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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细雨


陈氏的偷盗一事还在持续发酵,不单单偷了粮食谷物,连整条的腊肉、整条的火腿、整坛的糟鱼、整坛子的腌蛋、整斤的虾米、整斤的鲍鱼干等都不翼而飞了。

        一查查出了个大窟窿,为此竹兰等相关主事都受了训斥,扣除月钱补上亏空,厨房管事全部换了人,即使厨娘们信誓旦旦的说此乃陈氏一个人所为,但徐灏知道这就是个集体舞弊案,借着机会把所有的小偷小摸行为一并推到陈氏身上,所以厨娘也换了多人,偷吃偷拿乃人之常情,但如此的偷和拿就未免太过了。

        且说陈不孝带着媳妇儿子回不了家,因手里还有几两银子,索性在钓鱼巷租了两间破房子,每月二百文房钱,估计找遍整个京城也找不到这么便宜的地方了,只因和丐户比邻而居。

        活人不会被尿憋死,好歹两口子在乡下住了半辈子,又在徐家厨房学会了一点手艺。

        商量一番,遂用八钱银子买了一盘旱磨,一两二钱买了一头奄奄一息的病驴,九钱银子买了一石白麦。在旧货集市上用一钱银买了两方绢罗,一百二十文钱买了个筛子,三十五文钱买了个簸箕,二十五文钱买了个破罗床,十八文钱买了个旧驴套,一百六十文钱买了两个箢子(一种装东西的工具),四十文钱买了副铁勾提仗,三十六文钱钉了一副盘秤,总共花了三两五钱四分的本钱。

        从此一天能磨麦子二斗,陈氏在家磨面,白天陈不孝挑着上街叫卖,除了能赚一天三顿面吃外,每斗麦子的利润是三分银子,额外还有麸子白赚。

        若夫妻俩一心一意的做买卖,无疑也算个正经过活的营生,奈何陈氏嗜酒如命。每天顺手拿些白面换酒喝,结果陈不孝越卖越不赚钱,渐渐开始了赔钱。

        只得贱卖了石磨,另外买了一副筐担,改行沿街叫卖大米豆汁,陈氏就偷大米和绿豆,没过几日,逼着陈不孝又改行卖凉粉了。

        陈氏被丈夫训斥了一顿有所收敛,谁知他儿子盗去做凉粉的材料跑去赌钱。没办法,陈不孝对老婆孩子是真孝顺。不得不又改行在官盐店里赊了盐,用布囊装满背在肩上,走街串巷的吆喝“盐啊,盐啊!”

        卖了一天,别说赚钱了,大大折了本,因为他不懂得这里面的道道。又跟着个邻居去山里驼炭卖钱,结果病驴不堪重负半路死了。

        没了本钱一家人很快饿得头晕眼花,他干脆带着儿子去乐户家做了帮闲的帮闲。俗称倒包的,没有工钱不管两餐,只靠自己的造化,如果能诈骗凯子得手。就是工钱。

        陈不孝不是个蠢人,奈何初入这一行,拿不住诀窍也没有经验,第一天就被人给揍了一顿。

        此外没有提前拜码头。父子俩又被泼皮教训了一番,要么每天孝敬一百文钱,要么见一次打一次。这门无本生意又做不得了。

        幸好回家时遇到了朋友,经人介绍去给一大户人家种菜,吃主人家的饭,每年还能给三石杂粮。

        如此一家子兴高采烈地的搬到了主人家,儿子做了大门杂役,夫妻俩在后园子种地,没必要签什么契约,就是打一份长工。

        好吃懒做的陈氏很快受不了清贫生活,后园没什么可偷的,到了这步田地她也什么都不在乎了,背着陈不孝同那些种地的下人干那不可教人知道的丑事,换来几文钱或一口好吃的,有点好处就能成交,其实陈不孝也知道,只是装聋作哑而已。

        五更天得起床浇水,陈不孝在北头开沟,陈氏在南头汲水,天色黑黑的,有个管事拿着一碗肉过来,陈氏二话不说转身撩起了裙子,就在野外弄了起来。

        弄着弄着,又来了两个主顾,忽然间就互相争执了起来,然后动上了手。此事惊动了主人,一问自家下面竟然这么混账,大怒!陈不孝赶紧带着老婆孩子灰溜溜的返回乡下,靠给人做短工维持生活。

        九九重阳节,皇后特意传下懿旨,请老太君并诸位长辈进宫赐宴。朱高炽也在文华殿设宴款待年迈官员,命太子带着几个皇子陪侍添酒。

        徐烨作为太子伴读也在其中,朱高炽拿他当半个儿子看待,可比对自己的儿子亲热多了,不时搂在怀里问问话,和颜悦色的。又命哥俩一起去给大臣们倒酒,他自己因腿脚不便,只能坐在龙椅上看。

        朱瞻基暗暗心惊徐烨在父皇心里的地位,知道以后得好生笼络他了,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而二皇子朱瞻埈年纪还小,乃是贵妃李氏所生,比徐烨大了几岁,一来不耐烦应付臣子们,二来嫉妒大哥和徐烨比他受宠,抽空溜了出去。

        无聊的到处溜达,在宫门角落里看见了苟儿正和几个小黄门赌钱,朱瞻埈在詹事府读书,是以和苟儿非常熟悉,凑过去也要玩。

        苟儿皇亲国戚见多了,也不当回事,说道:“殿下你又没钱怎么玩?”

