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识子新低
丁川回到教学楼，在王阿姨的鄙视目光中小心翼翼地进入电梯，来到实验室。
实验室内已经有几名同学在进行着实验，丁川尽量小声地来到自己的实验台前，将设备开关打开，戴上头盔，启动检测。
“嗯？”丁川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盯着仪器上的玻璃容器和传感器读数观察了一会。
“见鬼了！”丁川摘下头盔，前前后后将头盔的每个细节和旋钮又摆弄了一遍，再次戴上头盔。
检测仪器的玻璃容器内几乎没有肉眼可见的光芒，而光敏传感器读数则显示自己的识子控制量级只有2310的4次方。
丁川从身后的书架上翻出识子控制量级对比表，找到这个量级所对应的物种：具有一般意识水平的哺乳类动物，如：猪、牛、羊等。
“啪！”丁川立刻将对比表合上，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摸着自己的头自言自语：“我······是在比赛中被打傻了吗？”
“丁川，”奥菲莉亚走了过来，“你听说了吗？”
“什么？”丁川赶紧摘下头盔，仪器上显示的数字消失了。
“学校组织了个什么比赛，据说今天上午有个同学不仅仅迟到了，而且一身酒气还把对手给熏跑了。哈哈哈哈”
“呃，”丁川完全没有心思听笑话，“你来帮我个忙。”
“什么忙？”奥菲莉亚走到丁川身前，“这么大酒气，你这是喝了多少？”
“你来测试一下识子控制量级。”丁川起身，将奥菲莉亚按到测试座椅上。
“我都测试过好多遍了！”奥菲莉亚微微有些不满地嘀咕着。
“很快，就测一次。”丁川给奥菲莉亚戴上头盔，启动仪器，玻璃容器中泛起微微的光芒，传感器上显示的数字是3510的6次方。
“看吧，一直都是这个数字。”奥菲莉亚摘下头盔，“我倒是希望能够上升一个数量级。”
“这个量级已经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了。”丁川心不在焉地说。
“那也是普通人，要是想毕业后靠意识水平找工作可不太够。”奥菲莉亚有点失落地站起来，走回自己的试验台。
“看来不是实验仪器有问题，肯定是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丁川将刚才的测试记录都保存下来，把结果数据发送到自己的手环上。“我得去找库里教授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下一次我岂不是要变成昆虫了。”
“丁川，你不是退伍军人身份嘛。你也报名参加意识竞技大赛吧，据说前几名都有高额奖金。”奥菲莉亚又回过头来跟丁川说话，“咦，人呢？”、
丁川已经走出了实验室，再次在王阿姨鄙视的目光下快速穿过门厅。
通往办公楼的校园道路平时人来人往，今天却出奇地清净。一袭白衣，身背古剑的人走在道路中间，显得格外诡异。
“这位不是前天在实验湖区救下我的那个同学吗？”丁川走在道路上，目光被同向而行地白衣青年吸引。“昨天晚上的饭局也没有见到他。”
“嗨！”丁川大老远地就挥手打招呼。
白衣青年自顾自地向前走，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我得热情一点，毕竟人家救了我。”丁川快步追了上去。
白衣青年的步伐不紧不慢，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与丁川的距离也没有缩短。
“嗨！”丁川跑了起来，“怎么走得这么快？”
距离仍然没有缩短。
“不对，”丁川停了下来，环顾四周。
自己跑了这段时间，周围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同学，而且原本短短一段路居然始终没有走完。
“我这是又做梦了？”丁川伸出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发现挺疼。
“换个方向试试吧。”丁川走到一个岔口，转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还是不对。”丁川又停了下来，“这条路应该很短，而且几乎全天都有同学，今天怎么既走不完也没有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丁川蹲下来，双手抱住头，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周围慢慢出现了人声、车声、喧闹声。
丁川缓缓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蹲在教学楼的一处楼角下，周围陆陆续续有人走过。
“难道刚才睡着了，我又做了个梦？”丁川摇了摇头，“可能是酒后的后遗症，我还是先回宿舍洗个澡换套衣服吧。带着一身酒气去见教授可不太礼貌。”
“匪夷所思！”尚和华和白衣青年正站在教学楼的另外一个楼角处，看着渐渐走远的丁川。
“老师，他连这种级别的幻境都识别不出来，是如何破除致幻者芈妙的幻境的？”白衣青年也眉头紧锁，“难道芈妙的能力特别弱？”
“不应该，他们是世家传承。”
“世家？”白衣青年的身体微微一顿。
“项列，其实你也应该能够猜到芈妙的身份了吧？”尚和华看着白衣青年说。
“唉，居然是真的，这是我最不想面对的。”身着白衣的项列叹了口气。
“也未必是坏事，”尚和华安慰道：“历史问题何必要让你们年轻人来承担呢，再说大家都已经离开了整个亚欧大陆。”
“话是这么说没错。”项列将话题拉了回来，“但是这个丁川到底是什么水平，时而强大，时而普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别着急，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下他的个人信息。”尚和华说着转身离开。
项列又看了看丁川远离的方向，跟上了尚和华。
“请进！”库里坐在办公室里，听到敲门声。
“教授，”丁川走进办公室，看到办公桌对面还坐着一个中年人，“您有客人？那我一会再来找您。”
“没关系，进来吧。”库里倒是完全不在乎，示意丁川坐到中年人一旁的另外一个椅子上。“来，坐这里。”
丁川不好拒绝，轻步走上来，略显拘谨地坐下。
“我来介绍一下，”库里面带微笑地说：“这位是石元忠教授，大唐大学文史学院的教授。”
“大唐大学！”丁川知道原中国区域的绝大多数大学资源在搬离亚洲之后，都集中到了大唐大学，直接推动该大学成为世界最强学府。于是肃然起敬，站了起来。
“哈哈哈，坐下说，坐下说。”石元忠示意丁川坐下来，“我跟库里教授是老朋友，这次来也是随便聊聊，你不要把我们搞得都跟觐见政府首脑似的。”
“哈哈哈，是啊。”库里也示意丁川坐下来。“这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丁川，成绩非常不错，我们几个系都在争取他报研究生呢。”
“哦，能够让各系和教授们都这么赏识的年轻人可不多哦。”石元忠朝丁川点了点头。
“是教授谬赞了。”丁川谦虚地笑了笑。
“丁川，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库里寒暄结束，询问丁川。
“嗯，教授，我这几天在实验室发现了些奇怪的现象。”丁川回答。
“说来听听。”库里说。石元忠也非常感兴趣地看着丁川。
“我们的实验室有一种装置，可以测定每个人能够控制的识子量级。这个原理是······”丁川想到石元忠是文史学院的教授，觉得有必要先把仪器的原理说明白。
“哈哈，不用这么麻烦，我对这种仪器很熟悉。”石元忠打断丁川说，“直接说你的发现就行。”
“好的，教授。”丁川将自己从前天开始，连续三天的检测情况和记录介绍了一遍，之后点了几下手环，将数据投影在办公室的墙面上。
库里和石元忠安静地听完整个过程，又仔细复核了手环记录的数据，包括最后请奥菲莉亚参与检测的一条记录。
“两位教授，”丁川看着库里和石元忠，“是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石元忠深深地看了一眼库里，库里微微的点了点头。
“丁川同学，”石元忠收起了和蔼的表情，一脸严肃地说：“问题可能确实出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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