陈波说道:“帅哥，你不是说你受不了盘腿坐吗？那我们给你摆个凳子，今天好好考虑尊敬的大领导给你留下来的问题，不要再他妈和我抱怨了。”陈波看了看墙角的矮塑料板凳，用央求的口气和刘老板说道:“刘老板，大领导给我留下的问题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能不能让我睡一觉啊？我已经受不了了，一夜都没有睡觉了……”“考虑清楚了？才一晚上没有睡觉而已，你考虑清楚再和我说吧！”刘老板轻蔑地说道，说完，他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帅哥，坐吧，不要让我们难做。”马涛坐在了地板上的踏踏米上，对站着的陈波说道。“坐吧。”王聪铭拉着陈波，让陈波坐在了矮板凳上。陈波很无奈，他现在除了忍受一切，还能做什么呐？

        “帅哥，你真的考虑清楚尊敬的大领导给你留下来的问题了吗？”坐在陈波旁边的王聪铭笑着说道。“嗯，想明白了。”陈波急忙回答道，虽然他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大领导”留下的是什么问题。“你得了吧，就坐了这么一小会儿你就能想明白了，你是神仙啊？”马涛不屑地说道。“嗯，我确实把大领导留下来的问题忘记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啊？”陈波哀求道。“你看看你到现在还在忽悠配合，你是不是还想让尊敬的大领导来看望你啊？”王聪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冲冲地说道。“不，我当时确实太害怕了，就给忘了，我不是故意不好好考察的。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考察的。”陈波对王聪铭说道。“哎……”王聪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这个屋子没有其他人后，王聪铭站了起来，凑到陈波的耳朵旁边，悄悄地说道:“我和你说，你千万要记住啊。大领导给你留下的四个问题是，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你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你想给你未来的妻子和儿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想给你的父母带来什么样的生活。帅哥，你千万记住，要是我和你说的这些让别人知道了尤其让刘老板他们知道了，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你放心，等晚上的时候我会和刘老板求情的，让你赶快考察清楚考察明白。”说完，王聪铭像是什么都没生一样，又坐回到了榻榻米上。陈波感激地看着王聪铭，他心里非常感谢王聪铭，他现在觉得这里应该只有这个王聪铭值得自己相信了。这时，陈波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出去的那一天一定要和这个王聪铭做朋友。

        这天，除了吃饭的时间，陈波都是在墙角的这个矮塑料板凳上度过的。尤其让陈波恼怒的是这些人吃完了中午饭开始在“寝室”睡大觉，自己还是被罚坐矮板凳，而且旁边一直有两个人时刻在监视着自己，只要自己一打瞌睡，他们就将自己叫醒了，根本不让自己休息片刻。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以后，可是这些人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要自己休息的意思，陈波看着屋内随着夜晚的降临变得越来越阴暗，一股难以抗拒的倦意向自己袭来。陈波昏昏欲睡地坐在那里，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世界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帅哥，不准睡觉，坐好了，好好考虑尊敬的大领导给你留下来的问题。”景心波十分不耐烦地提醒着陈波，这已经是他们好几次提醒陈波了。陈波猛的睁开眼睛，可是无奈自己实在太困了，眼皮很自觉地又闭上了。“帅哥，你就要这样了是吧？你眼睛再闭一个试试，再闭一个我就去叫刘老板，让他来收拾你。”**在一旁吼道。陈波又坚持地睁开了眼睛，可是无济于事，他很快又闭上了双眼，脑袋也低了下去。**无奈，站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打开了门，冷冷地说道:“带帅哥出来！拿着板凳！”

