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识子实验
抱着毛绒玩具的丁川走到了教学楼的下面，发现身前有个纸飞机径直向自己飞来，轻轻地撞在自己胸前。
丁川伸出手接住纸飞机，看了看周围，没有找到纸飞机的主人，更没有人主动打招呼。
纸飞机的两个翅膀上写着两个字：“打开”。
“好吧，等进了实验室再打开你。”丁川将纸飞机装进口袋，嘟囔着走进了教学楼。
“嗨，小丁，又来做实验了。今天可是人类复生日，大家不都放假了嘛。”教学楼值班的王阿姨早就认识了丁川，热情地打着招呼。
“王阿姨，是您今天值班呢？教授布置的作业还没有完成，今天得加班，嘿嘿！”丁川赶紧回应两句，快速穿过了门厅。
“年轻人，别搞得自己太累啦！”
“嗯嗯，我会注意的。”丁川走进了电梯间。
心灵力学学院的实验室位于这栋10层教学楼的顶层，丁川出了电梯，用指纹打开实验室的门禁。
“今天的实验室果然一个人都没有，真不错，没人打扰我了。”丁川将北极熊毛绒玩具放在一张空着的桌子上，走到卫生间洗了洗手。这是丁川每次进入实验室的习惯性动作，总觉得自己应该努力保持实验室的干净卫生，尤其是实验室里有那么多精密仪器，精度都需要达到粒子级。
《意识强度与识子控制数量的关系》，这是丁川正在准备的毕业论文。进入实验室的丁川，精力就全部集中在了研究上面。
“识子（全称心灵力学意识粒子）作为一种基本粒子，高度稳定，不参与电磁相互作用，也不参与强相互作用，运动速度远低于光速，而且在非意识控制下几乎不与其他物质互动。”丁川回顾着识子的基本特性，自己也是因为识子的发现者——梅格博士曾经是魔洞十二勇士的原因才选择了进入心灵力学学院学习。根本没想到心灵力学一跃成为了目前最时兴的学科，越来越多的其他学科也都开始向心灵力学有关的方向延伸。。
“识子的研究基本还都处初级阶段，除了上述的基本特性外，人们对于识子的质量到底是多少都还没有办法测量。而另一方面，意识强度的认识也没有统一的标准。”丁川将自己看过的几本学科权威书籍摞在桌面上，“不同的研究人员都各自定义了不同的意识强度测定方式和单位，还是选择相对主流的吧：通过测定意识频率来描述意识强度。”
丁川走到一个巨大的实验台前，开启了启动开关，检查了一下仪器的各项参数。
“识子存量满格，看上去不用补充新的了。”丁川看了看设备显示的数据，将意识转换头盔戴在自己的头上，“现在只能用自己的意识来做实验，论文中需要也考虑不同个体意识控制能力在统计学上的差异。”
当丁川戴上头盔后，轻轻旋动头盔上一个旋钮，面前一个透明玻璃容器内，逐渐出现了一些极微弱的荧光。这些荧光不规则地缓慢运动着，相互间既没有撞击也没有聚集。
“咦？”丁川注视着玻璃容器中的光点，又看了看光敏传感器上的读数，皱了皱眉头，闭上了眼睛，以进一步集中自己的意识。
片刻之后，丁川睁开眼睛，再一次观察容器中的光点和显示器上的读数，默默地自语道：“被我意识控制的识子量级大幅下降了？只有10的5次方，怎么会这样？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不会是设备出了故障吧？”丁川关闭头盔的旋钮，摘下了头盔，玻璃容器中的光点顿时熄灭。
丁川起身，走到一旁的另外一个测试台上，将备用意识转换头盔拿了回来。
头盔接线，开通电源，戴上头盔，旋动旋钮，设备运转，仪器读数。
操作流程执行下来，玻璃容器中的光点跟刚才几乎一样，传感器的读数也没有变化。
“这是怎么了？”丁川摘下头盔，盯着熄灭了的光点，陷入了沉思。
“这套实验设备是利用识子受到意识控制时会发出光子的特性，通过光敏传感器测量光强来间接测定有多少识子参与了意识控制活动。”丁川思考着，“意识转换头盔更换后，识子发光数量和传感器读数都没有变化，证明输入的头盔没有出现问题。”
“那么与之前的数据出现了较大的偏差，要么是设备出了故障，要么是自己的意识出了问题。”丁川觉得有必要再找几个人来进行一下测试。
“对了，这台设备每周都有检定，上一次检定是什么时间？”丁川突然想到设备的准确性是有专业人员定期检查和校准的。
丁川找到设备的检定记录，发现上一次检定的日期是昨天。