        “没钱我有押物不就行了?”朱瞻埈把身上的金镶玉龙佩摘了下来,“怎么样?”

        苟儿和两个小黄门相互对了眼神,笑道:“行,不过先说好了,输了可不许耍赖,也不许对别人说,我们可吃罪不起。”

        “谁耍赖了?赶紧的。”朱瞻埈把玉佩往地上一放,“就当十两银子吧,我几何时做过小人了?”

        结果一来二去的,玉佩落到了苟儿手里,私下里分别给了两个小黄门每人一两银子的好处,他俩也知道这玉佩不能典卖,相当于不值钱,无非稀罕罢了。

        晚上,萧氏吩咐设宴在池心阁上,阁楼四面临水,通过小桥连接两岸。所有窗户都打开了,面面临窗的位置摆了席面,请了老太君过来散散心。

        宫里的宴席不好吃也吃不舒服,礼仪繁琐自不必言,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比她们还累的徐烨也回到家中,挨着涟漪坐在老祖宗身旁。小悠的说道:“富家祖宗有幸,才出了这样的好人物。我们头顶一个姓,也算增了些光彩。”

        指桑骂槐的话顿时把富氏气个半死,怒道:“忘乎所以的贱人,不必说了,散吧。”

        介寿堂,徐灏正陪着徐庆堂吃茶说话,萧氏进来忽然发作道:“把烨儿那糊涂东西揪过来,可恨那些浪蹄子勾引坏了他。“

        徐灏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了?娘您先别生气,我的儿子我来教训。”

        萧氏就等着这句话呢,没好气的道:“好,你教训,等万一惹出了事,你就别喊我娘了。”

        “这火发得怪!”哭笑不得的徐灏询问原因,叶嫂子说了一遍。

        徐庆堂笑呵呵的道:“当什么事呢,富家公子免不了,人不风流枉少年。”

        “你闭嘴!”萧氏顿时火冒三丈,“风流风流,你们父子未成亲时风流过嘛?家宅里此种烂事恶心不恶心?不说别的,徐灏你身边女人一堆,你自己说说,烦心不烦心?”

        “烦心,太烦心了。”徐灏忙哄着老娘,“要不我不让烨儿住在园子里么,他身边除了兰春和小叶子也没别的丫头了,就怕他重蹈我的覆辙。”

        “这还像句人话。”萧氏心气顺了。

        徐庆堂却气得真想暴打儿子一顿,合着你左拥右抱享尽艳福,却要你老子一辈子守着你娘不算,敢情还想让我孙子守身如玉?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萧氏是想趁机发作一下,省的哪天孙子和哪个丫头尝试,儿子不但不怪罪反而护着那没皮没脸的丫头。类此此种事成亲之后愿怎么就怎么,成亲之前就不行。

        徐灏觉得有些好笑,暂且不论伦理道德或门风家法,给他的感觉是做奶奶母亲的纯属小题大做,徐烨可是男孩子,男孩子尝了禁果又不吃亏,吃亏的永远是人家女孩子,至于如此如临大敌嘛?大抵身为女人的天生嫉妒心和霸占的心态作祟,这也是为何婆媳关系永远无法真正和谐的原因,一个男人引发的血案。

        不过这件事是应该重视起来,如果自己不在家,儿子又没有担当,别以为徐家女人们表面上一团和和气气,同为女人作践女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不然真以为宅斗宫斗是玩假的么,无非因为自己太过强势罢了。

        与此同时,三太太刘氏和袁氏没有说什么,而富氏和陈氏却大动肝火,认为丢人现眼。

        富氏呵斥道:“拿那没脸没皮的小贱人来见我。”

        两个丫鬟答应一声,把细雨一人一只耳朵扯到了跟前,说道:“跪着!”

        细雨自小受到徐家风气的影响,不肯跪,富氏瞧了越发生气,叫道:“踢她的狗腿。”

        细雨她母亲忙跪了下去,求道:“求奶奶开恩,念她是初次,若是再犯,听凭奶奶处死她吧。”

        “没脸面的贱货,丢人都丢到了那边去了。”富氏恶狠狠的又说道:“这贱人还倔犟撒泼?好,以为我不敢整治你是不是?剥去她的衣服,绑了抽皮鞭。”

        陈氏忙附耳说道:“这可使不得,你抽了她皮鞭,保管三爷会拿鞭子抽你。掌嘴就够了,罚她跪一晚上。”

        富氏不服气,有心想和徐灏掰掰手腕,到底心里没有底气。这时有丫鬟使劲推细雨,说道:“你别光顾着哭啊,快些磕头求饶。”

        细雨收了眼泪认错求饶,却仍不肯磕头,膝盖反复被人猛踹,咬着牙死死硬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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