        王聪铭拉着陈波走进了“课堂”里面，**将矮塑料板凳放在了墙角，让陈波坐到了墙角。陈波已经被疲倦彻底打败了，现在他只要一坐下，立马就可以睡着。“不准睡觉！”**坐在陈波前面，大声说道。“刘老板到！”刘老板打开了门，走了进来，**知趣地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刘老板看了看已经昏昏欲睡地陈波，坐到了陈波的对面。刘老板看了陈波一会儿，说道:“怎么，帅哥，受不了了？”陈波抬起头来看了看刘老板，说道:“嗯，我受不了了，今晚能不能让我睡觉。”刘老板顿了顿，继续说道:“帅哥，你觉得你像个男人吗？我觉得不像。”陈波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怨恨地看着刘老板，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你们折腾的吗？现在还反过来说我不是男人？刘老板说着，拿起手机，将手机的屏幕对着陈波。陈波从手机屏幕的反光，看到了现在的自己。这还是自己吗？乱糟糟的头，满头的油光，短短的几天自己已经消瘦成了这个模样，瘦削的脸上高高的颧骨已经突了起来，几天没刮的胡子使自己显得更加的憔悴了。刘老板放下了手机，继续说道:“你看看你在和女孩子聊天聊的那都是什么？你就那么和女孩子聊天啊？”陈波平静地在那里听着，没有说一句话。刘老板见陈波不说话，继续说道:“王老板刚才给我求情，说尊敬的大领导给你留下来的问题你已经考虑清楚了，我现在想听听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尊敬的大领导给你留下来的那四个问题啊。”“记得，这四个问题分别是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你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你想给你未来的妻子和孩子什么样的生活？你想给你的父母带来什么样的生活。”陈波平静地回答道。“嗯，是这四个问题，那我想问问你是怎么考虑的。”刘老板接着说道。陈波稍微考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是因为找对象来到这里的，我以后想要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想给我未来的妻子和孩子带来幸福的生活，我想给我的父母带来衣食无忧的生活。”“你觉得以你现在一个月3ooo块钱的工作，你能给你自己、给你未来的老婆孩子、你的父母带来你想要的那种生活吗？”刘老板问道。“可能有点儿费劲吧，但是我靠我自己的努力应该是可以办到的。”陈波自信地说道。“那你需要几年？一年，两年？五年还是十年？你觉得你年迈的父母能等到你那个时候吗？”刘老板说道。陈波沉默了，这个问题自己倒是没有想过。“假如你父母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去治病，就凭你现在一个月3ooo多块钱的工资，你觉得你能救得了你父母的命吗？如果你没钱，你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你眼前痛苦地死去吗？”刘老板说道。“不会，我会想尽办法救我父母的！”陈波很激动地说道。“但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残酷，你没有钱，就就没法救你父母的命。”刘老板继续说道。陈波由于疲倦，已经懒得去反驳了。“刚才你还说你是找对象找进来的，身边的各位老板你也都和他们聊天了，他们大多数也是找对象找进来的吧？”刘老板说道。“嗯，是的。”陈波说道。“所以我和你说，你来到这里，不是偶然事件，是必然事件，只要你在网上找对象，你就会掉到这个地方。就算你掉不进来这里，你也会掉到别的地方。”刘老板又说道。“嗯，好像网上确实没什么靠谱的。”陈波说道。刘老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你之前也谈过一个女朋友，谈了五年，想必感情也很好，可是为什么她和你分了？不就是她想要的你给不了，她家想要的你给不了嘛，现在这个社会女孩子有真正和你讲感情的吗？”刘老板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拳，直击陈波的心窝。“我和你说说我吧，我和你差不多，之前在我们县城里当个小警察，每个月有个4ooo块钱的收入，加上一些吃饭收礼的灰色收入，一个月也不少挣，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可是我当时那个女朋友她妈，不知道她抽了哪门疯了，死活不同意我，可能嫌我家穷吧。当时我女朋友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可是她拗不过家里，到医院把孩子给流掉了。”刘老板带着哭腔说道，他情绪有些激动，有点儿说不下去了。这时陈波感觉到，这个刘老板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刘老板顿了顿就继续说道:“孩子流掉后我女朋友就和我分了，当时我哭的那个天昏地暗的，天天酗酒，工作也干不好了，被单位弄了个留职查看。为了泄，我就在网上找女朋友，后来的过程都差不多，我就来到了这里，后来我考察清楚考察明白了，我现这里有钱挣，而且比外面挣的多的多，我就选择留在这里了，并且一直待到现在。”“真的有钱挣吗？”陈波好奇地问道。“其实你自己可以想想，如果这里这些人想跑，一个两个我能打趴下，他们十多个人上来把我打趴下了，抢走我身上的钥匙，你说他们走不了吗？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待在这里的。”刘老板说道。“嗯，好像是这么回事。”陈波茫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帅哥，你想睡觉是吧，那我问你，假如这里有钱挣，我说假如啊，而且挣得不违法，不违背良心道德，挣得合情合理，而且挣得比外面多的多，用的时间也比外面挣同样的钱用的时间短的多的多？你赚不赚？”刘老板期待地看着陈波，问道。“赚！”陈波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不是因为他想挣钱想一夜暴富，而是他们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不顺着他们说，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吗？“真赚假赚？”刘老板紧接着问道。“真赚。”陈波斩钉截铁地说道。“赚是吧？这是你说的，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那你敢不敢签保证书？”刘老板又说道。“敢！”陈波说道。“好，这是你说的。告诉你，要不是王老板给你求情，你这样子都不一定要考虑几天几夜，我等会儿给尊敬的大领导打个电话，问问他给不给你重新考察的机会。”说完，刘老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陈波坐在那里，他很感激地看着王聪铭。王聪铭站在门口，低着头在想着什么。不一会儿，刘老板打开了门，他看了看陈波，说道:“今天尊敬的大领导先让你睡觉，看你表现，如果再不好好考察，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王老板，带帅哥回去休息！”

        夜已经很深了，陈波躺在墙边，小声地对王聪铭说道:“王老板，真的很感谢你替我说话，我以后肯定好好考察……”“行了，快睡吧。”王聪铭翻了个身，背对着陈波。陈波闭上了双眼，想不到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睡觉对自己来说竟然是一种享受，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在外面的生活呐？想到这里，陈波又开始不安了起来。明天会怎样？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陈波想着想着，昏昏沉沉地进去了梦乡……

        给读者的话:

        ：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笔者渐渐忘却了那段苦难的时光，比较回忆那段不好的回忆是痛苦的。马上临近新春佳节了，虽然笔者也少不了应酬，但是还是会按时更新的。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传销，抵制传销，笔者一定尽力将《穴居人》这本小说写好，让更多的人远离传销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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