“那么······”丁川不得不面对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一个实验结果：自己的意识出现了问题，或者是自己意识能够控制的识子数量大幅下降了。
“这怎么可能呢？”丁川记起曾经读过的专业论文中，对于人类的意识控制能力，通常都是稳定的。每个人能够控制的识子量级通常不会随着时间自行变化，但是经过训练的人，其控制识子的量级可以提升。
“自己意识控制的识子量级怎么可能会下降？”丁川郁闷的拍了拍脑袋，在心灵力学越来越时兴的时代，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工作是需要直接用到意识控制识子能力的。甚至有的工作在招聘时，需要检测意识控制识子的数量，然后根据这个数量来判断工作岗位和薪酬。
自己的意识控制能力下降，对于计划近期开始找工作的丁川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那么······”丁川开始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出现了意识控制能力下降的呢？”
“也许这个也是一项值得研究的课题，”丁川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思考：“一定是我做了什么才让自己的意识控制能力下降的。”
“难道是在大熊湖中与怪鱼的战斗，或者是呛水？”丁川回顾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只有这次战斗存在特殊性。
“我曾经感受到手臂中有一股暖流冲出，流遍了全身，之后才打退了怪鱼。”丁川抬起双手仔细端详，“是从哪条手臂发出了来着？”
进一步的回忆，丁川记起来是自己的右手手臂首先出现了异常的感觉。
“右手？”丁川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仔仔细细地看了三四遍所有的掌纹和指纹。
“没有什么变化啊，”丁川又看了看手背和指甲，“掌纹跟左手很相似，跟几个月前自己关注掌纹时也没有大的变化。指纹更是稳定，斗和簸箕的数量从自己出生时就是那么多······”
“算了，不想了，回头找教授聊聊这个发现吧。”丁川感觉自己脑袋已经开始疼了，放下了双手。
放下的左手恰好碰到了鼓鼓囊囊的衣服口袋。
“对了，还收到个奇怪的纸飞机。”丁川心想，“难不成是纸飞机有什么蹊跷？”
丁川将纸飞机从口袋中掏出，小心谨慎地放在一张实验台上。
“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先做个辐射测定吧。”丁川找来辐射测量仪，对着纸飞机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折腾了十多分钟，直到听到了敲门声。
丁川放下测量仪，打开实验室的门。门口站着值班的王阿姨，正提着食堂送来的外卖，一脸诧异地盯着实验台上的纸飞机。
“王阿姨，谢谢您！您打个电话，我下去取就可以了。”
“呃，孩子呢，你也别太劳累了。”王阿姨将外卖递给丁川，准备转身离开。
“阿姨您慢走！”
王阿姨又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说：“小丁啊，你要是喜欢纸飞机的话，阿姨会叠很多样式呢。咱们都是亚洲移民，在这里上学不容易，可不能让这种纸飞机耽误了啊。”
“呃······”丁川回头看了看试验台上的纸飞机，尴尬地笑了笑，“谢谢王阿姨提醒，我知道了。”
“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玩上纸飞机了。”王阿姨一边摇头，一边走回电梯。
几天后，整个校园里开始流传：某大三学生在实验室里潜心研究纸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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